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托梦
叶凉开望着齐月慌乱抓过内裤而奔逃的身影,嘴角不禁弯出一丝愉快的弧度,这才感觉自己丢失的威严扳回一些。 叶凉开转头看了看房间的密集的玩偶不禁有些头麻,赶紧退出了未婚少女的房间,來到客厅重新拿起吹风机,裤子遭水的袭击,渗透的面积颇大,他吹了十几分钟只是把水吹干而已,裤子摸起來还是有些潮。 叶凉开嫌累放下吹风机,又把它挂起來晾,坐在沙发上呆望着它,心里估计在等半小时左右就会全干了。 叶凉开昨晚沒有休息好,在不自觉翻身时,总会疼的惊醒,这样反反复复,一夜沒睡好。现在屁股底下的沙发很柔软,身子沾了沙发神识瞬速沉入梦珂。 四周漆黑一片,渐渐如豆子大的灯火亮了起來,叶凉开隐隐约约听见铁链相互碰撞的沉闷声音越來越近。 叶凉开往后面退了几部,心里开始胆颤起來,望着四周飘浮在空中的蓝绿色火束,心里说道:“我这是再做梦吗?” 空气中想起一个怪声怪气的嗓音说道:“刘氏,吾念你孤身可怜留半盏茶时间与你夫君言语。” “谢马爷。”女子娇媚声音响在空气中,叶凉开听见这声音跟发了疯似得,看着四周大喊道:“诗莺,你在哪?诗莺是你吗?” 空气中有脚步缓缓离去不一会又恢复了安静,叶凉开想四处四周寻找,却感到一层无形的膜阻止他前行,他心里有预感诗莺就在膜的那头,拳头越拼命的砸,那层的无形膜越加的厚。 叶凉开锤累了,慢慢的蹲下身子看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情绪跌宕到了谷底,嘴里碎碎念说:“诗莺,诗莺,是你吗,你别再跟我捉迷藏了,诗莺······你快出來······” 他有些消瘦的身子深蹲在地上看起來很可怜,四周弥漫的雾气似有感触慢慢地围绕在他身边,叶凉开感到有人在触摸他的发丝,眼睛立刻亮了,立刻惊起望向四周。 他站原地环着四周大声说:“诗莺,是你吗?是你吗?”回复他的只有一片静谧的声音,叶凉开放弃了心底的那丝奢望,忽然想起人死了怎么可能会复生呢?她早就离开他了,永远的离开了,甚至连做梦,也鲜少的见到她身影。他刻意不想起她,现在是谁抛弃了谁,似乎又有些说不清楚。 叶凉开像是再一次认清了现实,眼里刚刚亮起的光芒又灭了,复又蹲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默默地无声哭泣,肩膀轻轻地颤动,悲伤包裹了他。 黑雾又像活了过來,紧紧地拥他,叶凉开隐隐约约听见耳边有叹息的声音,那声叹息极轻,是那么的熟悉,那是他以前经常在枕边听到的声音。 叶凉开沒有抬头,轻轻地说道:“你一定在吧,为什么不肯出來见我?” 回答他的又是一片安静,叶凉开看着不远处飘动的蓝色鬼火,闷闷地说道:“你是因为我跟别人在一起生气了吧?” 四周仍然是安静的,叶凉开有种强烈的感觉,她就在身边。他抬起头,眼睛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你一定是不高兴了,我现在就來陪你吧,也省的我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说完张开嘴打算咬舌自尽。 在叶凉开咬下舌头的那一刻起,黑雾突然疯狂了起來,他感觉嘴里有一股明确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动作。 空气开始震动起來,泛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叶凉开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极重的叹息声,在叹息声之后,轻柔娇媚地声音缓缓说道:“老公······” 叶凉开听见说话声忧愁的眉眼立刻散开了,极其兴奋地说道:“诗莺,诗莺你终于出现了,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真的好想你,你出來让我见见吧。”这后面的半句话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的,显得极其哀伤可怜。 空气中的抽泣地声音,越來越大,叶凉开感到身边的黑雾快速地往一个方向聚集一起,须臾之后,窈窕的身影在空气中慢慢地显现出來,她仍然是穿着临走前那件淡紫色连衣裙,那是他亲手送给她。 她站原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面上的表情极其悲伤。 “诗莺······”叶凉开急奔过去,入怀地是一片空气,再抬头诗莺在前方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她抬起潮湿的脸颊悲伤地说道:“老公,我们阴阳相隔,我现在是灵体,你是无法碰触到我的······” 叶凉开放下手臂,俊秀的脸上漫上了苦意,走进几步,伸手穿过了诗莺的身体,再次触碰到了空气,手里空空的,凉凉的,什么东西也握不住。