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就是她扒了我的裤子
局面显然已经有些脱轨。 秋玄之和一个灵宠斤斤计较几乎风度尽失。明明是严肃的话題,却因得大猫的无厘头愣是弄成了搞笑剧。 “诸位安静。” 容非渊叹了口气,众人只觉脑子一阵清明,纷纷向首座之上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看去,只听他道:“灵物天生有争强好斗之心,内部相互摩擦也是时常有之,紫竹仙鹤既然昏迷不醒,只凭大猫的一面之词委实不好作出定论。这样吧,秋玄之。”他将淡漠的目光移到老脸涨红的大长老身上。 “弟子在。”秋玄之上前一步,撩袍跪下。 “本座明日便去仙别山找菩光尊者,他和观音大士经常一起讨论佛法精要,若是请他出面向观音大士讨一只紫竹仙鹤偿还与你,只是轻而易举之事。本座这里还有一颗雪骨丸,也送给你,那仙鹤服下后半月便能恢复如初。另外,紫竹仙鹤的受伤,大猫有不了推卸的责任,那便罚它三个月不许下山,并向你赔不是,你且看如何?” 留佛一听,心中酸楚。 师父这明显是为她开脱,大猫毕竟是自己的灵宠,三月禁闭,对于寿命无限长的灵物來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关键是还要欠菩光尊者的人情。 “这……”秋玄之有些面色难看,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有些小家子气了,可心头着实恼火,只得僵着面皮道:“既然代掌门赐了灵药,那我便不追究了,代掌门也不必费心请菩光尊者出面讨要仙鹤了。” 不认栽又能怎样,若是他真的厚颜无耻要了那只紫竹仙鹤,今后他将会是整个听颜最大的笑柄。 “如此,那你这第一告便是过去了。不知第二告,可有人证物证?” 秋玄之提了提精神,冲着执事殿门外沉声道:“带云蓝进來。” 不消片刻,一个身着听颜蓝衣制服的女弟子翩然进來,清眉秀目,温柔舒雅。留佛睁大眼睛,这不是初到听颜测试时,带她去洗七情池水的那个蓝衣jiejie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并且还是作为人证?自从上次一别,她们根本就沒再见过啊。 “云蓝参见代掌门,留佛姑姑,各位长老。”她恭敬行礼,声音清脆。 “你且说说佛儿是如何散布门中秘事的,不得有半分谎言。”清冷的声音让人一震。 云蓝哆嗦了一下,颤声道:“昨晚戌时我从无念峰回去,路过不求峰附近正好遇见留佛姑姑一个人走着,云蓝便上前问候,留佛姑姑也甚是欢喜,说多日不见也对云蓝很是挂心。相谈一会儿留佛姑姑便开始抱怨,说释尘上仙不该任听颜代掌门,管……管这个烂摊子,还向云蓝谈及暮掌门的早年隐秘之事,以及……以及什么隐……隐。” 那个胎字还未说出口,四长老沉声打断,皱着眉头道:“除了关于暮掌门的事儿,可还有其他事情?” “还有……还有……”云蓝游移不定。 “说。”五长老付明子不耐催道。 “还有……封天印。留佛姑姑说,封天印就在听颜门!” “一派胡言!”秋玄之怒声而起。 猛然想到释尘上仙还在这里,这样实在太失态,他敛了敛暴怒的情绪,沉声正色道:“不久前妖王月如浓便放出消息,不惜一切代价寻到封天印,各大门派早有耳闻,什么封天印,我门中人哪个见过封天印是什么样儿!倘若这样造谣生事,那不是明显地拿我听颜一门当靶子使么,是置整个听颜仙山于水火之中啊!”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容非渊面如冰霜:“你确信是佛儿亲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弟……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云蓝哆哆嗦嗦道。但是表情坚定,眼神清明,看起來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留佛大惊失色,自己什么时候与她说这些了!她确实知道这些事情,也很有分寸,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向來不是多嘴多舌之人,这根本不是她泄露出去的! 可隐胎一事,当时除了各位长老及师父,紫薇殿就只剩下她一个了,长老们不会多嘴,被怀疑的对象肯定是自己了?