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大的院子满是人，人声动物声声声入耳。 月泉一到人群围满，你一句我一句吵的月泉耳朵都刺痛，月泉皱眉大声道“停，你一言我一句我到底听谁的？去，去那边排队，先到先排，不许耍赖。” 还好村民朴素，井然有序排好，礼物月泉一个也没收，连二毛他娘的东西她也让婆婆一并退了，不是她假装清高，是先让孩子试读，可以后这些物品再送来吧！ 月泉的顾虑村民也理解纷纷表示赞同，如果娃不爱读只能说没读书的天赋。 送走村民月泉捏了把冷汗，深怕他们使用蛮力，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壮汉呢，更何况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 第二日清早，公鸡未鸣叫，天未亮 第一个起床的反而是最爱睡懒觉的陆晓，陆晓轻手轻脚起床抚摸让村民带来的文房四宝，心思飘远，他曾读过三年的书籍，夫子严厉，又是呆板古董，贪玩的他经常逃学，戒尺一次又一次打向他的小手，越是挨打越是厌学，恶性循环，最后落得大字不识百个，说出去也是惹人笑。 婆婆第二个起床，她也不打断陆晓的思维，这里哪个不是有个悲惨故事。轻手轻脚挪到厨房，厨房昨日在村民的帮忙下可以开火做饭了，蛇鼠让熏烟熏跑了，连窝也给填补了。婆婆拾柴禾进厨房架好引火烧锅，锅内装水装米涝饭，稀饭对于需要重活的村里人来说不解饱，只有富人才兴吃稀饭，唯有干饭才顶用。 饭蒸好，月泉才揉着眼睛起床打水洗澡，冷水澡月泉早已习惯，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舒服，洗完换身干净的衣服，头发竖起，在陆晓目瞪口呆中淡定涂抹泥土面膜。 噢，她好像忘记了陆晓从未看过她的真面目，想着陆晓那副呆滞模样，月泉噗嗤一笑。 吃过饭菜，月泉用破布包裹两本书籍带着陆晓告别婆婆沿着小道，伸伸懒腰呼吸清新空气往书塾方向走去，路途遇见农作的村民相互友好招呼后继续前行…… 书塾是栋茅草屋，四壁破旧简陋，四处杂草丛生，蜘蛛网到处都是，书塾小道也是新整，应该是今日刚刚劈出的新道，闻着甜味草香，月泉觉得整个头大，她接的就是一个麻烦。 整个屋子就一间教室，室内课桌都没有空荡荡无一物，什么都没有教什么呀！当看见一群渴望学习纯真目光时，月泉收起沮丧情绪，微笑让陆晓站到人群中。 “同学们好，欢迎来到青州书塾，我是你们的夫子，我性李名诗诗……识过字的同学先站出来。” 站出三人，三人中其中一个是陆晓，其中两人颇为高傲，看去看不起大家，。 “学过什么？” 详细询问，原来才学过几个字，还不如陆晓的一半，为何这么高傲，月泉还未问，他们就自爆家门，一个是村里首富的儿子一个是病秀才的独子。 原来到哪里都有权贵呀，月泉让他们归队 “因书塾简陋无课桌，从今日起你们跟着我上山砍柴。” “是夫子” “我不去” “不去者全部站出来”陆续走出四五个，胆怯、高傲、不屑的统统有。 月泉摸着下巴好奇询问“什么理由” 首富之子高傲站出大声说道“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帮你砍柴的。” “好，还有其他理由吗？”半天不吭气，月泉拍手嘲讽看着那四五个孩童“好，我的教学方式你们不喜欢，你们另寻名师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回家拿柴刀，拿完这里会合，一炷香烧完不来就算自动放弃。”月泉带着陆晓离开留下面面相窥的学生。 回家途中陆晓低着头一声不吭，最后实在藏不住好奇心“为什么要他们砍柴？” “求学师门，诚心专志，可曾听过张良拜师？” 陆晓摇头，月泉慢慢解释，陆晓越听对月泉的决定越加恭敬，尊师重道他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种学生不收也罢。 “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 月泉走后，路边走出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镇长、道长和三子。 “三子，听完还有意见吗？” 三子摇头恭敬对着月泉走过的路轻轻一鞠躬“三子之前愚钝了。” 镇长摸着胡子微笑点头“是个好孩子，可惜命苦了” 一炷香燃烧殆尽，总共就十个人每人手中拿着一把镰刀，在他们眼中砍柴并不是苦事，书塾没有书桌学习作为学子其实不应夫子教导，自己就先弄好，越想越对，大伙兴致高昂整装待发准备大干一场。 月泉暗自点头“由高到矮排着队出发” 排好对月泉带队，边走她边唱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初学者教太多记不住，先教这些吧！ 听到老师富有磁性声音，所有学生骤然停止，眼睛瞪大，嘴巴可以塞进鸭蛋，心里面的震惊可想而知，直到唱到第二遍，陆晓带头也跟着唱，所有人猛然惊醒，咿呀咿呀说唱，管他对于否，谁也不想落后。 山下的农民听到读书声纷纷停止手中农活抬头看着被烟雾缭绕的深林，这个举动也许是他们最为难忘的回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