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结婚（一）

    邓大姐显然理解李剑生眼下的状态，这会儿只是安静地坐着。李剑生能够感觉出邓大姐对自己的关怀。她不但做通了两人的工作，还代她父亲收了沈家姐妹做干女儿，这就是不想让我李剑生为难啊！

    李剑生感激在看了邓大姐一眼，什么也说不出。

    还好，李剑生毕竟是手掌大军的一方战将，生死离别见得多，眼下便强自硬起自己的心肠，不再想这些琐事。反正自己只能选一个，没得法子，就选这个吧。哎，以后有机会，还是介绍其他几个优秀的将领与沈家姐妹，让她们早点成家，也算了却自己的一门心思。一会儿又想，接下来将面临残酷的抗日战争，自己肯定会全力以赴。抗日战场可不是一般的凶险，自己随时可能牺牲，又哪管得那么多？

    从周伟人家出来，李剑生心态平和多了。会了吴征，看了一眼坐在第三辆吉普车上的两个姑娘，李剑生径直上得第二辆吉普车。第一辆吉普车上的吴征大收一挥，出发，回部队。车队便开始行进了。本来，李剑生第一次带的吉普车被送得只留一辆，正好许正方第二次过来给南方纵队送装备，罗荣桓说总指挥的安全出不得一点马虎，硬是让他再带了几辆吉普过来接总指挥。

    等李剑生回到部队，已是晚上。专门安排同来的１５位高级知识分子休息后，李剑生又连夜与赶过来的罗荣桓交换了情况，直到深夜才睡。第二天一大早，少不得又是罗荣桓带队，曾中生、云天等一帮人前来打扰。李剑生赶紧一一招呼。很自然地，方面军其他首长都赶了过来。李剑生便干脆将这次到总部的情况一一作了通报，尤其与毛伟人的交流更是作了详细阐释。众位方面军首长也便心头有数。

    接下来，各项工作仍按既定计划推进。这一块有罗荣桓、曾中生、老蔡中等几个在主抓，李剑生倒也放下心来。听完这方面的汇报，李剑生立即主持抓钢铁厂的建设和火箭筒的研制。

    一张张命令签发下去，一个个人员抽调过来。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按陆达、李树人二人的总体设计要求，人员便已全部到位。至于探矿，有得李剑生所在，再加之此前早就做的准备工作，很快在防区内的镇巴、南郑等地找到铁矿。这些地方，就是后世的汉中市镇巴县、南郑县、宁强县、略阳县等地。因为知道日寇从始至终没有占领这一带，李剑生便放心大胆地在这里建立钢铁基地。当然，担心日寇飞机轰炸，便将钢铁厂分成三个分厂，在镇巴、南郑、宁强各建一个，都是就矿而建的。设备，一方面通过左权，找苏俄购买关键设备，一方面自己动手设计制作。又因为知道陕西有石油储藏，很快，探矿队又在红三方面军防区子洲等地找到石油。同样让左权代从苏联购小型炼油设备。人多力量大，李剑生麾下工兵司令部全力投入，一个多月下来，四大基地都像模像样了，只待关键性设备到位便可上马。当然，四大基地都作了伪装，而且保密局干部全程进驻。李剑生更是亲自跟王可义交待了。王可义是老红军，对此心领神会，保证坚决完成任务。从此，红三方面军体系中，出现了、Ｔ00３的代号，以及Ｙ00１代号。别人不懂，但李剑生、罗荣桓、曾中生、许正方、王可义、胡底等几个却心知肚明。

    李剑生将三个钢铁厂统一组建，命名为红星钢铁总厂，下辖这三个钢铁分厂。在任命陆达、李树人分别担任钢铁总厂厂长、总工程师后，老蔡中出任政委。他的工作只一条，就是扫除陆达、李树人二人的所有后顾之忧。

