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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筱萝带着她们两个,在白天若竹宫人出事的地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用琉璃宫灯照耀了遍,希望可以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哪怕是一根发丝,一小片衣帛,都是极为有用之物。 “皇后娘娘,香夏jiejie,你们快看呐,这是什么?”瑾秋轻轻得问,生怕打破这夜的寂静。 筱萝和香夏顺着瑾秋的声音徐徐望去,就着琉璃宫灯一照,只见地上有一滩滩的血迹。 沐筱萝躬用手指头沾染了一点,在鼻子闻了一下,鲜血已是冰凉,不过这血竟然有夹竹桃的气味,夹竹桃,沐筱萝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香夏,瑾秋,这……这是若竹的血啊。”沐筱萝哭无泪。 正是筱萝皇后这一声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御花园夜空宁静,惊起了一阵阵栖息的夜莺,夜莺叫了几声在冲刺高空,渐而消失无影踪。 奇怪的是,皇后娘娘她怎么能够单单凭借血就能够知道这是若竹宫人的血。 这距离若竹宫人头被砍的距离,足足有五丈左右,正是沐筱萝在白天现场一路,徐徐得摸索过来所致。 “可是皇后娘娘,你怎么知道有夹竹桃的血,一定就是若竹的呢。”对于这一点,别说瑾秋,连香夏也不甚知晓。 轻轻得摇晃螓首,沐筱萝感触颇深得道,“本宫也多次劝若竹,夹竹桃虽然漂亮,但是因为有毒不能种植在寝室。她瞒着我,偏偏这么做,若不是有一次,本宫去她的寝室,看见窗轩一侧摆放了四五盆夹竹桃盆栽,许是久天长,若竹她吸入不少的夹竹桃,所以血液里都慢慢渗透了夹竹桃的毒!” “不过这是成为解开线索的关键!”香夏双眸绽放着睿智的光芒,忍不住点点头,“皇后娘娘,瑾秋meimei,看来我们可以……” 见香夏如此激动,想必香夏真的想到破案关键,沐筱萝示意她慢慢说,不必仓促。 香夏就着后一块小石凳子上坐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只是我说之前,我还要麻烦瑾秋meimei去那边确认一下那边是否有夹竹桃气味的血腥味。” 瑾秋轻功极高,几个脚步虚影渡过假山群,而后回来,回道,“我查过了,那边并没有夹竹桃的血腥气味。” 话音刚落,香夏满意得看着沐筱萝的瞳孔,“皇后娘娘,您可清楚了?您白天亲眼目睹若竹被人砍头,是假的!也就说如今躺在醇和的若竹尸体是假的。如果我估计没有错误的话。真正的若竹应该在我的股底下的……” 超乎沐筱萝和瑾秋夫人的意料,香夏夫人她腾得站起来,叫唤瑾秋一起来把这个沉重的石头搬起来,两个人搬不动,力量太过薄弱了,沐筱萝也加了上来。 渐渐的,听到石头被撼动的声音。 砰! “若竹,你真的在这里?”沐筱萝见到若竹活生生被人双手束缚着,嘴里塞了一个大布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是叫人垂怜。 沐筱萝连忙替若竹拔出嘴里塞的布条,香夏与瑾秋她们两个,一人一只手替若竹松绑。 一挣脱开,若竹扑进筱萝的怀中吼咆大哭,“皇后娘娘,娘娘,若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一个人孤零零得去了。” “你没死!太好了……本宫以为你死了……若竹……真是太好了!上苍总算对本宫不是太过残忍!” 沐筱萝已经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任凭眼睛的眸泪就好像断线的雨水一般簌簌而下。 一颗颗打在若竹的手心里,若竹宫人也是涕泪交加。 香夏与瑾秋面面相觑一眼,也不免感伤,若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失踪,或者死了,皇后娘娘她都会伤心的。 “若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记得么?”沐筱萝看着她,极力得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之前她与若竹正在谈话,然后突然脚边滚来一个若竹的人头,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人头定然也是一个假人头了,真实且活生生的若竹丫头就在自己眼前呀。 若竹擦了擦眼泪,忍住抽泣道,“白天,皇后娘娘与我在御花园散步,正说着话儿,皇后勾着头,其实,若竹已经被一个神秘人抱走了,她强行剥下我的外裳,穿在另外一个死去宫人的上,然后这个宫人的容貌竟然跟若竹是一模一样的,定然是用易容之术。若竹觉得,那个神秘人好像不想杀我。如果可以杀死我的话。他可以一刀解决了我,何必如此麻烦呢。” “对了,香夏jiejie,你是怎么知道若竹meimei藏在你的股的石凳子?”对于一点,瑾秋怀有极大的好奇心。 “是这样的……” 其实这点,也并不是香夏她能够未卜先知,而是她坐在小石凳子上,突然感觉到小凳子有一种上推的力量,就料定里边有异常,联合众人之力,果然就有人藏匿在里边。 能够寻回若竹,沐筱萝觉得香夏与瑾秋二人功不可没,“你们二人功不可没,说,想要什么?除了了这天上的漫天星辰,本宫斗可以满足你们,如何?” “这样啊。皇后娘娘,以后让宸潋小公主嫁给我家中的风白昱为妇!”香夏忍不住笑道。 虽然是一句开玩笑,但是沐筱萝也不可能是应她,等孩子们都长大了,自由婚事难能轮到大人们管,说那也是白说,还是不说的好些。 沐筱萝带着若竹回椒房,命令下等宫娥去弄一些水,给若竹擦洗子,沐筱萝看着若竹泡在浴桶深处,缓缓洗刷着,水冲刷着她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肤。 若竹惬意得松了一口气,竟然昏睡了过去,还好几个宫娥们比较尽责,叫她起来,倒腾了一番,然后若竹又睡在软榻之上。 许是呆在一个极为狭窄的角落呆得久了,若竹浑上下无力且疲惫。 天大亮的时候,沐筱萝就把若竹的事告诉给赫连皇陛下,赫连皇还真的派人去醇和去检查那个所谓“若竹”的尸,原来她的面部真是被涂上了一层蜡,看起来和若竹极为相似,不过却是真的不是若竹。 却是一个大陵皇宫名不经状的小宫女,也只能算得她倒霉了,偏偏当了若竹的替死鬼。 赫连皇下了早朝,就马上飞奔沐筱萝这边来,握住筱萝的双手,赫连皓澈的一双瞳孔写满了担忧,“梓潼,朕看来,这一次的若竹事件,并不在于若竹,而在于你!” “我?”沐筱萝怔了怔,“陛下说的有道理,但不知道此人为何要在本宫边的人下手呢?那个神秘人明明知道,若竹只是本宫的丫头而已,他有什么为什么不冲着臣妾来,却偏偏寻若竹麻烦。” “也许是警告。”赫连皓澈定了定神色,继续道,“之前在朝廷上,朕与众位卿们也商议过了,这个却是不二的理由。只是不知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莫非是夜倾宴派来的?至今为止,江左元帅一去渺无音讯,朕担心他……” “皇上担心什么。”沐筱萝摇了摇头,“江左元帅他武功高强,臣妾相信他成功把夜倾宴和沐仙生擒回来的。” 说到这些,沐筱萝见赫连皓澈剑眉蹙着,满是愁绪的模样,沐筱萝抬头替他轻轻抚平眉毛上的皱褶,“陛下不要再蹙眉,也不要再担心。江左元帅一定会平安归来的。难道陛下不相信本宫吗?” 赫连皓澈叹息了一口气,“朕倒是愿意相信你。可是朕不相信夜倾宴和沐若雪这一对……”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梓潼,为了你还有你边宫人的安全。朕决定了要在你的椒房齐围多多布置御林军,这样的话,朕会少担心一点。” “好。只要陛下能够放心。臣妾不愿意看见陛下不能放心臣妾。臣妾希望陛下可以不再蹙眉。安享这太平。” “安享这太平,谈何容易啊。哎……” “皇上安寝吧。” “好。” …… 沐筱萝睁眼的第一刻,就看见若竹为筱萝打理洗漱,筱萝问她,“若竹,昨夜可休息好么?” 