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坡上,鸟叫声,我坐在草地上沉思。 “兄弟,怎么样?”文钰走过来坐我旁边。 “什么怎么样?”我躺草地上,天空一片淡蓝,万里无云。 “学艺啊,王权纯道长怎么说?”他也躺下。 “同意了,不过他好奇怪。” 一架疑似飞机的东西在远处的天空,慢慢,慢慢,接近了,一只老鹰,怎么感觉自己要往天上掉下去。 “啊,刚才说到哪了?”我回过神来,坐了起来。 “你说王权纯很奇怪,怎么奇怪了?” “他昨天忽然表情变得很冷漠的,然后说他没空就走了。” “本来就挺奇怪的,他这人很烦别人去打搅他,巴不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呆上十年八年的。”文钰说。 “管他奇不奇怪,你跟着他,以后也挺舒服的。”文钰也坐起来。 “怎么个舒服法?”我问。 “跟他学艺,基本啥要求也没有,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走,他也不拦你,偶尔他会带人一起做任务,能拿十几二十两银子酬金,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捉妖真的那么赚钱?”我问。 “这得看情况,有些雇主不缺钱,一出手就是几千两,有些就吝啬得很,给个三五钱,还有就是平日出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一个子都没有。” “原来王权府是这么挣钱的,那道长不是个个都肥得流油?”我说。 “不一定,有些人有门路,出去一趟一个月到一年,有的人挣上千两,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两,那王权钱就很有门路。” “什么门路?”我问。 “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还至于当下人嘛。” “休息时间到,开工了!”大牛喊。 我们起来继续砍柴。 下山的时候,我在想,天天这样干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啊。 又到傍晚,斜阳打到地上,感觉周围的东西全部黄黄的。 拿了文钰的书来看,竖排线装书,还是繁体字,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好费劲,看着看着就碰到不认识的繁体字,得请教文钰。 不久,一个人进来。 “请问你找谁?”我问。 “找你。”他说。 “找我什么事?”我打量了一下他,道士装,头上那个跟王权富贵戴的差不多的峨冠,还抱着把剑。 “跟我出来。”他转身就走。 “哎,说清楚点啊,什么事。”我把书放桌上,对文钰说:“我出去一下。” 我追出去,边走边问:“哎,叫我出来干什么?说清楚点啊,说话啊。” 他不理我,继续走。 走着走着,后花园?来这干啥?沿着石板路继续走,这时候就有这种反人类的设计了?两块石板间间隔着一段距离,中间种草,完全不符合走路的脚步大小。前面就是凉亭了,好像是王权纯站在那,原来是他叫我。 远看亭子,赤红的柱子,绿色的瓦片,走近一看,瓦片边缘打着黑色的污渍,柱子的红漆坑坑洼洼的,还有地方还掉漆了。 带我来的人对王权纯说:“道长,他来了。” 王权纯笑眯眯地说:“你来了,坐。” 有张茶桌,泡着绿色的茶。 我坐下来,说:“道长,找我什么事?” 王权纯坐下来,说:“别道长道长地叫了,听着怪怪的,叫我王权纯,不,现在应该叫王纯了,老忘了王权分家这事,或者叫小纯也行,师兄师姐都这么叫我。” “小纯,这样感觉更怪了,我比你小,叫你纯哥吧。” “纯哥?不如叫纯爷呢,纯爷们。”王纯笑了笑。 “还是听着挺别扭的,小纯、老纯、纯道、王权纯,你教我学艺,还是叫师傅吧。” “也行。”王纯继续说:“来,喝茶吧。” 桌上有和茶托,茶托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好几个茶杯,两个茶杯装着茶水,茶水腾起缕缕白雾,其他茶杯倒扣着放在茶托上。 我端起茶杯,喝茶,味道不像现代那种干茶叶泡出来的,有点像拿刚摘下来那些树叶泡水,还有些草的味道。 “好喝,好久没喝过茶了。”我喝完,把茶杯放回桌上,带我来的那人又倒了杯热茶给我。 “叫我来,是教我道法吗?”我问。 “先说说,你学艺的目的吧,我得先了解一下你学艺的目的。” “我嘛,我学艺的目的,首先学会区分妖与普通动植物,不然出门在外误伤妖精就不好了,还有就是学点基本道法,比如那个神行术,我不欺负人家也不要让人家捉着打啊,所以要学会跑路,然后那个能变出火的法术,这年头没打火机,生个火要拿火石敲个半天,还有就是治疗术,身体健康才是第一……” “就这点目的?这么单纯?”他笑眯眯地说,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单纯的啊,那就是想考入一气道盟,找份好工作,不用再当下人,混吃混喝。” 他把茶杯放下桌子,然后有人给他倒茶,他继续说:“这么点志向啊,有没有更大点的呢?” “更大的?那就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具体点。” “具体点,那就当上一气道盟盟主。” “不错不错。”他拍了拍手。 “说说而已啦,纯哥不会当真吧。” “东方月初那半路出家的道士也能当上一气道盟盟主,你难道就没信心?” “东方月初他天生就有东方灵血,而且道法比我高强多了,我有什么?” “呵呵呵,哎呀,不要轻言放弃嘛,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这话好像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 “想谁呢?”王权纯端起茶,吹了吹,然后慢慢喝。 “没想谁。” “行吧,明天下午你就来这,我教你道法,先教你最想学的,看妖力。” “现在不行吗?”我问。 “哈哈,今天城里大减价,我去扫货。”他说。 “可我明天下午还要去砍柴啊。”我说。 “小安,你现在去跟王总管说,明天不要让他砍柴了,就说是我说的。” 带我来的那人说:“是。”然后走了。 “你好好学,学好后,我再跟王总管说,让你不再当下人,跟我去走任务。” “谢谢。”我早就不想当下人了,又苦又累,还要受那些老油条欺负,心里不爽很久了。 王权纯喝完茶,看了看杯子,正准备自己倒茶。 我赶紧说:“我来我来。”然后帮他沏茶。 我们再简单聊了几句,他要下山,所以就此分开。 回到我的房间,张非和徐如山在嗑瓜子,随口把瓜子皮吐地上。自打昨天文钰告诉他们说我拜师后他们也不再故意刁难我。文钰还在看书,就要考试了,突击复习。 拿了扫帚和簸箕清扫瓜子壳,边扫,他们边吐。 我说:“两位前辈,能不能别随地吐瓜子皮了?” “干什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房间。”张非说。 “这是大家的房间,所以才不要乱吐啊,不然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好了。”我说。 “如山,影响到你吗?”他对徐如山说。 “当然没有。”徐如山回答。 “你呢?”张非对文钰说。 “当然……”文钰刚说到这,张非瞪了他一眼,文钰想瘪了的皮球,说:“没有。” “行,我不扫了。”我把扫帚和簸箕拿走放回原处。 不知不觉又到晚上,裹了张被子,又趴桌子上睡,实在不习惯跟几个大男人同床,文钰还好,但是剩下两个半夜做梦又搂又抱的家伙,真不敢跟他们睡一起,也不知道文钰怎么坚持下来睡床的。 “那新来的,怎么老不睡床啊?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张非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习惯。” “怎么不习惯了?不习惯睡床?” “你问文钰。”我说。 “小蚊子,你知道?”张非说。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睡桌上,你别坑我啊。”文钰急忙把皮球踢回来。 “你不是说,半夜被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经常惊醒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