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买病骡当起兽医,逛药铺花钱买药
五人行至城门处正好是牲畜市,见马厩外一个秀才拉着个掌柜的在说话,司徒嫣也没往心里去,可走的近了,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得上了心停了步子看了起来。 秀才一身的粗布长衫,束着发戴系个灰色的方巾,一手拉着匹骡子,一手拉着掌柜的衣袖。 那掌柜看上去年纪不大25、6岁的样子,双眼放着精光,抚着秀才的手劝说,“要不是看在你有着秀才的功名,俺早让人将你赶了出去,你就不用再和俺说道了,你那骡子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还要牵出来卖,别说是卖钱了,就是给钱俺也不能收,俺还怕过了病气,这一厩的牲口都卖不出去了。” “你要是真诚心卖,那车架子俺就收了,但最多也就给你一两银子。”司徒嫣看的出这掌柜的是真的不想买。 秀才哪肯让掌柜的走,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这牲口要是不卖了,这个冬天怕是过不去了。“掌柜的这可不行,没了这车,这骡子更没人要了,您行行好,帮趁一把,俺将来中了举一定记着您的好儿。” “这将来的事儿哪有个准的,这骡子俺是不会收的。……”两人你来我往的商量不下。 司徒嫣趁着空儿,仔细的打量起病骡子,身上没什么rou,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可却偏长了个大肚子,摸了摸有些发鼓的肚胃,发觉有些肿硬,看了看四肢和牙口。心里有了成算,这骡子是个四岁的口,正是壮时,身无二两rou却胃部鼓胀应该是胃结实,想来是喂养不当照成的。 这个病她能治,如果能治好,那可捡了大便宜了,如果治不好,她就当今天的生意白做了。又想了想反正这掌柜的不想买,就算她买了,也不算得罪人,这才走到秀才身边插话。 “这位秀才老爷,您这骡子和车俺出1两半的银钱买了,您可愿意?” “你这娃子口气不小,出门怕是没带眼睛,那可是头病骡子,也不怕沾了晦气,小心回家被你爹揍。”掌柜的没瞧上司徒嫣,觉得这娃子穿的破旧,而且1两多的银钱可不是个小数儿,他一个掉了牙的小娃子,怎么可能出得起一两多银钱。 “无妨,秀才老爷要是觉得行,俺这就能付钱?”司徒嫣没理会掌柜的,反正她又不是和掌柜的做买卖。 秀才怕掌柜的将人吓跑了,虽然觉得价钱有些低,但又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只得点头应了。司徒嫣将银子结了,还让秀才给写了个文契,免得将来她把骡子治好了,这秀才再找上门,她想事全面,绝不会给人留把柄。 李大郎本想出声拦着,可心里一想,不定这骡子还有得治,要不然小妹也不会出钱将这病骡子买下,这才歇了劝说的心思。二郎几个根本不在意,反正只要是小妹要做的事儿,他们就会支持。更何况在他们心中,这银钱本就是小妹赚的,由小妹花理所应当。 事情办妥了,司徒嫣让大郎几个牵了骡子先去城门等,她还要跑趟药铺抓些药,这给骡子医病的药材中,大黄、焦山楂、半夏、陈皮她手里还有些,可威灵仙、玄明粉、焦神曲、莱菔子、枳实、厚朴、鸡内金这几样都没有。而且之前为了给亮子媳妇和李阿牛他们配药,她手上的药材已经少的可怜,正好趁着这当口多备些。 进了药铺,除了医病的药外,一些常备的药都抓了些,算账时还真有些心疼,一口气买了近十两银子的药,这是幸好大郎几个没跟着,要不然见了司徒嫣这架式怕一早就吓丢了魂。将东西都收进了戒指里,这才向城门跑了去。 还没等靠近牛车,就听见李二柱的媳妇尖着个嗓子叫嚷,“一群败家的玩意儿,用俺们家的银子那个病骡子,晦气死了。” “李家二婶子可别乱说话,至从哥哥们被你们赶出了家门,可没拿过你们一个子儿。俺咋不知啥时花了你一分银子?”司徒嫣紧跑了几步,人还没到先出声回呛了两句。 “你敢说你那买骡子的银子不是俺们家给的?” “婶子真会说笑,你家里人偷东西不成还把俺四哥打的头破血流的,这赔给俺们家的药钱,咋还成了你家的。村正叔手里还有你们按的手印,这赔命的钱还想着往回要。那俺们就上官衙去评评理,看是你们这偷东西打人的有理,还是俺们这挨打受伤的占理。” 