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不孝子

    像素鸟是一个横版的闯关游戏，一只小鸟穿越障碍，每穿越一层即得一分，就这么简单。而且该游戏的画面极为简陋，由一个个rou眼即可分辨的像素小方块堆砌的小鸟和障碍物，像极了十多年前的那种像素游戏，所以才取名为像素鸟。画面简陋，模式单一，原作者才可能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完成了开发。但即便如此，对编程一窍不通的肖恒也不可能自己动手，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招程序员。

    ……

    “你看看你考得什么玩意儿，流体力学38分，结构力学21分，还有这个土木工程实验旷考！我送你去上大学，你给我考一堆不及格回来，还有这个旷考是怎么回事？你要气死我啊！”尚海市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每套房子只有二十多平米，包含了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卧室，里面被各种家具挤得满满当当。就在这样一套拥挤的房子里，一名穿着已经旧的磨出破洞的白色背心的中年大叔，手上拿着一张成绩单，指着坐在破旧沙发上的儿子破口大骂，旁边的母亲则靠在床头上，默默地唉声叹气。

    沙发是那种多功能式的，平时当沙发用，晚上睡觉时就翻开坐垫，成了一张单人床，洪靖就是在这张多功能沙发上，度过了他的高中生涯，上了大学开始住校之后，他就只有放假时，才会再次体验到这张沙发床。

    大学成绩单，是学校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每一位家长的，今天是洪靖他收到成绩单的日子，也就是那位中年大叔手上的那张。

    正如中年大叔刚才所说，洪靖这个学期的成绩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总共六门课，除了那两门开卷的课勉强考了及格，其他三门均挂红灯，甚至还有一门直接旷考了。被父亲指着鼻子骂，母亲在一旁唉声叹气，那是理所当然。

    洪靖坐在山发上默不作声，他当然知道自己考地怎么样，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做法，因为只要自己有任何反驳，就会招致父亲的拳脚。

    高中的时候，洪靖的成绩很不错，考上了尚海的重点大学，而且还进了这所大学的名牌专业，土木工程。父母也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们家族自建国以来，都是工薪阶层，从爷爷那一代开始，就一直在造纸厂里上班，他的父亲子承父业。直到五年前，造纸厂效益开始下滑，而且因为污染严重，得不到政府支持，厂子越来越艰难，每年都在裁员。洪靖的父亲因为是老员工了，所以没有被裁掉，但是工资却越来越少。直到去年上半年，造纸厂彻底倒闭，他也就下了岗，每天只能依靠着退休工资和母亲在外面做做临时家政的那点微薄收入过着拮据的日子。但即使这样子，他们还是全力供养洪靖上大学，因为作为独子的他，是这个家未来的希望。

    自从洪靖上了大学之后，感觉好像换了一个人，大一的时候还好，成绩依旧像高中的时候那样，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但是想要及格还是很容易的。但进入了大二之后，他却像换了个人，开始整天沉迷于电脑，对自己专业的课程完全失去了兴趣。平时不去上课，考试自然一塌糊涂，每次补考也是应付了事。所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因为成绩差而遭受责骂了。

    “你说我怎么会生你这么个儿子，辛辛苦苦供你养你，每天起早贪黑的，还不是想多给你赚点你生活费。你倒好，拿这种成绩来回报我们，你对得起你妈么？你知道你妈每天在外面帮人做临工有多辛苦么。不孝的东西，气死我了！”洪靖的父亲将成绩单往沙发上一甩，双手叉着腰，大口地喘气，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行了。

    家里的空调这几天刚好坏了，所以开着门通风，老房子隔音不好，而这种老楼里居民又多，那些隔壁的孩子听到动静都跑过来看热闹，三四个小脑袋从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