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玉花离家(一)
郑庆义赶回五站听说掌柜的赎回来,很平安,非常高兴,特意嘱咐吴善宝,要好好款待戏楼掌柜。 义和顺大门上的牌匾显得有些旧了。捷克人诺沃德尼开的露西丝洋酒店。生意很好,不时有人进来,买面包烤肠的,买洋酒。日本人开的杂货铺,也不时有人进出。郑常馨正跟美枝子玩踢口袋。 郑庆义兴冲冲进了大门,后面跟着年青的,吃力地扛着包裹。不时有人问:“东家回来了。”说话的人神色不自然,吱吱呜呜,想说又无从下口,望着郑庆义背影难过的摇摇头。 郑庆义心情很好,没有在意人们异样的表情。正玩的高兴郑常馨见郑庆义,马上跑过来:“爹,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郑庆义抱起郑常馨亲了亲后说:“爹给你买了个大洋娃娃。”郑常馨噘着嘴说:“洋娃娃都有了,不能买点别的?” 郑庆义:“你妈呢?” “她在屋里。爹我玩去了。”说着连蹦带跳跑了出去。 郑庆义推门进了屋,一股剌鼻的味道呛得郑庆义连连咳嗽。他不由的心中一紧,走到卧室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包坠落在地。年青跟随的一见事不好,赶忙把包裹放下,就退了出去。 只见玉花躺在炕里,正凑着烟灯大口大口的吸着。她再次上瘾后,已经无所顾忌。 郑庆义怒目而视,玉花若无旁人。郑庆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前把玉花拉起来,一边怂搭一边说:“玉花呀,玉花。你咋又捡起来了。不是戒得好好的吗?” 玉花目光呆滞,瞅着愤怒的郑庆义无动于衷,只淡淡地说:“你咋才回来。” 郑庆义火冒三丈,一巴掌打过去,玉花的嘴角流出了血。郑庆义又怂搭两下,举起手,玉花仰面看着郑庆义,那种神态象似说:“你打吧,打死我吧。” 郑庆义看到嘴角流出的血,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脸上,长吼一声,钻进客厅里,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心中难受不能用语言来描述。 玉花抽完大烟,一时精神焕发,穿鞋下地,把包裹收拾起来,她看到包里的东西,抱在怀里,眼中溢出了泪水。她向烟具望去,烟灯火苗安静地燃着,不时冒出一股黑烟向上散去。 玉花呆坐了很久,最后,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包好,又把烟具烟土,烟膏,都放到包裹里,留恋地四处看看。出了卧室,在客厅门口站了一会儿,欲说又止,含着泪水出了房门。她出了义和顺大门。回头望望字迹斑驳的牌匾,油然感到心中一疼,不觉捂住胸口。正玩的郑常馨看到了,跑了出来:“妈,你干啥去呀。” 玉花把郑常馨搂在怀里,难过地说:“妈走了,听你爹话,想妈就给妈捎个信儿。” 郑常馨哭着说:“妈,你别走,我找爹去。”说着跑回家,没等进屋就喊:“爹,我妈走了,你快去追回来呀。” 郑庆义听到喊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地说:“李奇岩,你这个黑李!为何总跟我过不去。有种的和我面对面,冲女人下手算啥。”边说边往出走。 这时,郑庆恭过来:“二哥,咋了。玉花嫂子往车站那儿走了。” “她能上那儿去。你把她找回来,告诉朱老瑞,让玉花到他家住一阵子。到时候的时候让他老婆伺候几天。” 郑庆义似乎失去了理智,他恨李奇岩,也迁怒于玉花。回来不到一年,抽大烟又捡起来,这让郑庆义怎能不愤怒。他恨玉花,觉得自己起早贪黑为了什么?我郑老寒为了生意上的事,起早贪黑的,如何能天天陪你左右。 郑庆义回身看到厨师和保姆,瞬间一股怒又上来:“你俩都回家待着去吧。我这儿容不下你们。” 厨师和保姆想分辩,可又说不清楚,两人委屈地离开四合院。这时,朱瑞卿和林玉轩过来,朱瑞卿说:“东家,咋了,郑庆恭说让玉花到我家去,这不好吧。” 郑庆义气急败坏的说:“要不咋整?本来戒的好好的。又捡起来,这日子咋过?” 朱瑞卿小声说:“你要休了她,还让上我家。这——。” 朱瑞卿还没说完,郑庆义就恼羞成怒打断说:“谁说我休了她,我是让她到你家待几天,好戒烟。戒好了再回来。要不行我另找人。” 朱瑞卿小心翼翼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赶紧回家跟老婆子说去。”朱瑞卿说完就回去了。 林玉轩一直没敢吱声,此时感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难受直搓两手。郑庆义看了一眼说:“找俩人把屋里收拾一下,门窗都打开放两天。客房有闲的给我腾一处。到时候的时候先住两天。这屋里都是大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