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问询
“哦？你真要出手？你难道不应该保存魂力，留待机遇的到来吗？” “本尊不出手，难道还指望你这臭道士？”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看着站在他几步远处的玉清，眼中流露出很明显的蔑视。 然而玉清竟毫不在意，只是捋了捋长须，淡笑道：“那老夫就来做一次旁观者了。” 此时，处于绝境中的叶小天还不知道识海深处发生的情况。面对巨狼的利齿，叶小天拼死抵抗，只是他们之间的力量实在太过玄虚，他无法阻止，那利齿咬下的力量。 正在这时，手中的残月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剑身上更是有黑气翻滚出来。将叶小天的视线也给遮掩了。 “怎么回事，残月为什么突然有反应了？”自从他不能运转内气以来，残月就跟他之间产生不了任何联系，被他握在手里，就好像一把质地坚硬的木头一样，毫无威势可言，正因为此，他和小幽的对战才会陷入苦战，甚至最后被擒。 然而，当他绝望之际，残月突然就有了反应，而且这还不够，残月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在剧烈颤动中挣开了他的手掌，由于眼前黑气缭绕的缘故，他也不知道是飞往何处。 不过，他却能感觉到，巨狼像是吃痛，狂吼一声，直接把他甩了出去。叶小天终于重见天日，借助朦胧的视线，叶小天看到那头血红色巨狼时而上蹿下跳，时而左右跳腾，整个过程中，巨狼凄厉哀嚎不止，就好像在受着世间最痛苦的极刑。 最后，它索性倒在结冰的地面上，翻滚起来。冰面先是被碾碎，然后又被巨狼的皮毛给烫成水汽。刚才叶小天被巨狼叼在口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巨狼全身火热无比，几乎是正常人体温的几倍。估计若他不被甩出来，只怕在咬死之前，他就要被烫死了。 “咦？残月去哪了？”叶小天突然意识到，出来有一会了，他竟然连残月的影子也没看到，“难道，它是钻进了巨狼的肚子里面？”想着巨狼翻滚不止的痛苦模样，叶小天觉得自己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嗷……”翻滚了许久后，巨狼突然长嚎了一声。这声长嚎中似带着一丝悲伤和解脱。然后，在叶小天惊讶的眼神下，巨狼全身好几处地方突然喷薄出无数黑气，像是巨狼的身体被这些黑气洞穿一样，不过叶小天知道这是残月所为。 虽然视线模糊，但叶小天还是看到了残月从巨狼的身体中出来，径直向自己这边射来，最后，停在自己身旁一尺远处，随着黑气隐入其中，残月彻底恢复了平静。 叶小天抿了抿嘴，正要去拿残月，却感觉整个溶洞突然光芒闪烁，他抬起头看去，登时又是一惊。 在黑气完全倾泄出去后，那头巨狼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快速软趴了下来，由原来十来丈高的巨狼变成了一个七尺小狼，最后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一个白发男子，他面容枯槁，双眼深陷，身上更是不知道被洞穿了多少个血洞。侥是他穿着血红色长袍，也能看到鲜血的流动。 “血哥哥！”伴随着一身焦急的呼喊，一道身影突然闯进这个溶洞，快速跑到了白发男子身边。 无疑，这个青年正是闻声赶来的小幽，他上下看了几眼白发男子，神色悲痛无比，“血哥哥，你的头发，你怎么会……” “小幽，没什么！”白发男子苦笑一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白发之日，便是归去之时，呵呵，我虽然早有准备，但到了这一刻，却还是不舍！” “血哥哥，是谁把你变成这样子的？是他吗，小幽这就替你报仇！”小幽脸上的悲痛突然转化为愤恨，他指了下正闭目调养的叶小天，正要蓄力变身。 “不怪他！”白发男子抬手止住小幽，“就算没有他，今天也会是我的大限之日！” “都怪我，没有及时送新鲜的血液给你，害得你……” “好了，你也不用自责了，吸食血液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宗主大人那一掌，已将煞气打入我心脉，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可是，若是能吸到血液……”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你在外面，应该见到了来找我的那个人了吧？” “嗯！” “那么你觉得，你有挡住她的把握吗？” “这个……没有！”小幽沉重地摇了摇头，先前的短暂交手，他已经判断出，他和那女子的实力差距极大，若那女子尽全力跟他打，他估计撑不了十招。只是，他突然又不甘道：“血哥哥，虽然我承认打不过她，但以我和小九的配合，再加上溶洞外的那十来个困阵，还是可以把她困住一阵子的。” 白发男子苦笑摇头，“没有用的，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你也说了，只是困住她一阵子，不是吗？”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抬手打断小幽的话，白发男子看向溶洞外，“小九一个人在外看护也不妥，你还是去助她一臂之力吧，我想跟这位着指了指正盘膝闭目而坐的叶小天。 “他，血哥哥，这小子可是把你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啊，我若出去，他必定会再次对你不利！”小幽脸色顿时变得急切起来。 “不会的，他不会对我出手！” “不……” “小幽，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见小幽屡屡顶撞，白发男子语气突然凌厉了不少。 “我……”什么，但见着白发男子沉冷的眼神，知道他已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说什么，重重一叹，转身快速离开了溶洞。 叶小天看着眼神转向自己的白发男子，心中疑惑，“他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叶小天在白发男子指向他的时候，他便睁开了眼来，因为他感到有股气息锁定了自己，使得他不敢再继续冲击那股浊气。 两人就这般对视了几息时间，还是白发男子打破了沉默，“小兄弟？” 面对白发男子柔和的问询，叶小天却是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他处。 “小兄弟，你似乎对我有偏见？是因为刚才我吸食你血液的原因？” “哼，就算不发生刚才那件事，我跟你之间也是水火不容！” “哦？为什么？”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乃妖魔邪道，而我却是修仙正派，你们残害无辜百姓，我们守护天下黎民，我们追求的道不同，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叶小天用残月撑起身体，正色而又认真地道。 “嗯？他是正道弟子？那刚才他那把飞剑怎么会放出魔气？”闻言，白发男子却是一怔，沉吟了一会，继而笑道：“小兄弟，恐怕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叶小天皱眉，“何以见得？” “小兄弟，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可否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尽管心中感到疑惑，但叶小天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他便听到了影响他一生的一个问题。 “正邪不两立，但是，这世间的善恶正邪，你又是靠什么来判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