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斗注死南斗隐
斗笠老者点点头,郑重对梁姓老者道谢,随后单手握住插入地下的金属拐杖猛的一吸气,金属拐杖破土而出,抬头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也不停留大步流星而去,口中高歌说不出的洒脱:“ 十年生死两茫茫, 金陵城中别离殇。 壮志凌云深埋葬, 我辈独行做孤狼!” 歌声难听刺耳如破锣,更是没有什么节拍韵律,梁姓老者看着斗笠老者远去的背景轻轻说着:“这家伙这么些年过去了,今日才算解开心结!”直到斗笠老者完全消失在视野时,梁姓老者才开始抚平地上那些深浅相同的八十一个脚印。 梁姓老者把脚印全部抹平时,月光已是倾泻而下,梁姓老者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样子,准备回家吃晚饭,走到一半时满天星辰已经挂满天,梁姓老者突然就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太阳xue突突的跳着,手腕虎口处的伤口再次崩裂,梁姓老者连忙停下休息了一会才好,再次行走时一切正常,只是心头一股重压乌云般的笼罩着:“妄测地气伤了元气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老儿应该还有遗漏的东西未讲!”梁姓老者喃喃自语着,回家随口吃了点东西,对老伴和儿女也是随意敷衍着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 七月二十四日东北大兴安岭晚上,塔县边境林海,周鸾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挥汗如雨粉嫩的小手正在或劈或砍一个木桩子,木桩子上标记着大大小小的红点,周鸾每个红点都要用手劈或者砍一零八下,罗道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师傅,手好痛啊!”周鸾打了不知多久小声抱怨着,看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着,周鸾的白色袍子明显不合身,一看就是大人穿的,穿在周鸾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直接快到膝盖了,袖子明显剪掉一大块,不然周鸾小小的胳膊,手都露不出来,别说用手打木桩了,也不知道罗道士从哪弄来的。 “行了,鸾儿,今天就到这吧!”罗道士对某些事情的掌控度精准的可怕,也没继续催促,同意周鸾可以休息了,周鸾高兴的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着就要跑进屋子去,人影一闪又被罗道士抓住后脖领,拿出一个瓶子在周鸾的小手上涂着某种药酒。 “啊,师傅,又要抹这东西,抹上去好痛的!”周鸾又开始抗议着,药酒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药酒,未知材料构成,黑呼呼的还有种刺鼻的怪闻,怪不得周鸾急着要跑,一看就对此相当抵触,女孩子尽管还小孩是爱干净的,很讨厌脏呼呼有着怪味的东西抹在手上,而且抹上去真的很痛。 “傻丫头,对你筋骨有好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罗道士哄孩子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来来就这么几句,都不知对周鸾说了多少遍了,周鸾只好点的头,跑不掉的,罗道士手太快,每次都一人影一闪自己就被抓着后脖领拎起来。 抹完药酒后罗道士把周鸾轻轻放到地面上,东北的夏季凉爽,清风吹过云消散,满天星光闪烁,周鸾身上的汗水也在迅速挥发着,看着手上黑呼呼的药酒,偷偷的想用罗道士的衣服擦拭下,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额头处就挨了罗道士轻轻一弹,周鸾连忙停止小动作对着罗道士呲牙一笑:“哇,师傅后面也长眼睛啊。”语气中充满孩子的顽皮和古灵精怪。 阵阵清风吹过,周鸾惬意的坐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凉席,生怕把自己的白色的袍子弄脏了,虽然不合算,但周鸾还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罗道士突然有所感应抬首望天,同时周鸾身子轻轻一缩:“好难受啊,好冷啊,怎么突然就变冷了?”周鸾大大的眼睛看向罗道士,接着也同样抬手望天,刚才她突然就感觉身子阴冷说不出的难受。 天上的星空此时正发生着某种奇异的变化,月光如水抖动几下,仿佛是一面镜子碎裂又愈合,紧接着北斗七星似乎也在变动着刚才那一时刻斗柄摇动倾斜,不分四季充满阴冷死寂之感,周鸾仿佛掉进冰窟一样天星变化的瞬间,初夏时节,身子冷的瑟瑟发抖。 同一时刻,北斗对面的南斗六星变得忽隐忽现朦胧不清,如同遮了一层面纱,在某一时刻甚至完全消失在星空,随后又是忽隐忽现犹如那层朦胧的面纱被揭去一样又完全恢复正常,种种奇妙的变化也只是发生的几秒钟的样子,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鸾身上的那股阴冷感觉也消失不见。 “师傅,师傅,刚才怎么了,鸾儿感觉突然间好冷好冷,好难受的!”周鸾恢复正常后连忙拉着罗道士的衣服大呼小叫着。 “你的本命星辰是紫薇垣的天枢,有此感应也正常,北斗注死南斗隐,这是杀机起的征兆,不知是哪里要起杀劫了,天机有变,此劫一起当是真正应证末法时代了,今年事情出乎意料的多啊,也不知道和末法之劫有没有直接关系!”罗道士对着周鸾解说着,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天上的北斗星宿。 周鸾年纪太小听的一头雾水,大大的眼睛随着师傅注视北斗,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应到,牢牢记住罗道士的话,斗柄摇动身子发冷时代表着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周鸾本命星天枢对此敏感度很高。 月高风清北戴河畔朦朦胧胧,如同起雾一样丝丝白气弥漫在河畔两岸也不扩散,月光洒下穿不透这片朦胧般的白气,四周鸟鸣声此起彼伏,无数飞鸟展翅飞舞,鸟鸣凄厉声声断肠,又是一阵狼嚎响起,几只灰狼出现在岸边耷拉着狼头,垂落着尾巴凄厉的惨嚎着,丝丝白气弥漫而出,笼罩狼群,几只狼如同傻了一般瑟瑟发抖不敢迈步,仿佛经受着巨大的恐惧。 狼群旁边岩石上站着一个挺立的身影,一身正式的中山装,一张年经的面孔,通州当年的人或许会认得正是当年出现在于震家的那位奇特的人物,岁月的流逝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外表看去年龄还停留在当年的样子,水面翻涌的丝丝白气扩散在此人身前时全部改变了方向四周扩散着,以至于人影方圆三米之内清澈如常,可见皓月当空和无尽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