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前进
三人都是一流的强者,也都晓得此刻多藏一份实力,稍后很可能将付出巨大能量代价。在每一分能量都无比宝贵的情势下,这样做无疑是非常不智的。因此,几乎是全力奔进,速度之快,真个如同风驰电掣般,身后更是带起一串渐散的幻影,看起来如同鬼魅幽灵。 以此种速度,跨越几千米的距离也不过数次呼吸的时间。三人突入到内城城下,宫城中才敲响了新的警钟。 内城宫墙不高,仅35米。但城外绕圈有五米宽护城河,白日是如同玻璃岩般的结晶,夜晚则化成浓稠冒泡如巧克力拿铁般的液态,且腥臭难闻,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这液体有大问题。 护城河外两百米内皆是青石铺就的广场,任何人想要通过这段距离进入内城而不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都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更何况,城上站的,清一色是三面六臂的弓手。 与宫城角楼的弓将不同,这些弓手个个如同刚从墨缸里拉上来,黑的纯粹,黑的反光,惟一的颜色,就是手中的一张长弓弓弦和背后那桶羽箭,弓弦如水晶丝般剔透光亮,羽箭则支支闪烁着金光,让那箭筒远远的看起来,就如同在喷着火焰。 仿佛是早就知道顾天佑他们要来,内城城墙上,黑弓手一字排开,彼此间隔不足30公分,百米城墙,差不多就排了百人。顾天佑三人刚一靠近,便搭弓上箭,开始了攒射。这些弓手最大的特点是有三只手不停的轮流射击,不但射速高,持久性还好,一时间,黄金箭如瓢泼之雨,衬着皎洁月光,炫烂到使人目光迷离。 面对威力远强于*子弹的黄金箭雨,顾天佑三人根本没有任何驻足抵抗的意思。最先冲跃而起的是沙鲁,在窜跃的同时,只见他双手一展,晶蓝的冰屑粉尘飞散,粉尘内有霜花般薄薄一层冰壁形成,就是这冰壁,竟然挡住了劲急的黄金箭,使其不能再寸进半分。 前边冰壁迎矢,金光乱溅,后面厉霖的身影拔身而现。同样是前冲,第二位置的她要比沙鲁越高将近一人,挥扬双臂,数十枚雷针飞出,每根后边都带着一道细若牙签的闪电,看起来极象微缩版的叉状闪电。 不同叉状闪电,这些雷针在投掷前根本没有任何前兆,而且雷针本身细小,速度更不是叉状闪电比的了的,至于威力……顾天佑的评价是,一根等于一打相能*捆绑爆炸。 黑弓手们队列密集,反应也差了点,对顾天佑三人这种片刻不停留、顶着黄金箭雨前进的硬冲方式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几十枚雷针竟然悉数命中。噼啪!一列白炽边缘泛着蓝紫光芒的雷球炸裂,彼此串联,在宫墙上形成一条横向的耀目闪电。雷球的爆炸让数十个黑弓手前胸开花,闪电的光芒几乎将他们的身影完全淹没。 与此同时,第三位的顾天佑出现在更高于厉霖的空中。他释放的是血斑,如同甩泥巴般将一团团血斑批量撒出。据沙鲁和厉霖说,内城的每一个星人守卫,都有着惊人的恢复力,除非是轰击,否则很难杀死。厉霖的雷针也许还要不了黑弓手的命,但顾天佑的血斑有着只要有创口,就可以将之啃食成渣的特性,被炸的血rou横飞的黑弓手,再经过血斑的啃食,十死无生。 嗖!嗖!嗖!沙鲁、厉霖、顾天佑,在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默契配合下,几乎不减速的穿越黄金箭雨网,冲入了内城。等到内城宫墙上剩余的黑弓手转身再射,三人已在两百米之外,只余将一票黑弓手吸食而死的血斑,汇成绸缎般的一匹光带,飘飞着追顾天佑去了。 啪啪啪!连在一起的三声微小响动,这是顾天佑三人脚尖点击屋脊、借力前蹿时的声响。 呼噜噜!衣袂卷风,上百宽袍大袖的星人飞身上房、上墙,从四面围剿而来,月光下,个个行动矫健,如鹰似鹞。 剑匠,手持一掌宽,五尺长,古色斑斓大剑,挽发髻、插木簪,脸泛青气,双目如烛似火,仿佛是尸变的方士。 顾天佑几眼扫过去,对这些新出现的拦截者的战力马上有了一个概念。可以说,这些星人实力个个都不弱于守宫城角楼的那些剑手。他知道,真正的战斗,从这一刻开始了。 未近身,剑匠们已然出手。不同于顾天佑先前见到的其他星人用剑,这些剑匠挥舞起大剑,剑势刚猛但少变化,劈刺斩扫,全是大开大合的招式,每一剑使出,锵然有声,并有薄而锋利的弧光能量脱剑飞斩,在月光的映衬下,如同巨大的雪片光鳞,飞旋之际,嗤嗤作响。 沙鲁仍是冰盾开道,风刃般的能量切割击在盾上,冰屑纷飞,仿佛是一条条钢鞭狠抽,啪啪有声,盾面上显出道道白痕。 有沙鲁在前边开道,后边的厉霖和顾天佑如同火车的车厢,只管被带着前奔,两侧劈斩来的光弧,以甲胄和自身释放的能量抵消,对星人已经基本形成的合围之势,视而不见。 咔嚓……石碎金裂般的声音不绝于耳,没能伤到三人的那些气刃光弧,落在屋上、墙上、木瓦迸裂飞溅,碎屑激射,烟尘涤荡,仿佛是遭到了战机机炮的扫射。顾天佑三人在这种烟尘碎屑中,狂冲急突,转瞬已经跟正面的剑匠直面。 沙鲁猛的一声暴喝,身前已经积到屏风大小的冰盾,化作万千冰棱蒺藜,在蓝色的冰冻光波中,势如毁堤浪潮,扇形涌出。正面的剑匠,霎时成了洪峰中的小舟,以剑抵挡,也挡不住那难以计数的冰棱,当下,最前边的几名象被暴雨击穿的芭蕉叶,变的千疮百孔,再被寒气一侵、劲风一吹,在蓝色的波涛中如酥石般碎裂消散。后边的稍好一点,砥石般分波破浪,却于转瞬间挂了一身晶白,成了霜人,更有四名挺剑踏空而来的,在冰潮中似断线纸鸢,翻滚着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