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运筹帷幄
别过完颜雍和阿迭明龙,鸣柯和护卫周、良番一同朝起义军撒八的营地而去。走了七八,这气炎热,鸣柯与护卫一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乘凉。不久听见不远处有鼓声传来,三人向山下望去,彼此吃了一惊,山下竟然是两军交战。鸣柯惊道:“难道金军与契丹人交战了。”周仔细看看了道:“应该是起义军撒八与金军萧怀忠交战。”只见双方已有一方列好了阵形,而另一方反而是较为混乱良番道:“撒八还没有列好队型,此战已十分危险。”周却道:“非也,看似混乱的场面,而实际上已经布好了阵型,然而这阵型看似并无头绪,就是布阵人的高超之处。”鸣柯仔细地观看,难道这就是兵法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也就是,‘能’要使敌人看成‘不能’。就在此时,鸣柯她在队伍里看见一抹如阳光般的橙色,只见那一女子骑着高头战马,英气逼人,这个人正是梁雪柳,鸣柯突然意识到,赵檀或许和梁雪梁在一起,鸣柯有些沉不住气道:“赵檀可能就在撒八营里。”着便抬脚欲行下山。“慢。”周拉住鸣柯指着撒八战场后方的一推车道:“郡主你看。”鸣柯向周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车上的人依然如往日一般一身淡蓝色长衣,但没有了傲世倾狂的神情,而被肃穆与淡然所代替,虽然身在战场上,但身上并无铠甲,更显与众不同。“此人相貌堂堂,鹤立鸡群,可是赵檀吗?”周问道。鸣柯没想到赵檀竟然在现场指挥作战。赵檀身旁是一身穿盔甲三十多年纪的人,此人体型高大、魁梧,正是撒八,撒八与赵檀不时交谈,战场上锣鼓震,起义军冲进金军的阵内,硝烟四起,杀气腾腾,干戈相向,撕杀与呐喊声直冲云宵,转眼间,地上的绿草便被鲜血染红,鸣柯哪见过这般场面,心脏已提到了喉咙间,金军的阵形很快就被冲得四散。山上的鸣柯再也沉不住气,抬脚直奔战场而去,周、良番见鸣柯为了赵檀去得绝决,连忙跟在身后跑下山去。战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双方直杀得昏地暗,鸣柯不顾危险进入后方营地,却被起义军挡住,无论鸣柯怎么,都不肯让她去找赵檀,周与良番正想方设法与对方商量,忽见那梁雪柳朝她奔来。“鸣柯,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鸣柯一心记挂着赵檀,哪里肯听梁雪柳的话?“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师兄,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梁雪柳只得和起义军明鸣柯的来意,商量了半晌,起义军才勉强让鸣柯一人进入,进了营帐。鸣柯走近赵檀,站在他的身后,赵檀正指挥做战,丝毫没有发现鸣柯的到来,起义军切断金军战阵之后,金军明显已经崩溃,开始有人逃跑,胜败显而易见,撒八却要乘胜直追。赵檀道:“现在士兵已经疲惫,如果直追只会增加伤亡。”撒八却不赞同:“要想得胜就要一举将他们歼灭。”赵檀却道:“前方地势险要,你这样只会转胜为败。”撒八笑道:“贺兰王,你的胆子未免太了点吧,此战我一定要胜得漂亮,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赵檀却不动声色:“即然如此,我已帮过你了,我也可以走了,你们将来的胜负都与我无关。”赵檀站起身,步子却有些蹒跚,当他转过身去,忽见鸣柯站在他的身后,眼神中霎那间闪动出光芒,一年不见,鸣柯那湿润的眼中却增添了一抹沧桑,思念之火在相见中燃烧,赵檀深知此地乃虎xue,自己的安危到无所谓,但鸣柯不可久留,遂拉起鸣柯的手转头对撒八道:“告辞。”撒八见赵檀这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要飞走,连忙拦住他们道:“贺兰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与我并肩作战,一旦反金复辽成功,我们可共享下与荣华。”赵檀知此人有勇无谋,目光短浅,他的部下又各怀鬼胎,病重之时更不愿淌这浑水,便道:“你看看我的身体,时常需要卧床,头脑也不甚清醒,我在这里只会增加你们的负担。”赵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让撒八不容怀疑,暗自惋惜,叹道:“你走吧。”