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给初恋选婚纱
想起《巴黎圣母院》中的一句话:“一个独眼人和完全的瞎子比起来缺点更严重,因为他知道缺什么。”于是耳边就多出一个声音:“你丫缺心眼!找这么大一女人,还考虑繁殖后代吗?”我给予这个声音一个痛快的回击:“你丫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这是我两个人格之间的对话,期间也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最后两个人格还是势不两立、准备在华山之巅决一死战。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没有分出输赢。 我确实不懂爱情,甚至不知道爱情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是喜欢喝香槟还是喜欢喝二锅头。我与陈潇潇的那次恋情,严格意义上说,不能称之为爱情。孙鹏说,只有造过爱的爱情才是爱情。于是我问他:“你去**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真爱?”孙鹏始终不承认,他解释:**与**不是一回事,**带着情感,**不带情感。孙鹏打算参加第三十三次相亲大会,这一次相亲的主题是:秋天,一个告别单身的季节。为此,孙鹏有感而发,赋诗一首《爱情》。 爱情啊,是赤裸裸的! 赤裸裸的,哪是爱情啊! 这分明是矛与盾、仇与恨! 这分明是谎言与欺骗! 一首四句爱情诗,竟然用了四个感叹号,真特么是人才。这诗简直就像刘大脑袋的发言稿,明明是一句疑问,也要生拉硬拽到感叹句那里去。如果是写小说,通篇读完,不得精神分裂也差不多抑郁。由此看,一个人打光棍是有理由的。孙鹏有一个爱好也特别符合这个身份,酷爱“动物世界”!尤其是那一段,在塞伦盖蒂大草原上,再一次迎来交配的季节…… 除了孙鹏,我还想起大学舍友韩学习。这名字就好记,估计他爸妈不爱学习,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韩学习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图书馆偷撕美术画册里面的裸体油画,然后夹在练习册里带回来。他的理由很高尚,为了中华医疗事业研究女性裸体。但是那些油画,多半不是写实的。朦朦胧胧,好像腐烂了很久的样子。另外一个舍友偷偷告诉我,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想要找个女朋友。我想,他一定是认贼作父了,否则怎能做出这么傻帽的事? 后来,韩学习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两个人整天卿卿我我,就像用502粘上去的一样。我们常常用“狗男女”三个字去形容他们,甚至把他俩捏成橡皮人,用打火机烧它的屁股。 小张又跟刘护士复合了,还没下班,就开始打情骂俏。老王说,现在的90后放在三十年前,个个都是小流氓。小张将三万七的戒指再次戴到刘护士的无名指上,并向刘护士发毒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放个屁。 徐曼经过20个小时的沉寂,终于来个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墓地,这个墓地非常清新怡人,不适合拍恐怖片。所以欧美的恐怖片大多像过家家,一点也不恐怖。墓地中央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全是英文。但是不难猜出,这块墓地的主人是徐曼的前夫。墓碑前面放着一束鲜花,送花的人应该就是徐曼。临近鬼节,趁这个机会对亡夫说几句悄悄话。发完这张图片,徐曼再次进入潜水状态。 没有想到的是,陈潇潇又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帮她一忙,去一家名为“六公主”的婚纱店,帮她选婚纱。听到“六公主”这三个字,我就想起BJ的“公主坟”,不知道这是选婚纱还是选殓衣,尤其鬼节即将来临,听到这三个字,就觉得膈应。 “你怎么不换家婚纱店?百里挑一,选了个最不靠谱的?”大婚当前,我希望她喜庆一点,别跟死人过不去。 “这店是我发小开的,怎么我也得照顾一下吧!” 于是半个小时后,我们约面在青年路口一网吧门口见面,也是十多年后的第一次面。 刚开始,我没认出陈潇潇。因为她相貌不出众,属于那种路人甲类型。如果是下雨,撑着一把伞擦脸过去,我也未必认得出她。后来,还是她在茫茫行人找到了我。 “你胖了!”这是陈潇潇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是:“怎么没带你女朋友来?不担心她吃醋?” “她去美国了,一个月后才回来。” “厉害……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我优秀的女孩!” 这句话让我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我只能转移话题,“选婚纱这等大事,你怎么不让您哪位帮你选?而且我眼光不行,看什么都像白大褂。” “他眼光更不行,相比较,我更相信你。” “你不怕我给你选件难看的上台丢人?我还担心你爸找我……”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可不管,这事非你来不行。我可是了解你的,你诗歌写得很棒。会写诗的人,一定有很好的眼光。”陈潇潇露出十多年前的那种笑容,就是那种被热恋浇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