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才与庸才

    “所谓破风七式，即是切菜时刀触碰在案板上，发出七道均匀而紧密的声音。”知百味严肃到向二人讲解着。

    切菜时会发出嚓嚓声，而要做到七下声音一致，便难上加难了。

    “眼观刀，刀由心，手腕灵活抖动，破开风声……”

    李钰握着沉重的刀，按照师父的提示缓缓下刀，切着土豆丝，模样甚是生疏。

    柳一方，同样的切着土豆丝……

    二人就这么切着，切了十多个之后，李钰停了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瞥向师父，只见知百味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嘴上兀自评价着：“方儿切的不错~”

    李钰一惊，看到柳一方嘴角上扬，其面前的土豆丝均匀有致。虽不及师父的细如发，却比自己的“火柴棒”强多了。

    “怎么可能学的那么快……”李钰心头震撼不已，“师父也好厉害，竟能听音辩丝……”

    他看到师父睁开了眼，望向自己的眼中，分明有着失落，尽管刹那即逝……

    ……

    月华抖落一地的光辉，蛩声隐隐。快到子时了，依然能听到切菜的声音。

    后厨，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油灯的摇曳的，微微颤抖着。

    “我一定能练成，我行的，我不是废物……”李钰喃喃自语，手中的刀却没有停下。

    白日的表现，使他内心受损。他更知道了天才与平庸的区别。师父都说了，“方儿是学厨的天才，钰儿还需要努力啊！”

    好在，他不是废物，有一颗积极向上、永不言弃的心。

    嚓嚓嚓，嚓嚓嚓~

    突然，李钰“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切到了手。他咬着牙，重新拿起刀，切起土豆丝。

    鲜血把土豆丝染成了红色。

    这时，窗外隐藏着的一双瞳孔，猛的一缩，露出赞许的目光。

    ……

    接下来的日子里，知百味教了二人种种刀法，如：蓑衣刀，跳刀，推拉刀，凤尾刀，连环刀……

    柳一方凭借聪颖的天资，总比李钰学的好。好在，李钰还能“夜补”。尽管如此，虽不如柳一方，却也相差无几了。

    乌飞兔走，转眼间过了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知百味只教了二人刀法以及食材的特性，至于烹饪方面，全靠他们二人“看”。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耳濡目染之下，柳一方与李钰，则靠烹饪宫女太监们的食材练手。毕竟，国王的膳食，不是谁都能做得了的。

    直到有一天，知百味放了话，“方儿，钰儿，刀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难掌握到极致，明日为师教你二人烹饪。”

    长高了些许，脸色红润的李钰闻言，大喜之下，竟激动得一宿睡不着。

    次日，后厨内。

    “烹饪，最主要的是先要学会控制火候。”知百味望着风箱，肃然道。

    风箱，在世俗界厨师界中，决定一道菜的成败。在柴火的燃烧下，厨师一手拉扯风箱，控制火候。一手拿勺，翻滚菜肴。

    “糟溜、爆炒、红烧、垮炖、油焖……”制作菜肴的方法，被知百味悠然道出。

    “鱼香、酱香、糖醋、咸鲜……”菜肴的口味也有许多种。

    李钰轻轻点头，的确，这一年多的时间，虽说主修刀法，耳濡目染之下，也看会了不少。

    “方儿，今日你做一道蟹粉狮子头。”知百味道，“至于钰儿，你来一道养生小炒吧！”

    一荤一素，这两道菜二人不知看知百味做了多少遍了。

    知百味明显“偏心”，李钰并无怨言，应声领命。

    柳一方笑容灿烂，将目光转向海鲜池，还未动身，便愣住了。

    知香用渔网捉了一只足有头颅大小的螃蟹，笑嘻嘻地跑来，“一方，你的螃蟹。”

    “谢谢，香。”柳一方点头笑纳，随后送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李钰心头祝福着：“他二人倒是金童玉女。”其实，在他的心中，是喜欢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