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双方博弈
一叶一菩提,一树一世界。青叶虽小,永世长青,一身承载天地世界奥义。铁血坚骨,无往不利。与叶相融,化豪迈于柔情,虽金石亦为之动。蚍蜉撼树,在于其众。青叶成树,罡风撼动寰宇,在于其众志成城。 ——————萨伽亚圣女汇编《棘,青叶法典》 “休想!” 见一叶青宗师就要上前,抢夺桌上盒子中的虎符。书生大喝一声,在自己额头的百会和神庭二xue轻点两下,抑制住沸腾散扩散的趋势,然后迎上前去。 一旁的唐迩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想被接下来的战斗波及,慌忙窜入屋外的电梯里遁走了。 书生的心里则是异常的镇定,虽然说这只是一场戏,但也要演得足够地像。自己方才在门口拒敌前已经将实力显露了五,六成,此时若是故意疲于奔命,倒有可能露馅。 这么想着,书生出手就是杀招,一蹲身子,右拳带着一阵劲风猛然砸向茶几。这便是他自创的名为“拨千斤”的太极拳法中的一式-“隔山打牛”,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茶几被震得凌空飞起,然后带着千钧的威势径直撞向已经扑到桌前的一叶青宗师的胸口。 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抢夺虎符上的一叶青宗师完全没有料到书生竟然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运气并出击的全过程。右手已经碰到装着虎符的铜匣子,左手刚想收回胸前去阻挡飞来的茶几的力道,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 红木做的茶几相当结实,几乎全部将书生施加在其上的力道都传输到了一叶青宗师的胸口上。他的脸色一青,不过竟生生止住了倒退的势头,不过手里铜匣也应声落地。 随即只听咔嚓一声,被茶几撞击过的地方衣襟片片破碎,一叶青宗师的皮肤上浮现出片片青叶。这些奇怪的青叶竟将迫人的劲道全部都化解了去。 “青叶衣!”书生眉头一蹙,心中暗道。 “怪不得这老家伙起个一叶青的古怪名字,原来有这一身古怪的功法在。虽然自己这一拳并未使出全力,力量传输的时候也会有少量的损失,但绝对足以将一个四等武爵打退出去,竟然丝毫没有伤到他。” “看来还是我小瞧这家伙了!”书生暗想。鼻烟盒已经来不及使用了,只能用空手聚气,给这老家伙来一记“拨千斤”中的最强招式-“长虹贯日”了。 可是就在他被自己的拳风掀得后退的同时,边稳住身形,边重新调整气息,完成聚气的同时。一道耀眼的白光已经自眼前划过,眼前景物瞬间涣散,书生随即便感觉一根有着冰冷金属质感的杖杆猛地锤击在胸口。 若是在从前,就算还未完成聚气,他也能凭借肌rou的震动来引动气流,用气盾来阻挡袭击。但是沸腾散已经起效,即使他通过减缓全身血液流动,延缓了药剂影响经脉的时间,但也已经受到几分影响。 出杖之人又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金属棒被一圈圣洁而炽烈的白色光芒包裹着,在速度和力量上得到了无上的加持。因此书生胸口的气盾刚刚成形,便被白色光芒腐蚀得粉碎。然后尚未消散的白光便包裹着金属杖杆,重重地撞击在书生的胸前。 尽管在反应速度上受到了限制,但战斗的本能还在。书生在被击飞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先敛气入体修复受到损害的脏腑。然后在半空中连翻了好几个筋斗,双拳游动蓄力,最后双脚在身后的墙上一蹬。 轰隆一声,书生的落脚处便碎裂了一个大洞,碎屑横飞。冲在最前,方才的挥杖人芬德乐,从鼻腔里挤出一丝冷哼。暗道,就这点本事,还想迷惑我! 他手中的牧师长老杖轰然一热,原先便包裹在外的一层层炽烈白光随之爆开。片刻功夫便将碎屑清扫了个干净,不料眼前却没有了书生的半点踪影。 “这蔡伊文也不过如此,中了五骨麻,就怕得紧。虚晃一招,就跑了。也不知这威名盖世的汤虎杨是怎么看得上这种小角色的!” 芬德乐嘲讽似地感慨了一句,收回杖,就准备去拿桌上方才震落的铜匣。 “等等!”一叶青宗师一步上前,拉住了芬德乐,然后警剔地向四周望了望。 “怎么,这小子肯定是遁走了!这屋子都没有“芬德乐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一边用手中的金属杖将铜匣给划拉了过来。 结果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只听两人背后传来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原本就还警戒着的一叶青宗师反应最快,一回身,将青叶衣的全部精粹都集中在了拳头之上,迎头便是一组青叶拳。 芬德乐的反应稍慢一些,但前头宗师的攻势阻滞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杀。因此他也得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祭出至强的一招。 只见随着金属杆划过天空,房室中的光线为之一暗,随即便是一道银光撕裂黯淡的天幕。如同一柄稀世罕见的吴钩,放着湛湛寒光,这一式,名为夜幕银月。 书生积蓄如此之久时间的杀招自然不可能完全被一叶青宗师的仓促一击给完全阻挡住,但见一道披着霓虹霞彩的身影极速掠来。砰地一声将挡在前头的青叶撞得一轰而散,随即便又正面对上暗夜中的那道寒光。 这一回,双方的力量势均力敌。由于一叶青宗师被击飞,青叶衣散去的同时,反应敏捷地运起了“罡风破”。狂暴的气流将散落的青叶尽数绞散狂风,拖延住了书生的攻势,同时在两人中间形成了一个缓冲的屏障。 因此,在如虹的气柱与冷光相撞的时候,并没有造成十分大的冲击波。逸散的能量在咣当一声之后,化作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将屋室内的一切饰物都清扫了个粉碎。 一时间,玻璃碎渣,陶瓷碎渣,木头碎渣在整个屋子里横飞。吧台上的数十个茶酒罐子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各种味道和颜色的茶酒化作一片片雨雾,将从战团中分开来的三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噗!“芬德乐将杖上的白光一收,几步退到墙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长老杖方才被书生双拳砸出的两道凹痕,然后吐出一口方才冲到嘴里的浓茶。站定之后,又看了一眼同样,一边往外吐墨色的酒汁,一边整理湿漉漉的衣衫的一叶青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