    炼油厂由清华大学工学院学生高源任厂长，方面军副政委刘侨兼任炼油厂政委。在刘侨的坚定支持下，高源领导的炼油厂进展神速。在李剑生这一批成立的一系列研究所和生产厂中，这是第一个投入生产的。这个厂虽然不大，但给红军总部提供坚实的物资基础。后来李剑生的装甲部队能够得以纵横大地，也得益于这里。尤其，这里培养了一大批人才，李剑生后来建立的新根据地炼油厂基础就来自于这个厂。再到建国后，我们国家再没有“洋油”一说，也得益于这里。

    火箭研究所是李剑生特别重视的。一批大学生和优秀青年战士被抽调过来。唐成仪亲自带队，老红军小蔡中则出任火箭研究所政委，专门负责协助唐成仪工作。唐成仪很快就进入角色。

    发动机研究所也在李剑生和罗荣桓联署签名下宣告成立。郭栋材任所长，后勤司令部政委林达志兼任政委，负责协助郭栋材。原来红三方面军汽车修理厂的一部分技工，以及几名专业大学生和一部分优秀青年战士被抽调过来。发动机研究所很快进入正常运转。李剑生对此寄予厚望。他明确地对郭栋材说，他需要汽车发动机，他需要坦克和装甲车发动机，他甚至还需要飞机发动机、远洋货轮发动机！郭栋材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头。

    飞机厂也宣告成立。这次一起过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中，来自德国慕尼黑大学的留学生刘习良，学的正是空气动力专业；武汉大学工科高材生杨长江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北平大学何顺是理科专业高材生。李剑生任命刘习良担任飞机厂厂长，杨长江担任飞机厂总工程师、何顺担任飞机厂总设计师。方面军装备司令部政委陈大勇兼任飞机厂政委。飞机厂第一阶段下辖飞机研究所、飞机修理厂、伞兵装备研制所、雷达研制所四个机构。李剑生同样从全方面军抽调一批年青战士过来。只短短一周，只有空架子的飞机厂宣告成立。但李剑生相信，假以时日，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气象。

    医药研制所也已成立。北平大学高材生曾鉴学的是医学专业，在原来的老根据地时就加入了李剑生的部队，后来更是跟着李剑生一路长征而来，眼下便是当仁不让的所长。美国加州大学医学专业留学生李桂、苏联莫斯科大学医学专业留学生刘当明分别担任总药师和总工程师。方面军后勤司令部司令许正方兼任医药研制所政委。

    红三方面军一班子首长全部沉到一线，练兵的忙练兵，做思想工作的做思想工作，比武的忙比武，上夜校的上夜校，搞农业生产的抓紧开荒，搞高科技研究的抓紧研究。整个红三方面军根据地一派红红火火的模样。几个月下来，红三方面军总指挥部硬是看不到几个首长。李剑生偶尔回来，也只是和罗荣桓他们碰头开会，倒让已经得到准确信息的商芷媛想私下里与心上人碰面成了奢侈。商芷媛后来又两次到总部，得到了邓大姐的明确表示，心下安定不少。

    罗荣桓可能是得到了暗示或明确要求，不动声色地派团前往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原红三方面军教导旅旅长、现红三方面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邓成明亲自带队，从全方面军抽调骨干组成。沈雉也被抽调过去，先是到军政大学学习，后来又直接被留在学校，到宣教处工作。至于沈莺，则被罗荣桓抽调到袁国平的新兵编练司令部日语培训学校。因为按照李剑生的要求，专门在新兵编练司令部辖下设立是日语培训学校，专门请从日本东京大学毕业的熊报翔任校长，从红军总部另要来的日语人才李札、何娜，以及北平师范大学日语专业毕业生刘检、刘芬兄妹充任日语教师。李剑生明确要求，各部队必须专门抽调一部分优秀青年学生前来学习日语；至于特务旅、警卫旅，都必须全员学习。吴征向李、罗首长建议，可以考虑成立女子特战队，隶属特务旅，因此也需要派一些女战士去学习日语。李、罗首长觉得建议很好，便成立了女子特战队。目前只有４名女战士，其中白馨还是文职人员，而一身好枪法的沈莺当仁不让地成为女子特战队队长，因此此时便被派往接受日语培训。这小妮子过去没上过学，基础不是一般的差，李剑生对她是否学得成有些担心，倒是罗荣桓和曾中生都认为不用担心，他们俩可以打包票，凭沈莺的聪明劲和韧性，这个优秀的小姑娘一定可以学成归来，到时候会要让他这个总指挥刮目相看的。李剑生不知道，自从他和商芷媛、沈雉从总部回来，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这个聪明、敏感、坚强的女孩便猜知有些不对。似乎也知道自己与李剑生之间的差距，这次硬是拼了命地学习。后来还真是学有大成。在后来抗日战场上，数次与李剑生并肩作战，甚至还救过李剑生的命。两人在战场上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战地情缘故事。后来，她得到了毛伟人的支持，也获得了自己的爱情。再后来建国后授军衔时，她被授与中将军衔，是新中国第一批三个被授与中将军衔的女将军之一。