被司徒嫣拿话儿一呛,李二柱媳妇气的直喘气却又不好回嘴,这些都是事实,看着围观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更是羞愤,狠狠瞪了司徒嫣一眼上了牛车,挨着李三柱媳妇坐了。司徒嫣见人消停了,她也懒得争辩,刚要上车,就被小羊儿拉到了一边。 “小五,那骡子退了,要死了,买了没用。”小羊儿出门前,他娘特意叮嘱给大郎几个帮把手,好早点将东西卖了。所以今儿个到了市上,他躲在一旁看了好久,确定大郎几个卖的不错,用不上他帮忙,这才去办自己的事儿。他这前脚刚走,后脚几人就买了头病骡子,这会儿虽然不待见李二柱媳妇叫嚷,可看着也跟着着急。 司徒嫣知道小羊儿是好意,了一句,“放心,俺能治。”她懂医的事儿村正和福婶儿都知道,这小羊儿应该也听了信儿,对着他也不用遮掩。 小羊儿看了司徒嫣一眼,见她一脸的笃定,这才心安。将骡车缰绳拴在牛车后面,这病骡子一时半刻的也拉不了货,能安全跟着走回家就算好的了。 又等了一会儿,人都齐了,小羊儿也不急着赶车,先绕到李二柱媳妇一边,伸着手跟她要车钱,“先付车钱。” 李三柱媳妇帮着说回到村上再给,可小羊儿像是犯了倔劲,不给来回车钱就要赶她们下车。气得李二柱和李三柱媳妇心里直骂,可这车钱也不敢不给。除了司徒嫣几个,另外的四个人都先付了车钱,小羊儿这才赶着车往李家村走去。 李二柱媳妇不甘心,看李大郎几个没给钱,吵嚷着不公平,司徒嫣本想回去连福婶儿的工钱一起给的,这会儿不愿意为了这些小事争执,就拿出十文钱塞进了小羊儿手里。 小羊儿想了下,也没推直接的收了。李二柱媳妇见她闹了一通,最后她啥好没闹着,心里就有气,总觉得李大郎几个身上的银钱都是他们家赔的那二两银子,越想越气。这一路拿着眼睛直瞪着司徒嫣几个。 司徒嫣眼只求周围安静,她这会儿正感觉有些累,至于被不被人盯着,她完全不在意,靠着李大郎闭着眼休息。 进了村,司徒嫣让大郎几个先回家,跟着小羊儿一起去了村正家。将100文工钱交到福婶儿手上,让她叮嘱阿牛婶儿和四婶儿,女鞋不做了,只做男鞋,又闲聊了几句才往家走。小羊儿追了几步要把车钱还给司徒嫣,司徒嫣笑着摆手推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家看大郎和二郎已将车上的东西拿进了堂屋,车架子也卸下堆在了院墙边。司徒嫣让三郎去烧些热水,这才给骡子好好诊断了一下,确定是“胃结实”,这才牵进了杂物房。得了这个病吃不下东西,排不出便,骡子当然瘦的利害。将药熬了给骡子灌着喂上,这才进了堂屋算账。 李大郎一共做了220块“喜旺糕”,除了给县学王管事送了四块,卖了200块,剩下的都留在了家里。200块点心3文钱一块,共卖了599文(第一位客人四郎少收了人家一文钱)。20双冬靴50文一双,正好卖了一两银钱。 除去给婶子们的300文,和用掉的布头、棉花、针线、糯米、赤砂糖等成本,司徒嫣能赚个1两银子。自己买骡子、抓药虽然花的比赚的多,但这牲口要是医好了,可就不是赔钱而是稳赚。将账和大郎几个算了一下,虽然四兄弟也心疼花出去的银钱,可都觉得的在理,家里现在有了营生,这次赚的虽然不够花,但下次,下下次,慢慢家里也会好过起来的,日子有了盼头,心里乐呵都跟着高兴。 还没等几人高兴起来,就听见有人敲院门,李大郎起身去开门,司徒嫣把铜钱和麻絮纸收进东次间,这才出门,正看到大郎领着村正去看杂物房里的病骡子。 “大郎,你说你这当大哥的,怎么也不知劝着点儿,买这么个病骡子,这不是糟蹋钱吗?”村正一叠声的可惜,这帮孩子赚些钱不容易,他在家看着福婶儿数工钱,心里正跟着高兴。没想到儿子却告诉他小五买了头病骡子,急得也没来得急细问,就跑了过来。 李大郎被训的有些不好意思,可钱是能治得好,他信小妹不会无的放矢,别说劝了,连拦都没拦一下。 “旺福叔,先进堂屋,听俺跟您说。”司徒嫣不想李大郎替她挨骂,示意大郎去灶房端碗水来,自己则拉着村正进了正房堂屋。 “旺福叔,这骡子的病俺能治,要是能治好,家里以后也多个拉脚的耕地的牲口,到时进个城啥的也方便。要是治不好,俺再多想些营生,怎么也不会让自己亏了去。” “你啊!…”村正还没来得急再劝,就听见院外传来一片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