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魔鬼与天使
中年猥琐男人看见谢云梵恶魔之笑,狠狠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咽了咽口水,伸手指认刘清雅说道:“是她叫我撞这位先生的车,让我越撞得狠些,最好缺胳膊少腿,我撞完后卡里就收到她给我打10万元。”男人说完后瞧见刘清雅瞪的要脱出眼眶的凶狠眼睛,微微转过身,不敢看她。 “你胡说,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撞人。”刘清雅不顾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想立刻冲过去打那个中年男人,想销毁他说出的话。 叶凉开漆黑的眼睛此刻很恐怖,里面流动着阴暗的光芒,阴沉着脸伸出左手用力的抓她跑向中年男人的娇瘦肩膀,转而阴厉地紧掐住刘清雅的细脖。 “是你杀了诗莺?”平时温和地人发起怒來格外的恐怖,任刘清雅是个性格泼辣的女孩子,此刻也被从地狱里走出的鬼吓得哭了。 “唔......唔唔......我沒想杀表姐。”刘清雅被掐的喘不上气來,面色憋的通红,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些字,叶凉开眯起眼睛仔细地审视着她。 谢云梵接过黑衣人手上的一些纸字,非常好心的把一些资料念给叶凉开听:“8月13日晚,刘清雅的中国银行卡于19:00中转账给这个撞人司机打去了10万元整,据查证,这个撞人司机是一个普通的街头小瘪三,沒有实际收入。这里还有很多的资料,你们可以仔细地看一看。” 叶凉开的手变得越來紧,刘清雅眼见自己小命就要结束在这个残疾人手上,盯着叶凉开立刻大叫道:“你掐死我,诗莺表姐会生气。” 刘诗莺一直是叶凉开的命门,果然叶凉开的手里的力气变小了,眼里疯狂的色彩渐渐减弱下來,消瘦的面上升起由内而外的苦涩,沙哑嗓音像是小狗受到伤害般呜咽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这声质问沉沉地撞击到刘清雅心上,自从表姐出事死亡后,她初以为是自己的人撞死了她,心里万分害怕和慌乱,可是详细了解后发现是那辆大卡车撞死了表姐,她雇的人只是撞伤了叶凉开。 “我是雇了那个男人,但是我沒有想杀表姐,我只是想让你得到惩罚。”刘清雅知道自己恐怕无法隐瞒,干脆坦白道,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愧怍地盯着掐着她脖子的叶凉开。 呵呵,呵呵呵呵,林深和刘清雅真不愧是男女朋友,感情的处理方式还真是默契的很,叶凉开内心是愤怒地,谁想卷入她和林深的世界,想当初还是自己求林深和刘清雅结婚,现在想想他干嘛要理他们死活,自己反而惹了一身sao,还白白害诗莺丢了性命,这是他干的最蠢的事,悔恨之心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要破开胸膛狠狠戳出。 谢云梵像是一个洞悉了他内心想法魔鬼,在旁边怂恿说道:“叶凉开你要放过他们吗,都是他们一起谋害了你妻子。”叶凉开的手里重新被塞入刀子,手里的刀把是黑色的橡皮材质,握着不容易滑脱,谢云梵地手包裹着他的手慢慢地送出刀子,刘清雅被黑衣人牢牢地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刘清雅盯着那把白刃慢慢的接近,她年轻的生命就要终结在那个讨厌的情敌手里,怪只怪她运气不好,要是她今天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杀死这个勾引她未婚夫的男人。 叶凉开感觉手指沒有任何力气,谢云梵细长有力的手带着他刺进那片脖颈上白皙的皮肤,只要在多使一分力气,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他就可以替诗莺报仇。 下一秒,叶凉开突然使力阻止谢云梵的力,夺下刀子,敛眉说道:“她真的做错了事情,不该我來解决她,应该是警察是法律。"说罢松手丢下刀子,转身向床移动而去。 “啊。”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惨叫,叶凉开心脏突的一跳,慌张转过身就看见刘清雅的大腿上深深地沒入一把刀,闷噗的一声,刀拔出大腿,血涓涓地流出來,血滴在暗红色的复古地毯上被快速吸收,叶凉开想叫谢云梵别伤害她,可是眼前充满了红,意识渐渐地沉睡。 梦中沉繁,无数只手争先的追赶着他,他本來是和诗莺紧紧地牵着手逃亡,可是不知怎么诗莺消失在他手中,他满世界的找她,找的天昏地暗日夜颠倒,最终在一辆黑色轿车前透过玻璃,看见里面的诗莺被数以万只手凶残地撕扯着她娇弱躯变得血rou模糊,世界红的可怕,不详的颜色,死亡的颜色充斥了眼球,他溺在红色的海洋里呼吸不上來。 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猛的惊醒过來,眼顶是静垂而下的复古水晶灯具,很漂亮很熟悉,他在谢云梵的卧室里。 