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妖法无边

    龙头正在石化中。

    是的，龙角正在碎裂，鳞片正在剥落，两个龙眼已经无法转动角度。张开的龙嘴中，原本还微微闪烁着一丝寒光的锐利龙牙也正变得毫无光泽，然后一颗颗倒了下去……

    轰隆！

    龙头坠落下去，和来时的速度一样快，几秒钟后，下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很快，一股烟尘冒了上来，镜头前面一片漆黑，我听见袁浩哲的声音在喊：“张亮，快把无人机收回来，咱们撤！”

    “cao作系统没反应，收不回来了……”

    “那就不要了，赶紧走！”

    话音未落，镜头前的影像又变得清晰起来，仿佛那片烟尘突然奇迹般地消失了一样，然后就看见一个巨人的背影出现在正前方不远的地方。

    原来无人机一直在下降，它穿过了烟尘密集区，到了与巨人头部几乎平行的位置。

    我忽然屏住了呼吸。

    因为我发现巨人的头上并没有戴着头盔，而且……那发型似乎也不是秦人的装扮，这家伙难道不是赵佗？

    “快快，把镜头推近一点，看看巨人的脸。”袁浩哲又喊了起来。而张亮的声音依然透着惊慌和无奈，“还是没反应……它，它现在完全不受我控制……”

    但无人机的表现完全不像失控的样子，它正不紧不慢地向巨人飞去，而且慢慢调整着角度，似乎有意要把巨人的面部展现出来。

    只是这个过程略微有些缓慢，所以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倒是我，忽然像是觉察到了点什么，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巨人的脸以慢得不可思议，又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众人眼中，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而我……我开始摇头，剧烈地摇头！

    巨人的脸不是赵佗——是我！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眼看就要撞到后面的办公桌，赵雯佳一把将我扶住，“左主任，那……只是一座石像……”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不……不是……”我的头还在剧烈摇摆，似乎要把脑子里的某种东西给甩出去。

    这时候，无人机已经离“我”的面部非常近了，“我”是闭着眼睛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安详，左边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这个笑容似乎带着某种镇定作用，我的头停止摇摆，我定定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党安春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表情仿佛是在确认到底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画面中的“我”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双瞳孔里竟然放着光，白色的光！

    呀！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赵雯佳抓着我胳膊的手陡然松开，然后我听见办公桌被撞翻的声响。党安春也往后退了半步，而我却在这个时候向前迈了一步，于是她的肩膀就靠在我胸口上，发梢在我鼻尖轻轻扫过。

    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是洗发水的香味，也不是哪个牌子的香水，而是党安春身体的气息。确切地说，是她的个人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