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间飞逝，月泉在这个镇已经三年了，吃的好，穿的暖，面容展开，卸下泥土妆容定倾倒一片，婆婆越加时常盯着月泉的脸摇头叹息不已，嘴里嘀咕月泉听不懂的话。 不过，大致能猜出，如果没有那场变故，身为礼部尚书的女儿嫁的非富及贵，哪里会到这穷乡僻壤，当个有失体面的夫子。 随着时间推移，陆晓书信只有了了几封，婆婆说他越来越没良心，可月泉倒不这么觉得，书信减少证明他走的路越远，适应能力也越强，再过几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从书信内容也可以瞧出，由抱怨道长不知世故，最后变得隐约钦佩和仰慕，是个好的开始。 倔强的小男孩开始长大了。 如今书塾已经不是原来的书塾，在全镇资助下，书塾向外扩建四个教室，前院增加一个足球场及一个沙坑，后院围栏拦着以防山里野兽下山惊扰学生，课本座椅样样俱全，门窗按上，再也不受寒冬欺凌，孩童早已能熟背《三字经》、《百家姓》、《算数》等。 月泉在镇上声望极高，每次重大会议定要月泉参加决策，连镇里第一秀才陈前都没这个享受待遇，常常惹得他眼红妒忌，可又能怎么办呢？自己教的学子根本无法和月泉教的学子相比，前些时日的交流比赛，他可是输了凄惨。 说到此，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付出比她还多时间教学，可成绩总是比不是她教的学子，难道散漫教学的方式真的很好吗？ “诗儿，明日有赶集，正好放假陪婆婆进城买油盐酱醋吧！” 批改作业的月泉停止手中的活连忙答应“好的，婆婆” “诗儿，你爱吃什么？”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婆婆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糟糕，动不动腰酸背痛手脚发麻，这不是好征兆，月泉接过婆婆手中的扫帚，嗔责道“婆婆，不是跟你说过这些事情我来做，你休息休息。” 婆婆摇头“诗儿，婆婆我就是个劳碌命，不让我做事，我反而难受呢。” 月泉明白劳碌一辈子的人不可能停歇享福，一旦停歇反而容易生病，她微微叹息“但不许做重活” “好” …… 镇里老人说明日丰收娘娘节，同时也是十年难得一见的赶集日，又称庙会，集市定点在丰收娘年庙前大道。今年雨水充足，各地大丰收，农户都得去丰收娘娘庙还愿，或者祈愿明年好收成。 吃完午饭睡半个时辰午觉，迷糊的月泉被婆婆叫醒“时间到了，该上课了” 迷糊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月泉拎着书袋漫步前行，路途遇见好多上学学生，相互打招呼，同步去学校。 如今不像三年前只有十个学生，书塾扩大四个教室，学员增加四十个，三年级不多不少还是十个，二年纪十三个，一年级最多十七个。一、二年级里大多数学子不是镇里的，反而是从城里慕名而来，品德修养，学识等，样样皆优，同时也是十里八村赫赫有名的青州镇书塾入学考试。 考试前两天早就有人扎帐排队，惹得月泉头疼不已，并非她要为难那群家长，而是人员太多太多，她也没辙，只能任由他们爱怎么弄，没出乱子就行，考试名额只有一百，排不上号的明年吧！ 人员增加了，夫子可没增加，不是她不请，高薪聘请，也没人敢来，有这样顶级的夫子在，而且还是女夫子，他们摇头自愧不如呀！ 她可兼顾不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是分年级的，再不安排夫子，她可要累死了。没辙，罢工，她天天拜访镇长家，端茶坐在石墩上，和附近村民攀谈聊天，乐不思蜀…… 镇长也头疼，躲无可躲，也知她的辛苦，安排他门下两个弟子给她，有了新夫子，月泉这才得以空闲，漫步去学校，不像之前打战似的，手忙脚乱，错事多多，笑话不断。 中午没大课，明日庙会，她想他们也念不进书，与其填鸭式教育，还不如让他们放松放松，难得的庙会，凑热闹也好。月泉让全部学员搬着凳子按班级座位排好坐齐，完毕，月泉上讲台，学子纷纷恭敬起立弯腰，大声道“夫子好” “同学们好” 示意学子坐下，站在讲台上，看着一张张稚嫩面孔，她有种为人教师表的自豪感。 “明日庙会，你们不要到处乱跑，跟着大人明白吗？车马行走不许打闹注意让行……”古代人贩子少，少不代表没有，安全知识还是要讲的。 “是，夫子” “今天太阳不错，拔河比赛怎么样？” “耶，好” “输的人扫一个月的地。” “啊！不要”低年级的学子哀声遍野。 “全部上” “啊！不要”这回轮到三年级的学子哀叫了，他们才十个人，二年级可有十三个人，一年级更多十七个人。 这个怎么比呀！ “你们怕吗？”月泉淡淡的说 “我们不怕”热血沸腾，激情高昂，这个激将法可把三年级的学子激怒了。 