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我的人就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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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一口气跑到这里这才发觉这一点,他吸了口凉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大街中间,任由冰凉刺骨的雨水落在头上,顺着发丝滴在身上,打湿了整件衣服,雨水隔着衣服又流进了身上,凉的他整个人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江眠双目赤红,仰天长啸。 近日之事,降火俸伤,江澜病,那日子的屈辱过往,如一道道带毒的刺一点一点捅进江眠心脏,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为什么。 江眠倒在地上,雨水夹杂了些许的泥土点点渗进衣服上,红着眼睛悲戚道:“为什么,降火俸,你告诉我为什么。” 小事虽小,斑斑耽搁半天也就过去了,深夜到了,热闹的锁灵城早早便散了场,街上寂静无声,安静的很。也有偶尔牵了狗在街上散步,挑着灯笼和狗有一句没一句搭话,也不管这小狗到底有没有听得懂,自顾自说着。似乎也是很久没有这样了,一番下来,倒是很多人不适应如此。 降火俸醒来半个时辰,方缓了神便穿了衣服,靴子都未来得及穿上,光着脚下了床就直奔余鸢房间。 所有人都似乎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病的病,重伤的重伤,江眠算是较为轻的一个,不得空,他便承担起了照顾朋友的义务。 买来的药熬制了不少,他也是不懂,全都是按照方子上写的,什么都有全都熬制在了一块。 引火也不懂,不知废了多少火柴,火源,这暗黑的夜里细雨飘飘的,堵起的烟也没了踪影,隐进了夜里。 江眠咳嗽,加之被火呛到不少,咳嗽的更是厉害,一场熬制下来,他几乎咳掉了肺。 一切完成后,江眠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怕江澜发觉让她担心便让楼下忙活的小二给江澜送去,自己则是去了降火俸房间。 门大开着,一向干净的降火俸床铺凌乱。 什么都有,只是屋里哪还有降火俸的影子。 愣了片刻,江眠看着手里端着的药汁,苦笑了一声。 余鸢未睡,半坐着身子与床榻,手里拿着的还是初来北骑国盛华时降火俸留下的一枚认主的簪子。 在头上戴的久了,这简单朴素的簪子倒是没有被时间打磨分毫,反倒变得更为亮眼了。 余鸢看着,很久。 降火俸推门而入,惊的一旁桌上梅花花瓶中的百合盛开正好也抖了两下。 余鸢有些错愕的看着来人,下意识的收起了簪子:“降火俸。” 降火俸脸色白的吓人,余鸢没事他便松了口气,走着路喘着起,在余鸢两米之地停下,关怀道:“阿鸢,你没事吧?” 想到降火俸是因自己受伤,如今一醒来就身子虚弱成这模样第一想到来看的还是自己,余鸢心里猛然便徒升了几分愧疚,连着眼神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真挚的关切:“没事。降火俸,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跑这么急干嘛。” 降火俸看了余鸢一眼,却是笑了。 余鸢颦眉看他,他便笑的更深了,还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平添了几分可爱。 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余鸢摸了把脸,小声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降火俸摇头,笑道:“阿鸢关心我,很高兴。” 余鸢一愣,看着降火俸烂漫的笑,想到降火俸笑成这样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担心,莫名的余鸢心里有些微酸。 这种感觉她素来不喜欢,酸了,便是心太软了,会被欺负,也便有了一软肋。其二,便是生离死别吧,这种感觉她尝到的不太多,除了叶清之外,貌似对谁也没有过了。 可,这也是正常的吧,毕竟降火俸对自己真的很好,自己却…… 越想,余鸢便越发觉得愧疚,抿着唇说了句:“穿的太少了,等会披上大氅,鞋子也未穿,降火俸你是不是想重病不起啊。” 降火俸笑意更深了,很认真的听着余鸢的忠告。 江眠进来时以他的角度恰巧看到的便是降火俸温柔烂漫的笑容。那是一种寒了半月的天突见了缓缓升起的暖阳,惜之如命般的珍贵。 这是他从未在降火俸身上察觉见到的。 心里苦的酸,江眠只能仰天眨了下眼睛,强压下内心的不适,进门说道:“兮颜,给你熬的药。” 余鸢半探了头,笑着道:“澜儿下不得床,你熬的?” 江眠将药放在桌上,瞥了眼降火俸,点头。 他端的有两碗,明显是给了两个人的。 余鸢左右看了下,问道:“哪个是我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