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宋锦雅受惊
自那夜秦落衣扮鬼吓得宋锦雅丢魂落魄后,秦落衣顺利返回自己闺阁,在众人眼中依然是一片祥和宁静之色,自不必说。宫中因并未传出任何sao乱,因而也无人怀疑秦落衣那夜是否去过何处,做了何事。 然而宋锦雅却在过度的惊吓之余,得了重病。 那夜秦落衣放手任她跌落床榻之际,她已是昏迷不醒人事,但她的听觉却在她晕倒之后仍未散去,恍惚间,她似曾听过厉鬼呜咽离去的声音,那厉鬼的模样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在黑暗中依然不曾消退。 于是,宋锦雅也顾不得什么还未到手的权势,顾不得她心心念念的鹤儿,只是颓然倒塌。 秦落衣成功的击垮了宋锦雅那根已被心魔折磨的脆弱不堪的神经,她所杀过的每一个人的冤魂突然间在此刻从四面八方朝她用来,跟她索命。 他们活着的时候,宋锦雅用尽各种办法凌辱折磨杀害他们,现如今,他们已死,在没有任何酷刑对他们有用,他们日日夜夜敲打着宋锦雅的神经。夜晚,无论宋锦雅再狠毒再诡计多端也无计可施。 秦落衣很好的利用了宋锦雅的弱点,如此一来,余下事情也可以按部就班一步步开始施行了。 那夜秦落衣走后,昏迷中的宋锦雅周身抽出不止,脸色发青,唇色枯槁,面如死灰。宋锦雅周身上下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汗,在一团湿漉漉的衣物中,她最后仅存的一丝生气将她自己慢慢蜷缩成一团,用手臂仅仅抱住双腿。 第二日,丫鬟们缓缓而来,发现宋锦雅就保持着如此狼狈诡异的模样。此刻,原本在她们眼中那个高贵非凡雍容华贵呼风唤雨的锦贵妃侧卧在床榻之上,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抽干元气的可怜虫。 丫鬟们之所以在次日日上三竿之时才匆匆赶到宋锦雅屋中,原是因为宋锦雅甚至自己在夜深时候午夜梦回之际会被她过去杀过的那些冤魂惊扰,因此怕自己在意识模糊之时会说出其中一二,因此不准丫鬟们在近侧时候自己,因有了这样一幕景象。 丫鬟们手忙脚乱为宋锦雅打来水,为她细心擦净身体,为她换上清净干爽之衣物,并为她召来御医为她诊治。 圣上帝君在闻此消息后,内心惊于自己的宠妃病倒,又不觉有些诧异,宫内一向平静,锦贵妃何如这般模样,一夜之间莫名病倒,却未有人知。 皇帝即刻命人跟他前往锦贵妃处:“来人,立刻摆驾移步锦贵妃处。” 奴才们片刻不敢耽搁,当皇上匆匆步至宋锦雅床边之时,丫鬟们纷纷退下,为皇上让出地方。 皇帝坐在宋锦雅床边,面色凝重担心之意溢于言表。片刻之后,皇帝急切询问起御医。 “快说,锦贵妃身体是否有恙?何故如此?”皇帝用命令的口吻询问,御医不得不匆匆回答,“回陛下,锦贵妃体内似有邪气流窜,脉象极不平稳,但除此之外玉体各处却一切正常。” 御医确诊之后,站起悄然退至一边,垂手而立。 “何故?”皇帝追问,“昨日,我见锦贵妃之时,她同往常一般,并无患病之兆,为何一日之间,竟病得如此重!” 御医认真想了一番,犹豫着回到:“不知贵妃今日可有何心事,是否终日受其折磨惶惶不可终日,依微臣看来,今日贵妃突然患此重病,怕是多半因受到惊吓!” “一派胡言,锦贵妃一向温婉善解人意,从无烦忧,怎会被心事折磨至此!即便有,作为身边人,我又怎会毫不知情。”齐君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御医摇头:“恕臣下愚昧笨拙,若不是此因,微臣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皇帝摆手:“算了,此事暂且不论,你只说,贵妃之病你治得好治不好!” 御医急忙弯腰颔首,皇帝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他一把老骨头可不敢因为怠慢而丢了性命,“治得好,微臣治得好,微臣这就去亲自配药为贵妃熬制。” 皇帝点头,绣袍一挥,示意御医暂且退下。皇帝将宋锦雅那双看似柔弱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面露不忍之色。 天色已不早,皇帝回想起自己仍有奏折未批阅完全,因而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 “你们寸步不离的守在锦贵妃床边,不许离开,必要悉心照料,若贵妃有不对之处,必要片刻不得耽搁向我一一禀告。”皇帝伫立于床榻之侧,“若锦贵妃醒来,问及我,只说我处理完要事,必会亲来探望她。” 丫鬟们领命后,皇帝拂袖离去。 