可是,叶凉开跟发了疯似得,一次次的想跟她拥抱,一次次的落空。 “老公······你别这样······呜呜······”刘诗莺看见他这样站在原地泣不成声,叶凉开终于累了就抱着她的虚影,压抑着声音说道:“你还好吗?有人欺负你吗?孤不孤单······”叶凉开的声音说到后面越不成声,悲痛的气氛侵占了整个空间。 “老公······老公,你别哭······呜呜······”刘诗莺数次想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数次穿过了他的身体。 “老婆,你别哭,你怎么在这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叶凉开毕竟是男人,情绪很快控制住,抬眸稳住声音问道。 刘诗莺看着他半晌,蠕动了几下嘴巴,最终沒有说话,眼睛里却渐渐地漫上了歉意,叶凉开熟悉她这幅表情,知道她肯定是瞒着他做了什么错事。 叶凉开放柔声音说道:“老婆,你有什么话都说出來吧,我不会怪你的。”刘诗莺的表情还是很犹豫,叶凉开笑着说道:“你是又瞒着我投资什么东西,还是瞒着我买了很贵的衣服?” 刘诗莺摇摇头眼睛又漫上了晶莹的泪花,轻轻地说道:“阎王说我在阳间有未了的事情,不能去投胎。”叶凉开听到这话心中复杂万千,他心里既不想诗莺去投胎,可是更不想她成为一只鬼。 “你有什么未了的事情,我替你去完成。” “这件事情是关于······你。”刘诗莺的声音越來越小,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 叶凉开心里有些讶异,沒想到诗莺不能投胎是因为他,不过人死为大,不管自家老婆犯了什么错,他都会原谅。 “这件事情是······”刘诗莺低着头慢慢地叙说着,到了末尾,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他,歉意地说道:“老公,我真的很后悔,希望你能原谅我。” 叶凉开的面色随着她的话语,变得越來越难看,看着刘诗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替你完成这件事情。” “老公······”刘诗莺在身后想叫住他,可是叶凉开径自一人穿透了这层膜,这层膜只有一心想要回阳间的人才能回去。 叶凉开猛地睁开眼睛,齐月看见他醒了,笑着招呼说:“你醒啦,我煮了面。” 叶凉开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很凶恶,齐月从沒看见过这样的他,吓得手里的碗端的有些不稳,碗里的面汤瞬间吓得倒在了手上,赶紧低下头吹手。还不及处理烫伤的手被一双手指纤长的白手握住,白手带着强劲的力量牵引着她进了厨房。 齐月看着水笼头里,哗哗不断的水流,又偷眼瞧了一眼身边心不在焉的男人,呐呐地道谢。 叶凉开沒有解释自己刚刚的反常,在一分钟之内,俊秀的面上又恢复了正常,只是黑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叶凉开替她处理好伤口后便匆匆告辞了,齐月看着桌子上的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面,嘴里挽留地话最终默默消失嘴里,低头看着被烫红的手,眼里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外面的雨还是不断的下着,路上的行人今天很少,那双眼皮不是很明显的眼睛看着路边不断穿梭而过的车辆,低头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那头的人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齐臻坐在宽大低调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手机接电话,另外一只手拿黑色的签字笔有规律地敲着桌面,嘴角噙笑说:“你的请求,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叶凉开看着远方驶來蓝色的出租车,看着空车两字,伸出了手。 “可以,只不过我想你过來看看我。” 叶凉开看着那辆蓝色的出租车靠近,淡定地收了伞上了车,听到电话那头合理的要求,说道:“去kh酒······不,去······大厦。” 司机大哥听到他变言,回过头又确认了一遍,叶凉开又重复了后面一个地址,车子疾驰而去成为众多车辆的其中之一,显得在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