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想与死亡相伴
第4章曾经是天才 老头点了点头，似乎知道方铖想问什么，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肯定道：“是的，你是天才。” 是啊。曾经的天才，都没威风过！方铖惆怅的想到。 “你也不必沮丧，始神昊天是公平的，这也不算是坏事！”老头安慰道：“人首先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铠种是始神种在我们灵魂中的种子，只有代表灵魂行驶自我意志的精神力强于铠种，以后才能完全驾驭铠种，这一点攸关重要，等你修炼到分神境的时候就会明白。” “这么说我应该感谢那个给我下禁锢法阵的阴毒小人咯？”方铖愤怒道。 不管是一贯嚣张跋扈的禽兽还是惜言如金的老头，此刻唯有相视苦笑，早已历经世事沧桑的他们，都能体谅方铖此刻的心情，曾经的天才被恶毒的扼杀在摇篮里，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老头的一番解释，方铖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直觉告诉他，老头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的心灵模板简直强的不像话，虽然他之前没有接触多少有关修炼的知识，但是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绝大部分修炼者刚觉醒铠种时，攻击防御洞察灵活这四条，基本都是弱等，而他除了攻击是弱等中阶外，其它的不是入门就是精湛，甚至防御变态的达到了强大… “如果，我是说，万一我永远都无法觉醒铠种，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方铖问了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十八岁，十八岁如果还无法觉醒铠种，就把你送去东海莲山岛，哪里远离大陆，远离是非，我已经让白老板托人在那里给你购置了产业！”禽兽说着扭开了头。怎么说方铖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蹦跶了十几年，他又不是真的禽兽，孰能无情。 看着方铖犹不信的表情，老头只好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有很多怨恨，孩子，我也实话告诉你，当年之所以收下你，不是我们有多可怜你，而是我们想知道，能不能协助你最终破解禁锢觉醒铠种，所以你每天才会被秦寿关进笼子与猿魔厮杀，也只有在苦难与折磨中才能锻炼你的精神力，所以你不要怪秦寿，你能在今日觉醒，全拜他所赐。” 其实，在禽兽折磨他这件事上，方铖除了怨恨，也有很多疑虑，比如那个神奇的水缸… 方铖是做了驼商的，对灵药的价格再清楚不过来，以他每次被猿魔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重伤状态，去神殿医治至少要一千神恩，也就是一万金币。 但是，他却在哪个水缸里泡半夜就能好，这些年泡下来，不论他身体的韧性还是受伤后的复原速度都远超旁人，效果比神官出手还要好。那么这个水缸里液体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禽兽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折磨他发泄，这代价也太大了。 还有就是，他做驼商前前后后有四次被打劫没能逃脱，每次都是重伤濒死的时候，禽兽把他捞了回来，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此刻再听老头一说，禽兽折磨他是为了让他在疼痛中锻炼精神力，为了让他冲破禁锢法阵觉醒铠种，方铖此刻再看禽兽，这些年挤压的仇恨不敢说干干净净，起码已经恨不起来了。 人就是这样，如果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可能会继续仇视这个打他一巴掌的人，如果打他十巴掌给一座金山，他一定觉得那个打他一巴掌的很可爱。方铖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但是让方铖对禽兽说声“谢谢”，却也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铠种特性，心有灵虚；特性特长，灵巧左手！” 铠种特性和特性特长，是一个修炼者最大的秘密，如果说攻防洞灵这四条基本状态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那么一个铠种的特性和特长，将决定修炼者将来的前途，很显然，禽兽和老头所关心的就是这个。 禽兽听了苦着脸阴晴不定，老头儿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突然对禽兽说道：“刺他一剑！” 只见禽兽带着一抹邪恶的腥笑，站在门口隔着床上的方铖有着六七米距离的他，并未走近。他解下腰间的草绳轻轻的一甩，如同变魔术般，那根被他用了不知多少年头的草绳，瞬间化作一柄细窄雪亮的细剑，如同一道闪电刺向了方铖。 方铖从未见过禽兽出过手，在营地里闹事的猎魔者，都是营地守卫动手捉拿。就算有人被禽兽折磨过后，带着人来的寻仇，也是禽兽带人在营地外解决。但是方铖从未怀疑过，禽兽是个修炼者，甚至私下揣摩过，以禽兽那惫懒的德行，有个凝铠境六七阶就不错了。 此刻看着禽兽幻剑出手一气呵成迅如闪电，这一瞬间，在他心里禽兽的实力立刻从凝铠境飞升到幻铠境，再看他出手时留下的道道残影，又从幻铠境飞升到了分神境… 这一瞬间，还在惊叹禽兽实力的方铖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啊..”在方铖的低呼声中，禽兽的细剑已经刺破了方铖胸口的皮肤，稳稳的停住。 下一刻，方铖与禽兽同时震惊的不能自已。 方铖震惊的是，自己竟然下意识敢用手来挡禽兽的剑，还好还好，禽兽手下留情，从两根手指的缝隙间刺了过来，而不是把他的手腕砍断。 禽兽震惊的是，方铖竟然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手指夹住自己的剑，虽然自己只用了一成实力，可是就是这一成实力，天下间能夹住他剑的人又有几何？ 