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醋意
那地位尊贵的正是荣王的宠妾棠妃,生得妩媚多姿,能歌善舞,身形高佻瘦削,却与灼华夫人比较,自有一种风流韵味,穿着上看,一看她就很受宠。 听见她的嘲笑,灼华夫人并不搭理,而是自顾喂鸡汤给白语涵喝。没想到,她格外过分得抢过灼华夫人的碗,一下子摔碎在地上,白语涵看见,那女子露出得理不饶人的表情,怒道:“你少来跟我装出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 灼华夫人的手被她的长指甲刮破,伤口开始流血,柳寒忙走了过来要看她伤势,却被她用手绢护住。只云淡风清道:“柳寒,送客。” 柳寒恭敬地站立在一旁,温言道:“请。” 棠妃冷哼道:“谁不知道你两背着荣王做出的苟且之事,背地里,你让他叫你碧儿,而你唤他寒儿。只是,这么个丑八怪,你怎么看得上?”说时就要用手去揭看柳寒的面具,没想到却被柳寒一下子擒住手,将她推倒在地,她正怒瞪着看向他时,柳寒却带着威胁的语调,听上去却是那样风平浪静:“那你知道我的脸是怎么回事?你想不想变成我那样呢?” 他戴上面具果然有难言之瘾!白语涵听见这番话,竟然有一些感伤,像他那样风度翩翩的人,应该有与之对应的英俊的脸才对啊。 “你们等着。”她竟然被这句话给吓跑了。 白语涵下午的时候,身体已无大碍,自愿要求逛灼华夫人的楼阁,具说是荣王亲自为她建的,灼华夫人让柳寒带她一同去参观,而灼华夫人下午身体有些不适,白语涵看见柳寒给她熬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她喝过之后就躺下了。 白语涵出去的时候还惦记这桩事,问起柳寒来:“jiejie身体怎么回事?” “只是年少时不懂得照顾自己,积累的一些病,每日用中药调理应该无大碍。”柳寒说道。 听得出,柳寒话语的关切,一定与她的关系很熟。 柳寒突然意识到天上开始飘着秋雨,于是进屋拿了一把伞。白语涵看见,柳寒手上还拿着一支笛。他把它别在腰间。 为她撑开伞的时候,发现这把伞是二十八骨伞,很是别致,伞面是青绿色绸制的,上面绣着白色玉兰花,撑着的伞柄是竹制的,有一种淡雅的感觉。 “这把伞真美。”白语涵仰起脸,不禁看到伞顶上来,上面白色的白玉兰花在竹制的伞骨间清晰可见,她完全被吸引了。但这白玉兰花却显然是绘上去的,栩栩如生。“这朵花是谁画上去的吗?”. “是我画的。”说时,立马将白语涵正欲跌倒的白语涵搀扶起,原来,她光顾着看伞,却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险些跌倒,还好柳寒将她扶住。两人四目相对时,却不自禁将目光移开,白语涵却突然发现他的面具变成了一个金色的,但每一次的面具都像是个工艺品。 没想到他还有这方面的爱好与这方面的眼光。柳渐汐手碰到白语涵的胳膊让她有一点暖意。“当心一点。”他温言提醒。他的手却依然拉着她的胳膊,却有分寸得离她有一些距离,却让她不觉得反感,反而静静的感觉很舒服。 两人就这么走了,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落红铺了一地,秋天的落叶像洒了一地的金子,越是黄得怵目惊心,越是渗入心底的寒,秋雨还是像个调皮的孩子飘入了伞下,凉丝丝的,两人一青袍一白袍走在伞下,一窈窕淑女一君子,自然会吸引一些下人伫足,并指手画脚。两人不多言语,只是散着心聊几句天。 “到了。”柳寒撑伞道。并拉着她来到这楼阁停下,只见这楼阁是用上等的木材建造的,别具一格,屋檐下有一些精致的木雕,门前两座石狮,台阶是用汉白玉雕砌成的,有一些光泽,阁楼前有一汪碧潭,上面漂浮着初秋开败的睡莲,有几尾鱼在水里嬉戏,细雨在河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碧潭前有一比较宽的弯曲小径,有一大却雅致的凉亭坐落在其中。湘妃竹掩映成幽静之感,奇珍异草更添馥郁之香。 而此时他两又走到凉亭处,枫叶落在两人打着的伞上,坐下来,柳寒轻轻摇晃几下伞,枫叶便落在了地上。 “这是碧水阁,很是雅静,我们这一群乐伶一般都爱在这里排演。而灼华夫人却在这小径上跳舞,这儿初秋时节最美,正好盛夏刚过。”柳寒慢慢收拢伞,颇有闲情逸致的说。 “我觉得细雨绵绵,这秋日景色也很美。”是了,月儿说她喜欢秋天,即使失忆,喜欢秋天的心情也不会变,柳寒侧转过头,却见她清澈的眸子因看到美丽的风景而被吸引的神色,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那把笛,放在嘴上吹了起来。 那曲调,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