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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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火俸不管这些人在说什么,飞到几人面前,直接用剑气将几人震成重伤。方才还威风不已的壮汉顷刻间便仿佛如丧家犬般跪地求饶。 “好汉好汉,饶命。” 一群壮汉哀嚎不断,降火俸却已不再理会几人,疾步跨过,看着一直歪着头不肯看他的江眠,无声将身上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却又发现这般披上江眠动不了,便又弯身将束缚住江眠的马绳解开。马绳捆的太用力,江眠两条手腕连着脚踝都是血红的,破皮露rou。 将江眠背在背上,降火俸抬步子想走,这才发觉自己两条腿都在打颤。 身后江眠身体冰凉,他甚至有点不敢碰他。 暖和了一会儿江眠,降火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江眠,你没事吧,江眠。” 身后江眠身子僵硬未动,眸中如充血般的赤红,他阴沉的看着跪地求饶的几人,嘴角缓缓的勾起诡异的弧度:“杀了他。” 降火俸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眠声音大了几分:“杀了他,我说杀了他。” 降火俸微颦了眉头,当着江眠,不,应该是江眠睁大了眼睛看着,降火俸一剑划过几人哀求不停的喉咙,流血过多而死。 地上,几人已不再动弹,倒在血泊之中没了呼吸。血也流了降火俸一鞋子,空中血腥味浓郁,风吹来了,混合着腥味,在这夜里多了阴森之意。 这夜,江眠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痛恨的人死在自己身边,那种解脱的痛苦,让他不知如何,想高兴,却又不知喜从何来。 进了客栈,降火俸铺开了被子让江眠躺进去,脱掉江眠身上的袍子,看到一身惨不忍睹的伤,降火俸抿了抿唇,道:“我出去一趟。” 江眠如死了一般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看着降火俸。 泪,血,泥土,混合的厉害。一双眸子里盛了复杂不已的东西。 降火俸心里也有几分疼惜,毕竟一个大男人经历这种事情怕任谁都一时半会儿走不出,便放柔了声音道:“一会儿就回来。” 江眠吸了两口凉气,手指颤抖的抓住了降火俸的衣袖:“我,降火俸……我害怕。” 看到江眠眼眶红了,降火俸顿时慌了神,莫说安慰一个大男人,他连一个女子都不晓得怎么讨得关心。 天不怕地不怕的降火俸,怕的最不过泪而已。 现下一向顽皮任性的江眠忽而变得脆弱不堪,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会儿,降火俸顺着力道,拍了拍江眠的后背:“好,我不走就是。” 江眠蠕动了两下身子,抓着降火俸手缓缓,缓缓的向上移至腰间。仿佛怕降火俸会将他推开,到了腰束部分,忽的一下子抓的死紧,骨间都泛白了。 降火俸未动,沉默了一会儿,连带着被褥将江眠揽在怀里。 江眠的头就靠在降火俸的小腹间,隔着衣料,江眠甚至能感受到降火俸一起一落的呼吸,和那淡淡的竹香味道。将头轻轻依在上面,江眠唇角微露了一抹笑意,仿佛扯不开嘴角似得,江眠动了数次才笑了。 笑的如死后初见阳光时的灿然,沙漠与雨水相碰时的珍惜,秋季繁华落尽时的苍凉。 一夜很长,所谓长夜漫漫,遥遥无期。一夜很短,不过闭眼一瞬,生死一瞬。 烛火燃尽了,后半夜江眠才渐渐入睡,他睡的很轻,手抓的很紧,降火俸未睡却不能动了,只要一动江眠便会醒来。 闲着无事,降火俸半依在床榻前,低头看了江眠两眼,想到从前儒雅之子江氏公子,竟是经历了这种事情,若是承受能力不好的,怕早要自尽了。 如今连他也不禁有些心疼江眠了。 一夜无梦。 早起晨曦方正,江眠缓缓睁开了眼睛,险些被这闭眼的阳光恍住眼了,江眠捂着眼睛好大一会儿才松开。 身旁被褥凉透,早已没了降火俸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阳光大好,睡到自然醒,若不是身上的酸痛,江眠都会以为前几日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那些事情,那些人,那段回忆,仿佛不曾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江眠。 就这样半躺在床上也有段时间了,江眠才觉自己身上是被人清洗过的,肮脏的泥垢也没了,身上也穿了一身白衣袍子,带着淡淡的清香。 想了很久,江眠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白衣袍子,裸着身子在被窝里不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出去买了饭菜的降火俸才赶来,打开门便看到扔了一地的衣服,方靠近床榻,便被江眠一个被子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