经过短短几日的精心调理与丫鬟们的悉心照料,宋锦雅比御医预期恢复的还快些日子。或许,宋锦雅却是命硬之人,又或许宋锦雅依然心系谋权大业,未达目的未将容云鹤送上王位,想必她是断断不会撒手而去,必然会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醒过来。 这日,宋锦雅身体上虽然还微微抱恙,但是神智已然清醒过来。她细细回想那日受惊之时,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死去的玉贵妃,于是她心生怀疑。 宋锦雅深知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也知道每当夜晚降临,心魔都会出来作祟,那便可以佐证,那日或许自己见到的并不是鬼,要么是自己内心厉鬼滔天泛滥被自己吓倒,要么便是有人故意扮鬼吓自己。 果然是杀人如麻的宋锦雅,每当为权利斗争的每一个朝阳升起之时,她必会变回那个冷静机敏狠辣的宋锦雅。 宋锦雅略带虚弱的询问身边丫鬟:“秦落衣此刻是否还在宫中?” 丫鬟们不解何意,只如实回禀:“回锦贵妃,落衣姑娘仍在宫中,是否需要奴婢将落衣姑娘引来此处?” 丫鬟的回应让宋锦雅的身子像被闪电劈中般,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宋锦雅原以为自己醒来,会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秦落衣消失或死亡的消息,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秦落衣还活着消息。 宋锦雅无法相信,秦落衣喝下自己的毒酒居然还能躲过一劫,或许自己真是低估了她。宋锦雅隐隐怀疑起来,究竟是谁在帮助秦落衣。秦落衣能逃脱自己的魔爪或许她对自己已窥得一二,联想起自己此次受惊的全部经过,莫不是秦落衣所为? 宋锦雅紧紧攥住身侧的被脚,洒花被褥在她手下扭曲变形,而宋锦雅的手因用力过猛而青筋暴露,手背泛红。 正当宋锦雅眼底的狠戾四下蔓延冷却一切之时,门外一声通传皇帝到来的消息剪断她的思绪。 宋锦雅迅速躺回枕侧,娇弱的轻咳出声。闻此声,皇帝急步至宋锦雅床边,将其揽入怀中,神情温柔百般关切:“身体可好些?” “承蒙皇上恩泽,好些了。”宋锦雅完全不复她往日模样,装得千娇百媚。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宋锦雅眼中沾染一层水雾,低声轻诉自己所受委屈。 “只管说来,我定当替你做主。”皇上静待其详。 “不瞒皇上说,臣妾此次重病,实为受到惊吓。”宋锦雅呜呜咽咽哭起来,“那日,臣妾正在熟睡之际,忽然一劈头散发之女子潜入房间,扮鬼吓人,因夜色骇人,臣妾便受了那女子的惊吓昏倒在床,而那女子居然不管不问,扬长而去。” “竟有此事!”皇上龙颜大怒,“实在是无法无天,居然敢在皇宫内装神弄鬼,必将严惩。” 皇帝以手抚宋锦雅之背,好生安慰道:“锦贵妃,你可知是何人所谓?” “回皇上,臣妾认为此事是秦落衣所为?”宋锦雅说得含蓄。 “哦,为何如此人文?”皇帝不解。 “回皇上,只因臣妾近日与那秦落衣有些不悦,或许秦落衣因此便要来吓臣妾。”宋锦雅微微回应。 “若果真如此,那我叫人带秦落衣来此,看她如何解释。”皇帝虽心疼宋锦雅,内心也偏于相信宋锦雅的话,但此事事关重大,他还是准备仔细询问一番再做打算。 未做片刻耽搁,皇帝便命侍卫前去秦落衣处,将她带来。皇帝一边安抚宋锦雅,一边等待侍卫将秦落衣带至他们面前。 “不必担心,此事若真是秦落衣所为,我必会为你讨个公道。”皇帝只一心忙着想为宋锦雅出头,却从未认真了解一下他怀中的女人。 此刻温香软玉在怀的皇帝自是没有注意到,怀中人那双透着阴险狡诈的眼眸,他万万不会想到此刻他怀中的锦贵妃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找个借口让皇上处死秦落衣。 秦落衣自那日成功吓晕宋锦雅之后,便一直紧密关切宫内一切动向,包括宋锦雅重病卧床已无大碍种种事件,她早已在心中暗下一盘棋,她想不出几日,宋锦雅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必然会派人来捉拿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宋锦雅此刻又大病痊愈,必然会在皇上那里得到更多的信任。秦落衣跟在侍卫身后暗自思忖,她必要事先想好应对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