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风雨断情
当鸣柯再次睁开双眼时,不再有赵檀的身影,鸣柯连向义父询问赵檀消息的勇气都没有,她最怕得到的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没有赵檀的日子,仿佛被投入了一座荒芜的空城,心,也是空空的,无数次抬首总能望见满面愁容的义父。 “不要再想了,忘了他吧,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鸣柯眨了眨眼睛,一行清泪随即滑落。 “义父绝不能让你受这般委曲,我要杀了连都逸。” 鸣柯连忙劝道:“义父千万不要,如今我已平安回来,况且连都逸在西夏的势利,我们与他斗分明是以卵击石,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也听说连都家族与任得敬的关系,告他是不可能的,也只有杀了他。” 鸣柯哽咽道:“义父,请你不要去,我不想你为了我冒这个险,真不希望再因此而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尹白宁见鸣柯哭红的双眼,已是老泪老泪纵横。 此刻在鸣柯的脑海中,赵檀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无论怎样摆脱都摆脱不了,在忆徽楼初遇赵檀的情景,在千迷洞相依相偎的情景,不时穿梭在脑海中,那凄婉如泣的萧声不时缠绕耳际。 这天夜里,鸣柯翻身下床,点上灯火,一边回忆赵檀所吹奏曲子的韵律一边写下一首歌词: 浓情深处故生忧,亦可求,话千愁。 欲语还休,厚意怎堪收? 花落无依君已去,空缱绻,影难留。 独自思量浅低眸,怨幽幽,恨悠悠。 一缕香魂,风雨任飘游。 鸿雁哀鸣何处落,缘散尽,泪空流。 鸣柯把这首“江城子”取名为“香魂泪”,时常拿着义父为他买的琵琶反复的吟唱,多日来不思饮食,夜不成寐。尹白宁自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整日陪着鸣柯唉声叹气。 这一天,来了一位清丽温婉的女子,一身银灰色的衣服,眉宇间似乎隐晦一丝清愁,在鸣柯的记忆似乎见过这位女子,她是谁? “好些了吗?”女子露出那盈盈一笑,那笑将那清愁一扫而净。 “哦,对了,我上次看见你时,你还在昏迷,我是赵盈盈,是连都逸的表妹。我们在连都府见过一次面,不知姑娘还是否记得我?我对于表哥所做的事而向你说声抱歉。”她的语气很真诚很亲切,让人无法拒绝她的道歉。 鸣柯这才想起那日在连都府时,赵盈盈有心想救她。 “我知道这次对你的伤害很大,别难过了,事情总算过去了。”赵盈盈并不知道鸣柯真正伤心的原因,鸣柯对她抱以微笑。 尹白宁指着女子对鸣柯道:“是这位姑娘救了你,她发现连都逸行为诡异,将此事告之给他的姨丈连都洛,你这才躲过一劫。” 鸣柯尤为感激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赵盈盈嫣然一笑道:“不用谢。” 赵盈盈见鸣柯眉宇间有缕愁云,以为鸣柯依然没有忘记连都逸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时想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叹了口气。拉起鸣柯的手道:“其实呢,人活着就要经历各种苦难,在我儿时父母感情出现了裂痕,之后我就得了一场大病差一点死掉,但就是因为我的一场病才让我的父母重归于好,我是庶出,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没有了娘。大娘视我如眼中钉,时时刻刻针对我,后来我的父亲也离开了我,我是亲眼目睹父亲被人所杀,后来大娘也死了,再后来我被姨妈接到了连都府中,在我十六岁那年便和一位将军订了亲,还没有和未来的夫君成亲,他便阵亡在战场上。因此很多人都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克死了夫君,命运总是在你触不可及的时候,给你苦难或给你惊喜,往往生活只成就那些癫狂和痴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