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恋
除非你考上公墓员,否则我不会嫁给你的!在东管的一出租屋,格子告诫阿杰。阿杰有点不明白女人的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刚刚还火热地温存了呢,这么快就变成了一块冰。我都七老八十三了,三十多岁了,再烤?弓非得给我烤断,再说我一高中生,有什么职位好报哇? 阿杰在肠平打工,格子则在东管专修学院读大三,两人瞒了家人,很早就同居了。阿杰不喜欢东管那密集的工业区,以及那脏乱的街道,一到外边,他就感觉很烦躁,所以下班以后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呆在出租屋,静静地等待格子下课回来。 有段时间,格子到外省实习去了。阿杰干脆辞了工,休息了一段时间。回到家乡那带着泥腥味的泥墙屋,阿杰完全沉醉了,他真想永远都留在山里,自己耕田种地,得闲侍弄一下沙田柚,那该多惬意啊!久住难为人,时间一长,爹娘都用言语来挤兑他,阿杰只得丧家犬般地回了东管。 阿杰暂时还没有找工,他要专心致志地等格子回来,日里除了去网吧上网以外,就借了狗叔的崭新捷达250,轰轰轰地在河涌边晃荡,兜了一圈又一圈,兜得连在河边打牌的老伯们也腻了,说年轻人消停一下呗,在草地上跳舞的大娘们也挥了挥桃红色的大扇子,说小年青不要影响我们跳秧歌,晃来晃去的,心烦!出租屋里很热,夜里睡不着,阿杰买了几听蓝带,站在拱桥上喝,月儿弯弯照九洲,月色如碎银,河涌里的波光也如碎银。 格子平静了几个月以后,终于有了音信,格子要回来了。格子说不用来接我,阿杰不管,借了狗叔的摩托,早早就候在了肠平火车站。一直等到凌晨,车站广场上空荡荡地,一部白色的LandRover如幽灵般滑入了站场,此时,格子刚好从站内走出,麻利地钻入车内。阿杰头脑的神经瞬间痴了线,他踩响摩托,冲入了夜色中,他想追那辆车,但却是徒劳。如飞的摩托车冲出路肩,划出了一道闪着金属光泽的弧线。 阿杰大难不死,但狗叔的摩托车却永远地报废了。阿杰没有钱赔狗叔,于是悄悄离了东管。 几年以后,阿杰在龙岗丹竹头氮肥厂做了车间里的小组长,闹了桩风流债,又不得不逃到了南海。在丹竹头的时候,他认识了当地的一叫阿水的姑娘,她完全没有本地人那种骄横,心地很善良,但却满脸麻子。饥不择食的阿杰跟阿水交往起来,到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又跟她meimei二水鬼混在一起,这也怪不得阿杰,因为二水实在是太漂亮了,平日里叫姐夫姐夫的那嗲劲,是男人都受不了。两姊妹反目成仇,以死相搏,阿杰偷偷溜了。娘问阿水怎么最近也不写信给我了?阿杰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