若竹点点头嬉皮一笑,“回娘娘的话,若竹很好,休息的可好了。娘娘对不起,是若竹不好。是若竹惹你不高兴了。” 这个傻丫头,自己怎么会不高兴呢。如今她回来了,沐筱萝倒是可以掩唇开怀一笑了,释放以往的郁闷之气。 若竹给筱萝梳妆穿好了衣服,随便用了一点早膳,就往太子东宫去了。 走之前,沐筱萝临时叫厨房做几样精致的糕点,稍微送去。 “母后!” “母后,你来了。” “母后,昨晚上宸潋爬上我的,踢我被子。” 告状的是二皇子宸礼,看宸宁都是显得很是拘谨。 “来,让母后摸一摸你们。”沐筱萝宠溺一笑,只要呆在孩子们的边,不管是什么不痛快,都会彻底弥消得干干净净。 沐筱萝亲了每一个孩子们的头,心里盘算着孩子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趁早给他们找几个太傅,要不然长大了,没有一点半点的本领傍可如何使得。 沐筱萝不要求她的孩子们能够像他们的父亲那样,从小泡着药罐子以达到强健体魄的作用,孩子们如今的体比他们的父亲小时候强太多了,所以这一点是不需要的。 但是一定要找一个太傅。 这个太傅,找谁好呢。 莫过于江左元帅,可惜他现在远赴他方,数着子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大陵通信往来,怪不得赫连皇陛下他如此的焦急,沐筱萝想着,若竹事件或者跟这个有关联,可是又说不上什么关联。 “参见皇后娘娘。”莫雪将军披长袍,单膝给沐筱萝皇后娘娘跪拜。 沐筱萝愀然一笑,“莫雪将军,有什么事要奏本宫么?” “没有,只是莫雪经过这里,看见皇后娘娘你似乎是想要给孩子们找一个太傅,也许莫雪能够胜任。”莫雪话音刚落。 三个孩子们仿佛看见了糖果一般,一哄涌而上,叫唤着,“江左叔叔,江左叔叔。” 莫雪与江左原本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兄弟无论是材,容貌,气力,都是极为相似,不过有一点,在智谋的层面上,莫雪比江左这个做弟弟还要更强一点。 沐筱萝了袖子一笑,“孩子们,他是莫雪叔叔,不是江左叔叔。要不孩子们,就让莫雪叔叔做你的太傅,如何呀?” “不!我要江左叔叔。” “他不是江左叔叔啊。” “母后,我们不愿意莫雪叔叔。我们喜欢江左叔叔。” 江左从小就跟在赫连皇陛下的边,赫连皇与他亲如亲生兄弟,赫连皇所生的子女也跟江左亲近,也许这是人类的一种亲近本能。对于外界之人总会排斥的。 在沐筱萝的心里,她也极不愿意莫雪充当孩子们的太傅,这是为了不在明面上反驳了莫雪的面子,所以刚才那么说的。 沐筱萝相信莫雪他定然能够知难而退,谁知道,莫雪竟然说出下面的话来,叫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借口再去反驳。 莫雪蹲下来,一脸和蔼,“三位下。从此以后,你们就把我当做江左叔叔。反正你们的江左叔叔也还没有回来,难道不是吗?再说了,我与你们的江左叔叔是亲兄弟。就好像你们三个人一样,都是皇室的同胞,谁也离不开谁,作为皇子们,一定要懂得这个道理哦,不然的话,你们的父皇和母后会生气的。不信的话,问问你们的母后哦。” 说罢,孩子们当然是把眸光的视线聚拢向沐筱萝这边,沐筱萝哪里说这个道理是错误,孩子们还小,兄弟姊妹同胞血脉深如海,虽然历史上兄弟阋墙的事屡次发生,但是沐筱萝始终坚信,这样的结果不会在沐筱萝的边发生。 此事要等许多年之后,沐筱萝她才会看透吧。才能被眼前的事实给折服。 “是呀,你们的莫雪叔叔说的是对的。兄弟千万阋墙,兄弟姊妹要讲究孝悌,母后今晚上给你们讲一讲、孔融让梨的事吧。你们听吗?” 沐筱萝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在孩子们面前,她一个做母亲的,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哪怕有一个陌生人在场,对于沐筱萝来说,莫雪就是陌生,不知道为什么,沐筱萝总是都莫雪很是排斥。 等沐筱萝牵着小下们去椒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