老头看着夹住禽兽细剑的方铖左手指，满脸堆笑，倍感欣慰，开口道：“心有灵犀灵巧左手，灵犀指，很明显的心灵特性，孩子，这些年的苦，你受的值得。” 方铖有点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上的食指与中指，什么灵犀指，禽兽那一剑明显留力了，要不然还不把他的手指削断？ “孩子，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始神神像前祈祷的诉求吗？”老头见方铖还是不太明白，只好循循诱导来开解。 “记得，我祈求昊天降下神雷劈死禽兽。”方铖从来不隐瞒自己对禽兽的恶感。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始神已经回应你了，祂没有降下神雷，却给了你两根手指，假以时日，不需要你的修为超过秦寿大人，甚至都不用追上他，只要相差不多就行了，就凭你这两根手指头，可以随便捏着秦寿玩儿…” 老头笑着给方铖化了一个大大的烧饼，他相信方铖一定会刻苦修炼的，因为老头知道方铖心里有多么痛恨禽兽，这种痛恨在今天过后，虽不至于要杀死禽兽，但是如果有机会，并不妨碍方铖把这些年禽兽施加于他身上的折磨，给还回去。 方铖听完愕然的看向了禽兽，禽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耷拉着脑袋，看着手里的剑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的手怎么可能快过老子的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防御基础状态至少是精湛高阶，甚至有可能是强大。”老头笑眯眯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恩，强大低阶！”方铖点了点头，干脆把把攻防洞灵四大状态全部说了出来。 “打个比方，有的婴儿一生下只会哭，可是有的婴儿生下来却能说话，但是你能指望这个说话的婴儿，能跟同样会说话的少年打个平手吗？一个人的基础状态越高，只是表明他这项状态的潜力值就越强，并不代表他目前能达到的实力，这一点你要主意！”老头儿语重心长的高阶道。 方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他一直认为防御状态太不正常，此刻听老头一解释就明白了，“能不能防”和“防不防的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能防，但是防不住。 “现在不逃了了吧，现在不喊苦了吧，如果可以重来，老子愿意遭受比你苦十倍的折磨，来换你这两根手指头，心有灵犀灵巧左手，灵犀指！尼玛的，这不是弄出来专门恶心老子的吗？”禽兽恨恨的说得满脸的不服气与嫉妒。 方铖不太明白禽兽为什么这样说，老头倒是明白禽兽的憋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我以后怎么做？”觉醒了铠种的方铖，突然显得很茫然。 “按部就班的修炼就好！”老头笃定道。 “那…我以后还要杀猴子吗？”这是觉醒铠种后，方铖最关心的问题。 “杀个屁的猴子，你以为把那些猿魔完好无损的抓回来，是很轻松的事吗？”禽兽说着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老头却没有离开，似乎有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是想要告诉我，我的铠种还有问题，对吗？”方铖何其聪明，早就想到了。心灵模板上显示着铠种变异，就很能说明问题，只是他不知道，老头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头点了头，走进方铖伸出手贴在了他的后背心上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一脸沉重的说道： “我以为只要你觉醒铠种，就能彻底解除禁锢法阵，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高明的复合法阵，当你破除这七道法阵时，这七道法阵不是消失了，而是合成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法阵，应该叫七煞灭魂咒！” “七煞灭魂咒？”方铖面露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命运怎会如此叵测？“我还能活多久？方铖直接问道。 “两年，或者更短，它伴生在你的铠种中，你的铠种越强大，七煞灭魂咒就越有可能提前激发，除非你不再修炼！”老头沉声道。 “呵呵..”方铖怒极反笑，这背后给他下符阵的人何其阴毒，首先不让他觉醒铠种，等他历经磨难好不容易觉醒了铠种，却又不让他修炼。 铠种觉醒，带给了他高于其他修炼者的起点，给予了他很多修炼者渴望而不可及的心灵特性，却告诉他，修炼就会死！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退一步一生平庸，前进一步就梦想成真，却隐藏着性命之忧。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这就是命，我就向天索命，只要我努力挣扎过我就无悔，我一直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修炼者，现在，我终于梦想成真，哪怕修炼只让我活一天，此生无憾也！”没有丝毫犹豫，方铖做出了选择。 “你有这等志气很好，这七煞灭魂咒也不是全无办法可解，只是险之又险！”老头很满意方铖这股不向命运低头的豪情。 “属性，尽早凝练完九块铠，从凝铠境进入幻铠境，来给铠种融入属性，只有融入的强大属性力量，才有可能彻底化解掉铠种上的七煞灭魂咒，否则，七煞灭魂咒就会直接抹去你的灵魂，让你成为一个英灵般的存在！” 看着老头眼神中忧色脸上的歉意，方铖知道老头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老头当年突发奇想要下了方铖，方铖也许一辈子也成为不了修炼者，作为一个普通人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用像现在觉醒了铠种，反而会送命。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怪他，方铖故意扯开话题，打趣道：“老头，你到底是谁啊，懂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