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门弟子
不一会,封无咎跟着许翁长老走过了青石砖路的小道,随后一些弟子经过,匆忙施礼后便着急离开,即便有注意到许翁长老身后的这个凡夫,也仅仅只是轻轻一瞥,根本没有在意。 不过在封无咎的眼里,这些早就都习以为常了,他现在想要的,无非就是能够在这里呆着,能够修炼得到一份机缘,不必要再跟以前那样任人欺负,饱受煎熬。 一路上,许翁跟封无咎说了一些基础的要注意的礼节还有称呼,甚至有一些规矩平常人根本不能理解的,所以封无咎很是注意,默默地记在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待会在大殿见到掌门见笑就不好了。 大殿。 封无咎跟着许翁一踏过门槛,只见最里边的地方有一个身着白衣,华发苍苍之人背对着并没有转过身来,而两旁各自有着好些人看起来很是介意,却并没有做声,似乎在等那个人说话那般。 “拜见掌门师兄...” 许翁施了个礼,随后那掌门转过了头来,愣是让封无咎给看得很是惊讶。 这个年轻人,就是天衍的掌门么?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年轻,只不过是头发花白了而已,容颜似乎跟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师弟,不必多礼了。”那掌门从大殿上走了过来,使劲地瞧了瞧旁边的封无咎,随后轻轻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恩人之后?” “是的,封六三早在八十年前于我有恩,昔日我被困于山狐幻境之中,正是封六三从中经过,碰巧解救了我,所以...” “所以你自觉尘缘未尽,想要报恩以了了这份恩情是不?”那掌门看了看大殿外的天空,高耸得没有一片云朵,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是是是,掌门师兄,后来我经过故地,看到封家只剩一人,所以想引他上来...”那许翁还没有说完,忽然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哟,我倒是什么紧要事呢,原来只是许长老想要收个小徒,这可真是难得啊...”右侧的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总感觉布满了沧桑感的女人随意地开口道,“你们文曲一脉已经五十年没有传人了,莫不是许长老想随意招收一个凡夫俗子,恐怕这不合规矩吧...” 所谓文曲,便是天衍二派之中的一脉。 这二派,可大致分为玄派和灵派。玄派便是逼发自身潜能突破极限,一旦靠近对手便如虎扑禽,龙狩清浊;而灵派则是以气御法,从而修炼精气神达到超凡境界,虽远在千里却能左右时局... 而这文曲一脉,便是在玄派之中,其余的便有贪狼、巨门、禄存、廉贞、武曲、破军;至于这灵派,便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掌门师兄,每一派的核心弟子都是从普通弟子中选取出来的,若是许翁长老想让一个凡夫俗子直接进入核心,我看即便是我连震愿意,众位师兄弟也会不服啊...” 这个连震,便是巨门一脉的长老,他既然率先表态且旁人也没有提出异议,想必他人亦是这般认为。 随即,一些长老也开始窃窃私语,虽不明说,但都知道在议论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封无咎这时候抬起了头,他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并没有在意这些人所说的话语,这些事早在当初那个灵阳镇的时候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原本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不会有那般尖酸刻薄,没想到全部都是一个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掌门随意地说了一句。 “我叫封无咎。” “封无咎么...”随后,他转过身子,并没有看封无咎的脸,而是清淡地问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一届凡夫俗子,是如何登上这天衍山?要知道,下面可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无路可走。” 封无咎咬了咬牙,听闻这句话后,他浑身上下不禁感应到一阵子的酸痛,但又不能很明显地表露出来。 “爬上来的。” “什么?你胆敢在这里撒谎?”忽然有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怒喝了一句,猛地一拍他椅子上的扶手,震得整个大殿都不禁嗡嗡作响了起来。 这个人便是灵派天权的长老,名曰张世诚。 “慢。”掌门随意地说了一句,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平静,他转过头来看着封无咎,随后猛地一扯... 封无咎上身的衣服被轻而易举地就给扯了下来,可以看到的是,他浑身上下布满着不同的伤疤,基本可以确定是由于钝物所伤,依照天衍山的悬崖峭壁来看,确实是爬上来的无误... 其他人都惊住了,在他们的眼里,一届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和毅力能够爬上天衍山,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啊! 一时间,这些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许翁长老,你可知道天衍山的规矩,可是数百年来都没有破例过的。”掌门淡淡地说了一句。 “知道,唉...” “既然知道,你就该让他从入门弟子做起,若是将来有一番作为,再收入你门下便可。” 这话一出,原本稍许有些灰心的许翁也愣了下,这意思就是能让封无咎留在这里,但是不是在他的门下,而是从最初的事情开始做起,慢慢地成长起来,至于能不能成道,还要看他的造化和天分了。 封无咎这时候也稍微愣了下,随后许翁赶忙拍了拍他的头道:“还不快谢谢掌门!” “多谢掌门!” 随即,他便被一个童子带走,分配到了一处杂工房,领了身份牌子,便已经算是天衍的一份子了。 那大殿上,掌门等到封无咎的背影离去后,他才慢慢地开口跟许翁说道:“许长老,我知道你这五十年不易,所以就破例一次让他进入天衍,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他的身体似乎跟常人不同,灵脉堵塞难通,难以修行是必然的,但是却能够凭着毅力爬上天衍,以后的事还得看他的造化了。” ... 时间匆匆过了好些时日,似乎已有一月之久。 封无咎依旧是如同往常那般,做一些杂货,不单要挑水担柴,也要生活做饭,平常弟子所能修习的,他根本就不能窥到一二。 但是他并没有气馁,因为他始终相信在这里,是他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血红色的鸟飞过?”忽然间,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在路上看到了挑着柴木的封无咎,高傲地喊了一句,在这人的身旁,还有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在冷冷地看着他。 随即,封无咎摇了摇头,便直接走了过去,却被那少年给一把抓住肩膀,狠狠地给摔在了地上。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一个杂工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般敷衍了事?” 他愤怒的眼神如同高高在上那般,俯瞰着低微又弱小的封无咎,手里抓住封无咎的衣领却不肯轻易放手。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哼!”那少年随意拔出了一柄剑来,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我武曲江烨,可从来就没有受过这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