    商芷媛也是极度聪明之人。见沈家姐妹纷纷外调，罗小曼也被罗荣桓安排深入一线表演，知道这是大家帮自己创造条件，哪里还不抓住。她可是知道，像李剑生这样优秀的男儿，自己不赶紧抓住，以后有得自己哭的时候。便也在抓紧自己的日常工作之作，创造了几次与李剑生一同深入一线的机会。自然而然的，她有了几次与李剑生单独相处的机会。结果，很多事情顺理成章，她第一次被李剑生牵了手，她第一次被李剑生搂在了怀里，她也第一次被李剑生亲了过够。虽然这大都是她创造的机会，也渴望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热，但真正遇上时，少女的妗持让她有些反抗，但哪里又是李剑生的对手？最后还不都被李剑生一一化解。李剑生的警卫田尚武早已得到顶头上司吴征的明示，因此，每每李剑生和商芷媛单独相处时，他和警卫一排的战士一是站得远远的，二是加强了警备，这才让李剑生和商芷媛得以感情一日千里地提升。他本人也化解了专当电灯泡的角色。

    到得１９３７年５月底，知道中国抗日战争会出大事的李剑生呆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所有工作和家事必须在６月底以前完成。因此，在取得商芷媛同意后，他专门去了一趟总部，专请周伟人和邓大姐出面帮他求亲。邓大姐一口答应。在电报告之商其德并得到同意答复后，１９３７年６月６日，李剑生和商芷媛正式结婚。特意赶过来的商其德亲手将自己掌上明珠的手交到李剑生手中，并一再强调让李剑生好生照顾自己的爱女。毛伟人、周伟人、朱伟人及一众首长纷纷参加李剑生的婚礼。毛伟人再送了一幅字，却是的手稿。李剑生大喜，让商芷媛郑重地收了。沈家姐妹、罗小曼，以及几个瑶家阿妹都参加了李剑生的婚礼。见到这几个，李剑生原有些不好意思，但仔细观察了沈家姐妹和罗小曼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出，这才放下心来。他却不知，这三个各自在心头发了狠心，此生非他李剑生不嫁，结了婚算什么？日子后头长着呢！至于沈雉，则暗生死志，打算以后牺牲在战场上，让李剑生心痛一辈子。她才不相信李剑生不爱她。她要让李剑生心里念想她一辈子、痛她一辈子。若是李剑生知道这样，怕更是头痛。同样，若是邓大姐、罗荣桓等一阵乐观李剑生成家立业的长者知道这三个女孩是这三种心态，只怕也会头痛。

    这一回，在酒席上，李剑生喝得太多。纵是他酒量好，也被这众多的首长和将士给干倒了。彭老总，贺老总、陈老总、陈昌浩政委、左参谋长，刘司令员，邓主任，聂司令员，林司令员，还有季振同、董振堂、项英、陈毅等，几乎各首长全部到齐。结果，即使杨至深和云天两个生死兄弟拼命替他挡酒，李剑生还是在大吼一声“咱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之后，早早地倒了，硬是被田尚武等几个抬进新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