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济世者

    1

    “地面上的结界被突破了！”正在努力举行魔法仪式的阿里亚愣了一愣，对着身后的巴尼说道。

    “我出去看看”巴尼对于这个生命术士并不存在什么好感，但出于利害的一致还是点了点头，走向身后的阶梯向着地面上走去。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巴尼扪心自问道。他迎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白炽灯光，走过地下二层的狭长走廊，走廊内几乎没踏出一步都可以在脚旁找到几句干枯枯槁、毫无生机的干尸。

    “这是必要的牺牲吗？”

    阿里亚身为一个生命术士，他本身魔道的特性便是释放过程中需要损耗大量的生命力，而单论一个的生命力怎么样强大都是有限的，所以献祭他人而补充生命力这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是要催动“给予四子的献礼”这种节数超过18节以及需要复杂仪式的对城魔法，对生命力的消耗更是巨大的。

    “不过……这样的数量也太过了吧！”看着遍地的尸骨以及在走廊分布着的被尸体塞得满的房间，巴尼的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巴尼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自言自语道。

    ……

    2

    在泰国由于是佛教盛行的缘故，大大小小的寺庙比比皆是，这也免不了在一些偏远的山村里有一些香火并不旺盛的破落小庙的存在。

    在远离城市的偏远山区中就是这样一间小小的山庙的门前，一个干瘦黑黄肤色的当地少年在庙门前仔细的打扫着。少年头好像是刚举行过剃度仪式了，不过仪式举行的不是太过仔细，头上还留着点发茬。

    “连！”不知何时，一位满脸挤满皱纹的老僧竟出现站在了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被为之一惊，竹帚掉在了地上，慌忙向老僧打招呼道，“龙婆！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这里的“连”和“龙婆”都是僧众间的称呼）

    老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将竹帚捡起还给了少年，“连，你来庙里已经多久了？”

    “应该是……六年了”，少年想了想回答道。

    “已经六年了吗？”那些皱纹如承载着无数无上智慧一般动了动，“你来的那年是9岁，现在已经15了是吗？”

    “对的，龙婆！”

    “已经这么久了啊……”老僧瞥了瞥少年，这个少年实在是太过廋弱了，虽说已有15岁，不过由于营养不良的缘故，样子看起来只有一个10岁孩子的样子。

    “连，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来这座庙？”

    “我……”少年依旧显得十分紧张，答案卡在他的口中没法传达而出。

    “没关系，你就说实话就好……”

    “家里的爸妈都只是普通的穷农民，可家里已经有……7个孩子了，已经负担不了了”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是这样啊……”老僧的态度从开始就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知喜怒、不知冷热，只是一味的询问少年，“那时被强迫送来的你对他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

    “没事的，说实话就好！”

    “我恨他们！”少年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想让老僧看到他的表情。

    “恩，那现在呢？”老僧对少年的回答并不意外，依旧显得十分冷静，平和的继续问道。

    “现在……我……”

    “继续说下去！”

    “我还是恨他们！但……”

    “哦？”老僧听到少年的话还没讲完，稍感意外。

    “但恨着他们的同时，多少能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老僧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少年的手中接过竹帚。

    “连，你来了庙里六年，也打扫这山门了六年，你觉得每天落下的叶子，然后你每天都要不厌其烦的把他们扫干净这样做有意义吗？”

    由于之前的问题，少年的胆量也大了起来，“一开始是觉得很烦，每天都要干，特别是地上有水的日子，叶子全粘在了一起，怎么也扫不掉，而到了第二天叶子又重新掉来下，又要重新干，每天都要不停的扫，好像永远都做不完一样。”

    “所以，你坚持到了第二年，有一天你就没有做了”老僧还是拿起竹帚，轻轻的扫起地，虽然看上去没用什么力，但效果却意外的好，地上的树叶很配合的跟着竹帚的摆动被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