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端午
端午节机械厂发过节福利，每个员工两盒绿豆糕，柳城过端午必备的食物之一。 过节当天厂里还是要班，但是当天柳城有龙舟赛，柳城市大大小小的工厂，还有条件较好的村子都有队伍组织参加。前三的队伍还有奖励，政府也会组织赛，还鼓励大家观看赛。 赛在班，厂里没放假但是却组织大家集体去观看，顺便给厂里的龙舟队加油。 赛还没开始河岸两边都挤满了人，机械厂这边安排的位置较好，在码头附近，机械厂又人多势众，穿着整齐的工作服，一眼望去码头这一片都是深蓝色。 村里也有龙舟队伍，不过村里的人来观看赛龙舟的人没有厂子里这么齐整，都是拖家带口的出动，也不管划分好的区域，哪里人少哪里位置好他们往哪里挤。 林晓玲站在队伍间都看到了村里几个相熟的面孔，大部分是几个泼辣的年轻媳妇。 柳城每年端午都有龙舟赛，林晓玲看多了这类活动，对这些活动早不想凑热闹，不过是集体活动不能拒绝。 等龙舟赛结束一午的时间也过去了，回到厂里直接下班吃饭。 因着过节的气氛，大家班的心情都不一样，盼着早早下班回去过节，特别是双职工家里又没有老人的，更是担心晚了过节什么菜都买不到。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铃响，所有人都冲向门外。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想偷偷早走，但是早走也没有用，生产区的大门关着，不到下班时间不开门。 林晓玲拎着厂里发的两盒绿豆糕，又去厂里供销社买了两瓶酒才往娘家走。 等回到娘家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等着她一人开饭。 “妈，这是厂里发的，给你！”林晓玲一一打了招呼，把手的酒和绿豆糕递给了刘冬梅。 刘冬梅接过东西：“赶紧洗手吃饭，等你一个！” 林家条件好，过节饭菜也做的不错，不过都是老二媳妇李霞的功劳。李霞无论是地里的农活还是家务事都是一把好手，林建军要不是有个工人身份，还真不一定能娶到李霞。 一大家子人挤满了桌子，家里几个孩子干脆端着站在边吃。吃完饭孩子们又跑出去找伴玩，大人坐在一起聊天。 林建业吐了一个烟圈才开口：“小妹，你这结婚后小两口长期不在一起也不是办法，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随军。” “大哥，红军说要等他这次升职才到随军的级别。”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确定吗？”林建业说到这个来气，当初他可是有更好的对象介绍给自己小妹，可是她非认准赵红军。 “大哥，我不想随军。”林晓玲想到恢复高考的事，心里一动话说出口了。 “什么！晓玲，你想要干嘛！”不等林建业说话，刘冬梅先跳脚。 林富保坐在一边虽然没说话，可是却一脸赞同的表情。 林建军傻乎乎坐一边什么都不说，倒是李霞在一边附合：“小妹，妈说的对！你不随军这怎么能行！” 陈青青也在一边帮腔：“小妹，这女人再能干还是要家庭为先。” 林建业相其他人倒是淡定得很：“晓玲，你为什么不想随军？” “大哥，我次到财务科，经过厂领导办公室，听到领导们说以后可能会恢复高考，我想参加，我想大学。”林晓玲也找不到别的借口，只得假借听到厂领导之口。 机械厂是省管企业，厂里领导级别并不低，聊天的时候带出这些信息并不会惹人怀疑。现在都6月底，10月份在新闻里全国公布信息，现在有流言开始传来传去也正常。 林建业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但是现在风气慢慢在改变，身为干部他还是其他人要敏感些。 但他还是要问问：“晓玲，真是你们厂领导说的？” “嗯。”林晓玲本想劝林建业也参加，但是想到大哥的性格只得算了，至于二哥让他学像坟一样沉重，至于家里里俩个嫂子都不是为了学能放下家庭的人。 林建业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高考，话也没说死：“红军那边还没到随军的级别，这事先不急！” “嗯，我知道！”林晓玲也不愿意夫妻长期分居两地，暂时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大哥，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我小姑子一声？”林晓玲也不确定能不能把这消息往外说。 “这都没谱的事你告诉别人做什么！你这死丫头，这要是前几年你是想死啊！”对刘冬梅来说，除了自己的儿女其他人她才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