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终于见面
“你拦不住我的，我要杀了他。” “就算我拦不住你，总局的铜墙铁壁也拦不住你吗？你的心也拦不住你吗？ 如果你想杀他，为什么刚刚不动手，我在暗处看了你五分钟，五分钟你有太多的机会杀了他，可是你没有。 楚楚，冷静下来，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穆啸城将她发抖的身子抱进怀中取暖，手指掠过光滑的脊背最后疼惜般落在后背心口。 “我知道你痛苦，或许哭出来会好些，我的肩膀借你。” 楚楚撇撇嘴，脸上终于动容，抱紧穆啸城呜咽起来。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穆啸城抬头看着天花板，他想如果此时此刻，把那个痛心疾首的“他”换成痛彻心扉的“你”，他会是什么感觉？ 亦或是在一个时前，那把被她双手举起的枪口对准的是自己的胸膛，他又会是什么感觉。 然后他想，不要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一切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只是，用尽自己一生疗她心上的伤罢了。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整晚，前半夜她哭的头晕目眩，脑海里各种场景纷繁错乱差点逼死她，后半夜穆啸城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抓住她强迫着做起来，身体累极脑子却得到了歇息。 可是她记得她在过程中也同样在哭泣，什么都不想的只是落泪，他就不断的舔-舐着流不尽的泪滴，柔声细语着“没事没事了。” 后来彻底清醒了她想，她愤怒伤心的不是有人杀了她父亲，十几年过去她早就释然，她愤怒的是，杀她父亲的那个人，竟然是喜欢和她拌嘴救了她几次她当成朋友的人。 蓝羽虽然进去了，楚楚和穆啸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用想也知道是穆啸城把事情压了下去。 但是俗话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一早上周志天林昊大师兄，外加所有楚楚的同事认识的人，全部致电短信关心。 其他人不用，周志天是连珠炮一样的怒骂带威胁，什么你胆子肥了竟敢闯总局你是真不想干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只要能和笨蠢搭边的动物楚楚当了个遍。 楚楚也不反驳，就听着他骂，然后周志天可能骂累了，休息一会儿用沙哑的声音问，“丫头，我听昨天你拿枪对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是，是杀害你爸爸的真凶吗？” 楚楚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玻璃，玻璃另一面放着个凳子，只是此时还没有人来。 “我，我还不确定。” 周志天又开始骂，“不确定你就拿枪对着人，你不怕人家告你一个……喂喂，丫头，喂？” 楚楚把电话递给旁边的人带出去，然后玻璃后的门就开了。 第一时间，楚楚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面前的男人，也许只是长了张和蓝羽类似的脸。 因为他那双通红的眼睛，太过于颓废。 他不看她，她死盯着他。 “真的是你吗？是你杀了我爸爸？” 楚楚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过于激动，这也是她答应穆啸城让她见蓝羽的条件。 蓝羽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想，也许是的。” “到了现在，你那糟糕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重要的，都恢复了。” 楚楚啪的一声翻开面前的本子，“吧。” 蓝羽终于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你……。” 楚楚瞪着他，“我没骂你没拍着玻璃叫嚣要杀你，你很惊讶？” 蓝羽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楚楚冷哼一声，站起身，站的标榜溜直，“为了控制住我不发疯杀掉嫌疑犯，我今天穿上了这身衣服。” 蓝羽看过去，绿色的警服金色的肩章，挽起的秀发下不加任何粉饰清秀亮丽的面孔。 “我可以理智的面对你，不论遇见任何事都顽强自信的活下去，因为我有我的信仰，但是你，什么都没有的杀人机器，你一辈子都只能活在别人死亡的阴影里，我不会为了你这样的人脏了我的手。” 然后她郑重其事吐出两个字，“许谦。” 蓝羽猛然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猜想过，怀疑过，但是我从不相信那个保护我，救助我的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当我知道你是杀害我爸爸的人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他。 天狼星，许谦，蓝羽，不论哪个是你的真实姓名，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争取法律的……不，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就试着争取你内心的宽恕吧。” 蓝羽低下头，楚楚坐下身体拿起笔，氛围近乎平静。 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具体我想不起来，但是昨天我用匕首伤了那个偷袭你的人时，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记得好像是我听李梦有危险，要去找李梦，然后在街口看见你父亲和李梦在拉扯什么，我以为他就是伤害李梦的人，就用匕首刺了他，然后楼上突然有人开枪，李梦和你父亲都被乱枪打死，我逃掉了，接着被人带走，我想起的就这些。 然后昨天一整晚，我彻夜未眠，虽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我整理出了大概思路。 我想所有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个样子，我曾经在天京市出任务一年，但是后来我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任务了，现在想来，也许那一年实际上是被李石雇佣做事，但是我爱上了他温柔善良的女儿……”蓝羽注意到楚楚停下笔，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楚楚接着记录，顺便有点疑惑的在“温柔”两个字下划了道子。 “后来李梦嫁人，还是个老头子，我年轻气盛很不服气应该很伤心，但是我毕竟是被雇佣的杀手，并不是可以向人示爱的身份，所以我隐忍下来。 然后据我推断，应该是我知道了李梦有危险，就去找她，在街上看见你父亲和她在推着什么，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曜玉石。 也许是李梦着急回去把曜玉石丢了，正好被你父亲捡到还给她，被我误解，这就能明为什么最后曜玉石在你父亲手里。 再或者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我听李梦嫁人非常生气，所以去找她理论，路上遇见你父亲和李梦，然后我把你父亲当成了穆啸城的父亲，一时恼怒就，就杀了他。” 啪的一声巨响，楚楚脸色铁青，“够了，下面我问什么你什么你答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