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鄂子跪在黄沙地上,濠淘大哭,远处,红日西沉,犹如被切了一半的蛋黄莲蓉月饼。漠北的风风干了他脸上的泪水,蒙满黄泥的脸蛋上空留下两条干涸的河道。鄂子重又回到了他用胡杨枯枝搭的窝棚里,蹴在泥窝里,察看起了那张破牛皮纸。 每当傍晚的时候,鄂子都会没来由地一阵心悸,然后又是一阵心痛,便会急忙冲出窝棚,跪在沙地上,面西天角而哭。 在决定出来修行,离家的那一刻,面对脸如核桃的老母亲,鄂子没哭过。在新龙门客栈,饭钱被强徒抢走,鄂子也没哭过。在修行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面对着艰难困苦,鄂子更没有哭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却不受控制地天天嚎哭,鄂子自己也感到奇怪。 牛皮纸已被磨损得不成样子了,鄂子只能借着漏进来的月光细细辩识起来,后来竟累了,倚在木柱上睡着了,口水渐渐洇湿了牛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