这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明显地有人栽赃陷害,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师父,我不……” 容非渊伸手一挡,止住留佛说话,继续盘问云蓝“当时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证?” “云蓝当时就觉得不该听到这些事情,寻个机会逃脱掉了,后來当云蓝回头的时候,发现留佛姑姑已经和流华峰的碧青仙子搭上话了,再后來……云蓝就不知道了。”她趴在地上惶恐道。 “那就传碧青吧。” 不一会儿,进來一个淡青色制服的小姑娘,看起來活泼机灵,沒心沒肺的样子,看到留佛时眼睛一亮,笑咪咪地打着招呼,熟稔的很。 众人看留佛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留佛看到那个对她笑的一脸灿烂的陌生姑娘,也勉强抽了抽面皮对她干笑两声,心中宛若龙卷风肆虐过,一片凄凉凋零。 刚刚打赢了场官司的大猫,劫后余生一脸春风得意,踩了踩留佛的肩膀对她暧昧一笑:“沒想到主人也挺八卦的,我竟不知你还是个长舌妇。” 询问过后,碧青的话和云蓝的供词几乎如出一辙,再加上昨日留佛确实在紫薇殿听到隐胎一事,无论别人如何想,各长老已然心中有数。 “云蓝在听颜女弟子中向來中规中矩,口碑极好,而碧青年纪尚幼,单纯无暇,她们二人是绝不可能撒谎的。”六长老云如镜缓缓道。 我也年幼啊! 留佛一副快哭的表情,绯默站在四长老身后若有所思的模样,浣衣也是焦急不已。 然而执事殿内除了长老和相关人物有发言权,他们要是强行插嘴,是会被赶出去的。 “呃……留佛师叔虽为代掌门的弟子,但也是我们的师叔,她毕竟年幼无知,一时口无遮拦也是无心之举,暮掌门之事是我们听颜私事,与其他无关,至于封天印一事,我蜀居在此对天发誓,我门绝对不知其下落。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留佛师叔第一次犯错,念在她不懂轻重的份上,还请代掌门从轻发落。” 四长老蜀居尊者向來对留佛青睐有加,这次为她说话倒也不出人意料。留佛心中感动的同时,更加觉得悲哀,她干嘛要背这个黑锅,明明不是自己做的! “师父!” 留佛气急,走到首座前跪在容非渊脚边,背挺的笔直。 “那些话不是留佛说的,昨日留佛从菩光尊者那里回來,路过不求峰的时候便从乘风羽上栽下來变得不省人事,之后发生什么事儿了,留佛也不知,醒來就已经在自己的寝殿了,身上还多了不明的淤伤,留佛所言亦句句属实,还请师父明鉴!” “你先起來,为师自会为你做主。”容非渊淡淡道。她徒儿如何脾性,他一清二楚,佛儿并非是那爱嚼舌根的性子 望着底下众人,他将目光锁定在秋玄之身上。“佛儿身上多处淤伤,显然不是那两个女弟子所为。如果本座猜的不错,玄之长老下一个证据应该还是人证吧,既然如此,一并带进來如何?” 看來释尘上仙已经有所发现,众人心道。 秋玄之作为执事殿长老,本就是掌管整个听颜的罪犯刑法,即便那來路不明的小丫头一跃成为他的师叔,犯了错亦不能逃脱,他定了定心神,朗声冲门外道:“传孟小年。”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孟小年?留佛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她欲行不轨之事的对象? 话落,一个香味扑鼻的年轻小生低着头跌跌撞撞进來,看來是沒见过这样的阵势,登时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四肢趴在地上,狼狈不已。 “孟,孟孟孟孟小年,参参参,参见代代代代掌门,及及及及……” “免礼吧。”这厮说话忒让人着急,容非渊闭着眼睛一只手抚着太阳xue冷清道。 “谢谢谢谢,谢代代代代掌门。”孟小年忙不跌爬起來道。 待他直身挺胸抬头,众人不禁摇头。 留佛口味当真了得!这样的极品都能下的了手。再看看脂粉遮不住脸上青紫痕迹的孟小年,不约而同暧昧地笑起來。 昨晚战况当真激烈无比啊! 这孟小年长相倒是不错,只是身材过于瘦小,看起來弱不禁风。一个大男人却学着女人描眉画眼,抹着厚厚的香粉,那味道隔着两块苞米地都能闻见,发型不男不女,说话亦不男不女,还是个结巴。 留佛眨眨眼睛,哭笑不得。 “你,你你你你这个,流流流,流氓!”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留佛捂住耳朵,却见那孟小年惊慌失措一手捂着胸口,眼泪婆娑,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好像她是占了便宜沒付钱的嫖客。 众人还沒反应过來,孟小年又声泪俱下道:“昨昨天……晚晚晚上,就就就是她,扒扒扒扒扒了我的……裤裤裤裤子!” 噫,, 众人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