赵檀拉起鸣柯正欲离开,却被一身穿铠甲的大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移剌窝斡,你让他们走。”撒八喝道“不行,赵檀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他走。”赵檀瞥了一眼移剌窝斡:“我不是什么人才,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赵檀脚下已站立不稳,鸣柯和梁雪柳连忙将他扶住。鸣柯见那移剌窝斡白面细眼,眉淡鼻尖,颧骨少rou尖突,此人定是jian诈之人。“我今定不会放你走。”移剌窝斡好不容易才找到赵檀,当然不肯放行。鸣柯想到读心经所,见此人意志坚绝,便道:“我们对你们来已毫无利用价值,何不放我们走?”移剌窝斡jian笑道:“这场仗还没打完,胜负还没分晓,你当然不能走。”赵檀回头对移剌窝斡道:“**是一堵墙,人被困在中央,困久了,就不知道墙外面是多么逍遥惬意。也许只有濒临死亡才会真正知道你今生最遗憾的是什么,金钱与权力只能让人心力交瘁。”闻言,撒八若有所思。移剌窝斡坚决道:“我听阁下是西夏王爷李纯玉,上知文,下知地理,经通兵法战策的人才,所以你不能走,况且我们在这里已经相持多日,放了你岂不等于前功尽弃?”撒八抬手喝道:“放他们走,本将的话你难道不听吗?”移剌窝斡神情现显出不满但嘴上没有什么,双手紧握着拳头。鸣柯和雪柳搀扶着赵檀走出营帐。鸣柯和梁雪柳扶着赵檀一直走出几十丈之外的山坡上,与周、良番汇合,几人向山坡下俯视。鸣柯问道:“赵檀,你为什么如果撒八直追的话,就会大败?”没等赵檀开口,只听一旁的周点头道:“赵公子果然没有错,前方地势险要,如果直追的话,必然会大败。”赵檀听周所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竟然有如此睿智的眼光。”周一笑道:“过奖,在下是辽阳王完颜雍的部下,实在佩服赵公子的阵数,居然可以瞒过金军。”赵檀抱拳道:“赵檀有礼,没想到辽阳王有你这般人才,其实金兵所占的位置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困战,方有取胜的机会,否则很难打败金军,但是撒八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据我猜测,撒八最后也只有选择逃往西方。”鸣柯趁大家观战之即,悄悄拉过雪柳向她雪问及赵檀这段日子的去向,其间发生了什么事?雪柳悄声道:“你还不知道,自从师兄来到金国,不知为何很多人都在寻找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把贺兰王传的是越来越神乎其神,什么英俊潇洒,美艳绝伦,才智过人,文地理无所不通,我师兄都快成了神仙,他的画像也随处可见。”“哦?”鸣柯听了笑道:“其实这也算是实事嘛。”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大家抬头望去,奔过来一队人马,那领头的便是贺兰府的待卫元忠,见到赵檀连忙跪拜:“王爷,我们总算是找到您了,我们是受皇上和太后之命特来保护王爷的。”赵檀扶将元忠道:“非常感谢皇上和太后的关心,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是贺兰王了,各位还是请回吧。”“在皇上心里您依然是贺兰王,属下理当保护王爷的安全。”正着,却见山上有一队上山采药的民众,听闻眼前就是贺兰王,都上前跪拜叩头,口里念着:“原来这就是西夏的贺兰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赵檀忙将众人搀起道:“众人请起,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众人依然千恩万谢不肯离去。赵檀只得道:“大家请回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众乡农这才不舍的渐渐散去。鸣柯面对这样的场景十分不解,惜日杀人如麻的赵檀为何有如此多的人感谢他?便回头问雪柳:“这些人为何要这般感谢你师兄啊!”雪柳又开始眉飞色舞道:“那当然了,我师兄可是活菩萨,还记得我们在渭水劫的那批官银吗?一部分官银被师兄送到了西夏,剩下的官银用来帮助穷人,还杀了好多的恶霸,他们当然要感谢师兄了。”雪柳的话让鸣柯惊讶不已,忽然又想起赵檀给那孩童吃蛇事情,赵檀的内心一直存有一丝清明,只是童年的仇恨掩盖了他的纯净。“檀儿真的变了。”身后传来一声朗润的声音,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