十四章 混蛋小二姬元绍
“草你祖宗,来人——” 少女一巴掌甩过去,硬生生把齐王的话抽了回去。 “陈月儿认识吧?” 一句话像是冰水兜头浇在已经沸腾的男人身上,姬元绍狂怒之中居然安静下来,邪佞俊美的面容上,眼神阴鸷如狼,“你认识她?” 又是一记响亮耳光抽在他脸上。 “没出息的玩意!喜欢就去抢啊,求情缘有个屁用?连下药都不会,还敢说喜欢?丢人的东西!” “你……”嘴角渗出血来,姬元绍眯起眼睛,这臭娘们居然知道他放在心底的事…… “我可以帮你把陈月儿弄到手。”少女清清淡淡的说。 “她已经成亲了!”姬元绍下意识回复。 少女一声冷笑,“成亲?成亲了你就不想要她了?” 姬元绍闭了嘴,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在陈月儿三个字出现之后,无可阻止的衰弱了下去。 “你不想把她按在墙上,吻她吻到她说不出话来?你不想撕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烙下印记?你不想她抽泣着哀求你不要不要么?” 说着这样的话,少女脸上的表情依然冰寒冷冽。 “你究竟是什么人?”姬元绍神色阴晴不定,尽管抗拒,但刚才几句话显然撩动了他的心。 “我是你的贵人。”少女说的轻松随意,一字一句傲然道:“我,可以帮你得到陈月儿。”仿佛陈月儿就在她手边,一转手就能送人。 姬元绍斜睨着她,低低笑起来,俊颜邪恶若来自地狱的魔神,“若你这贱人落在本王手中,本王必将你扒皮抽筋,以报答你今日的鞭笞之情。” 少女笑了,轻声细语,“好嘛,那我就去找人给陈月儿画春/宫图了。” “你敢!”男人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来,牛筋绳割裂皮肤,血迹斑驳。 “空有蛮力的蠢货,不长一点脑子!”少女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扬手长鞭高高扬起,毫不留情的狠抽在他身上。 抽了十几下,她力气用尽,坐在旁边喘息,“朕……我方才说了,我是你的贵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听话。”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陈月儿,哼……你便是要陈星儿,陈日儿,我也能找来给你。” “还有,你不是一直想领兵作战么?我也可以成全你。什么‘空有一腔热血却天不垂怜……’瞧不出你这酒囊饭袋还有这样的情怀呢,倒真让我吃了一惊。” 姬元绍听到这里,眸子倏然紧了紧。 那封信是今年春天他以私人名义在封地寄往西宁的。 董方旋是他师兄,虽比他年长七八岁,却一向与他聊得来。那不过是封普通的私交信,除了愤慨两句外,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但这个女人,连这样的一封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道她是……从京城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紧紧盯着她。 少女冷笑,“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十三岁睡了你母亲的侍婢,你母亲知道后并未说什么,那侍婢却不见了。后来你才知道她死了,还偷偷拜祭过她。还有你师父两个月前生日,你送了十坛上好的陈酿老酒给他,把他哄得很是开心。” “你究竟是谁?”姬元绍心中真正浮现杀气,脸上却没有怒色了。 “我嘛……”少女莞尔一笑,凑了过来轻声道:“我叫风兮兮。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好了。我喜欢别人叫我大哥。” 一声“大哥”,勾起姬元绍噩梦般的记忆,当下冷硬的抿起嘴唇毫不理睬她的挑衅。 “叫大哥。” “休想。” “真不叫?”皮鞭在手中掂了掂,微凉的触感碰到他的脸。 “绝不。"掷地有声。 “好,那你就去死一死吧,本还想救你呢。”说完,她慢悠悠理着衣裙,竟是准备将他丢在这里,自己离开。 姬元绍冷眼看着她,“你是他派来的?”都已经把他踢出京城了还不放心,巴巴的又派了个女人过来监视。他那位兄长,也真是辛苦。 少女懒懒瞟了他一眼,没拒绝,却也没否认。“要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危言耸听。” “你中的毒,叫相思入骨。平日里倒也不会怎样,就是一日不可无女人。照你喜好女人的程度来看,大概再活个三个月就到头了。齐王殿下,你也算是见多识广,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中自有评判,好生珍重啊!”少女抿嘴一笑,作势要离开。 “娘稀皮!死便死,王爷我活到现在已经赚够了,还要受你这小贱人的胁迫不成?”姬元绍冷笑着闭上眼睛,四肢伸展开来,床榻上血迹斑驳。 少女眉梢微微挑了挑,忽然笑了,提着鞭子又走了回来,柔声道:“我想清楚了。我这样走了,实在太便宜你了。”
“嗯?” 姬元绍一怔,感觉冰冷的触感顺着肚脐往下挪动。他看到一截鞭子,乌黑油亮,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 下一瞬间,男人凄厉的叫声传遍整座王府,“你居然……贱……人!!” 少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温柔地理了理他被汗水浸透的黑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记住现在的疼痛,下次乖一点,别再惹朕生气了。” 齐王府的侍卫刘甲前十八年的人生从未像今天这样跌宕绝望过。他开始怀疑刘爹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为什么卯足了老劲却把自己的儿子送进这么个狼窟蛇窝来! 他开始后悔,倒挂在屋檐下时不该为了一颗忠心(大雾,只是好奇)往里面看的。 鞭子,绳子,热辣辣的美人和一个个的嘴巴子,还有王爷身上的血…… 刘甲是个草民,生命的前十八年都过得兢兢业业,在头顶三个jiejie的严厉教导下,连隔壁最喜欢的小篮meimei的手都没摸过,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天地良心,他没看出异常啊。他连多看两眼都不敢看,耳朵都堵上了。 他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说书先生曾经贼兮兮的告诉过他,城里人,尤其是富贵人,总有几样说不出的癖好。那不叫变态,那叫格调。 虽然看着瘆人,但他以为王爷是在快活。直到,直到王爷扯着嗓子杀猪一样的嚎了起来,把他惊得从屋檐上掉下来,这才发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穿着红杉的姑娘笑吟吟从里面出来,笑吟吟看着他,直看的他热气蒸腾,面红耳赤。 “去,把粟荣给我叫来。”姑娘身上有种天然的贵气,他竟是无法拒绝。 可是谁能告诉他?就在他去请齐相粟荣的半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爷赤。裸。裸。躺着被个女人拿刀指着脖子,旁边数十名护卫围着那女人,愣是没一个敢上前。好端端的小娘子怎么就变成刺客了呢? 连带着他,也成了刺客帮凶!赵乙那贼囊球,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头上。 刘甲迎着风流下两行宽面条泪,事情不是这样的好么?我是今天新来的你们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