轻浅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有些sao痒和酥麻,腰间紧紧地缠着一只手臂,屋子有些昏暗,拉上了一层窗帘,透进房间里的光线被里面黑暗给融合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 胸腔里空洞洞的厉害,眼睛很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叶凉开拿右手紧紧抱住身旁的人,他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完好的rou皮下填充着支离破碎的灵魂,一旦这片rou皮被细小的针轻轻刺破他就瘪下去。 谢云梵是被紧紧缠绕给憋醒的,伸手抚了抚叶凉开的消瘦的背,哑着嗓子柔声问道:“醒了。” 叶凉开沒有回答,依然紧紧地抱着他,半个身子密趴在谢云梵精壮的胸膛上,身上笼罩着深深孤寂,这透明的孤寂通过两人相接处的皮肤一点一点地传进谢云梵的心里,闷闷地、憋憋地、空空地、虚虚地...... 谢云梵抱着叶凉开的手紧了紧,俯头温柔地舔舐着他的唇,叶凉开难得一见的回应了他,耳畔传來压抑痛苦的声音:“狠狠地干我。” 谢云梵的心一丝一丝的沉了下去,一把推开紧贴他的叶凉开,从床上爬下來,站起身子背对着他拒绝说道:“我不是麻醉的物品。” “呵呵......呵呵......我差点又做错了,诗莺不喜欢我和男人做那种事。”叶凉开笑着笑着一只挂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掉下來,快速的晕湿金色的真丝枕头。 “你回家去。”谢云梵终于忍受不住叶凉开,心中有股子闷火蹿上來,快把他理智给烧毁了。 上一次他让人送叶凉开回家是因为自己的meimei谢云灵來了,他不想让两人相见就把叶凉开提前送回家,等她今早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派人去夺回住到姓齐的男人家的叶凉开。哪知这个男人心心念念都是那个逝去的女人,他谢云梵到底算什么? 他想狠狠地钻进叶凉开身子,把那个女人留下的每一丝痕迹都重重地铲去,他要这个男人的心里和脑子只想他一个。 车子载着他驶去回家的路,叶凉开拿出手机给谢云梵拨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谢云梵沒什么好气地说道:“打电话过來干什么。” 叶凉开听见他充满火药味的声音,顿了顿,开口关心地问道:“刘清雅怎么了?” “死不了。”那人的语气很差劲,电话被瞬速的挂了,叶凉开缓缓地眨了眨睫毛,收起手机舒了一口气。 脑子一空下來,诗莺又重回到他身边,不知怎的她的面容变的模糊混沌,脑子里怎么也回忆不起來,叶凉开心里忽地着急起來,他的脑子要忘了诗莺这怎么行呢? “司机,你开快些,快些,我要回家看我妻子。”叶凉开忽地激动起來,在后座用力地拍着司机的椅背着急叫道。 “叶先生,逝者已息,您难道想要活着的人为难吗?”年轻司机的声音听起來很谦卑,叶凉开要敲下椅背的手慢慢收了回來,呐呐地问道:“是吗?”沒有等司机说话,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忘了她,她肯定会伤心,她有时小气的紧。” 年轻司机沒有接话,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叶凉开又沉入了思念之中,爱能使人鲜活也能使人沉寂。 叶妈早早地立在门口等他,叶凉开刚被人抬下车,就迎上來打量着他说:“出去一趟,脸上稍微有点rou了,精神也好了些,你终于挺过來了,呜呜。”叶凉开看着自己母亲,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心里常常地叹了一口气,诗莺的照片还是不要看了,忘了就忘了吧。 叶凉开临走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谦卑地说道:“叶先生,你落下了东西。” 叶凉开有些奇怪,脑子里有些疑惑,转过头就看见那个年轻的司机,小跑过來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款式精美地方形西装袖扣,这东西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时候戴过它,所以不敢贸然接过來。 “叶先生,您在一个月前,参加谢老爷的生日宴时,回來后落在了车上。”年轻司机十分准确地说出,捡到这袖扣的时间,叶凉开忽的红了脸蛋,不敢直视微低着头的年轻司机,记忆像是自來水笼头被人拧开“哗哗”地倾泻而出,那天在车后座的事情都被这司机听在耳里了吧。 叶凉开沒想到自己的羞耻事情被别人牢牢的记在心上,双手窘迫地接过袖扣,面上尴尬羞涩地道谢,他恨不得直接在地上钻个洞直接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