高年级的人激情高昂了，可低年级的学子可不服输，你来我往口水仗，就差点打了起来。 “……”月泉满头黑线和两个夫子面面相窥，顿时月泉后悔那句，激的太厉害了。 拔河比赛规则很简单，在地上划两条平行的直线为河界，由人数相等的两队在河界两侧各执绳索的一端，闻令后，用力拉绳，以将对方拉出河界为胜。 点燃香，一年级和二年级先开始，竹哨吹响，两队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拔，附近农作村民听到声音纷纷放下手中农具跑来观看，呐喊助威，加油。说道加油，原先没这个词，后月泉解释，学子接受慢慢的这词融入镇内，一旦有比赛，村民都会来观看，喊对方名字加油加油。 人越来越多，呐喊助威的越来越多，人们看的起劲，学子们肌rou紧绷，静脉暴起，咬着牙关，憋足气拉呀拉，两队谁也不服谁，最后一年级以人数居多赢了。 有人高兴有人伤心。 月泉走出人群摸着爱哭鼻子学子头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次输了不怕，还有下次。” 他们陆续点头，擦干眼泪大声道“下次我们一定赢” 赢得光彩输的也光彩，大伙给二年级的学子鼓掌呐喊。 让一年级学子歇息半个时辰，一年级的和三年级比赛在竹哨中拉开序幕，三年级的人少但力量不小，一炷香燃尽，三年级学子赢了，同时也趴了，所有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对天仰笑。 比赛结束，二年级学子主动拿起扫帚抹布搞卫生，卫生很快搞定，月泉让他们结伴回去，自己留下检查没什么遗漏，锁门回家。 回到家中，婆婆早已做好热乎乎的饭菜，洗手吃饭，饭后两人坐在月光下摇着蒲扇纳凉。 “婆婆想家吗？”婆婆摇着头，孤家寡人的她这里已经是她家了。 “但是我想家”她很想爸爸mama，很想现代种种一切，心越乱，回家的心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已经不回去，她在莫名时空并不在地球，以前刻意压制，刻意不去想。如今有个开头，月泉泪如泉水喷涌而出，倔强咬着嘴巴不让哭声溢出小嘴，全身紧绷压抑搐动。 婆婆叹息抱着月泉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嘟囔“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 哭着哭着不知何时睡着了，婆婆抱不动月泉，这时邻家大姐经过，婆婆让她帮忙抱月泉进屋，放在床铺凉席上，婆婆连忙道谢“妹子谢谢了。” 邻家大姐好奇询问“夫子这是怎么了？” 婆婆摇头示意大姐出去聊，免得打扰月泉休息。 “命苦呀！想爹娘了。” 顿时邻家大姐想起月泉才十几岁，平日看她成熟稳重不把她当女娃，如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模样顿时让她想起已二十的女儿，不知女儿如今怎么样，嫁太远，自从出嫁那刻再也没回来过。 各家有各家的辛酸苦辣，这种事情她无法管也管不了，只能叹息“大姐，好好照顾夫子，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婆婆点头送走邻家大姐关上大门，栓紧，坐在床边用她那粗糙手指轻轻擦拭月泉眼角泪痕，蹙眉担忧，她老了，走了，诗儿还小，路还很长，往后她该怎么办呢？ 天未亮，农户起早贪黑结伴挑着箩筐进城，月泉不干农事，顶多后院种点青菜，仅足够一家子吃，没什么剩余，即使有剩也卖不了多少钱，何苦去挤。 因此她算最晚出门，背着竹筐，婆婆身体大不如前，出门需要拄拐杖，步履缓慢，月泉也不急，赶集也就是凑个热闹，买不到明日再买也行。 越过山岭，进了城，城内繁花似锦，人满为患，走一步都要挤，婆婆年龄大，月泉也不好让她挤，让她去豆花铺休息。豆花铺老板娘和月泉是同镇，她的孙子在月泉书塾读书，两人也熟，知道今日丰收娘娘节，人很多，月泉还未提及，她就说“夫子，大姐就在我这休息，你去忙吧！” 月泉连忙谢谢，掏出十个铜钱给婆婆“婆婆，我知道你身上有钱，钱多防身，饿了渴了记得跟老板娘说一声，我去买买很快就回来。” “去吧！” 月泉才离开，闲不住的婆婆看豆花铺食客很多，老板老板娘人手不够，便挽起袖子手脚麻利的收拾桌上的碗筷，老板娘感激微笑，这份情他们记下了。－－－－－－－－－－－－－－－－－－－－－－－－－－－－－－－－－－－－－－－－－－－－－－－－－－－－－－－－－－－－－－－－－－－－－－－－－－－－－－－－－－－－－－－－－－－－－－－－－－－－－－－－－－－－－－－－－－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