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皇家无情
飘渺倾城正文卷第四百六十章:皇家无情第460章:皇家无情 夏荷秋月有气无力的看着冯左昭仪,挣扎着: “娘娘,对不起……” 而后,永远的阖上眼。 “夏荷,秋月,是本宫对不起你们!” 冯左昭仪看得胆颤心惊,却只得暗暗垂泪。 那边灵犀等医女也看着拓跋,灵犀艰难道: “对不起殿下,我们本不该出卖……您与郡主,实在……熬不过酷刑,不得不将你们……在一揽芳华成亲,还有您……常常去一心堂私会郡主……” 百灵却摇头哭道:“殿下,不是灵犀,是我,是我熬不住招供的……” 其他医女也哭着向拓跋忏悔。 那妇人也向皇帝磕头如捣葱: “陛下,民妇所知道的,都招供了,只求陛下放过民妇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皇帝见嘈嘈切切,便挥手示意宗爱将她们带下去。 “儿,冯姑,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联手包庇隐瞒倾城的真实身份?!”拓跋焘裹挟着爆怒的喝道。 拓跋心里像被钝器狠狠刺痛,向皇帝跪下恳求道: “皇爷爷,儿只是不远见往日那些恩恩怨怨再重演,才隐瞒倾城的真实身份。 请您不要难为那些人了,她们都是无辜的,您要责罚,就责罚儿吧!” “不,陛下,是臣妾之过。臣妾不忍见倾城无辜枉死,才刻意隐瞒。 而臣妾见儿对倾城情真意切,也不想有情人受相思之苦。 故而儿来毓秀宫,臣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左昭仪也软软跪在皇帝面前。 拓跋焘看着冯左昭仪,怒火中烧的咆哮: “可那时倾城是余儿的娃娃亲,即便后来他们解除婚约,倾城与朕也有天意赌约! 而你,身为后宫妃嫔,还掌管着皇后凤印,竟纵容他们祸乱宫闱!” “陛下,您要出气,要拿人开刀,臣妾可以受死,但求陛下不要迁怒他人,放过所有人。”冯左昭仪软声哀求。 拓跋焘冷厉的看着冯左昭仪: “你如今倒是认罪了?你隐瞒被诛的漏网之鱼,还漠视宫规,擅留外男于宫中留宿,所以朕即便给你造一条通jian罪名,也不为过!” “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即便赐死,难道陛下,就不能让臣妾死得清清白白吗?” 冯左昭仪痛心的看着皇帝,又不无鄙夷的继续道: “一场夫妻,陛下网罗这样龌龊的罪名,也难为陛下能想得出来!” “朕也没想到,会对你用这种手段。”拓跋焘也沉痛道。 冯左昭仪看着皇帝,心灰意冷,声音苍凉而悠远: “可怜那孩子至今不知,她心目中所谓的慈父,她以为光明磊落,英明神武,她万分敬仰的皇帝,却是她灭国灭族杀父杀母的大仇人。” 拓跋焘也发出低低而痛苦的冷笑: “是啊,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有着大山般博大父爱的大山大叔,竟然是她的大仇人。” 拓跋焘心里一阵撕裂的痛,痛得他的笑中溢出英雄泪。 他一脸的痛苦,声音嘶哑: “而一向杀伐决断的朕,竟然会对她下不了手。原来即便是神,只要他喜欢一个人,也会跌下神坛,成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皇爷爷,这些事都过去了,倾城兄妹对大魏忠心耿耿,倾城更对皇爷爷有救命之恩,皇爷爷就网开一面,不要追究任何人了。”拓跋软声恳求。 皇帝又对拓跋狠狠道: “过去了,你还有脸帮别人求情?你们私底下偷偷成亲,目无尊长! 你与倾城是朕最相信之人,却是骗得朕最深最痛之人! 将朕玩弄于股掌!视皇权而无物!这就是朕的好皇孙!” “皇爷爷,儿与倾城真的不是有心想骗您,只是当时,儿危在旦夕,倾城为救孙儿……”拓跋含泪道。 拓跋与顾倾城私下成亲,对拓跋焘而言,就是刺中了他的逆鳞,是不能饶恕的痛! “够了,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想砌词狡辩?!” 皇帝拍着桌子,打断拓跋。 冯左昭仪缓缓站起来,哀哀的看着陛下,软软道: “事已至此,他们既成事实,难道陛下就不能原谅他们吗? 陛下既对倾城怜惜,臣妾也一直隐瞒着她,就让那些恩怨情仇,隐藏起来,让她平安幸福的过下去吧。” “倾城果真蒙在鼓里,并未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皇帝巨鹰一样的眸光瞥着冯左昭仪与拓跋。 冯左昭仪淡然的看着陛下,不卑不亢的声音掷地有声: “若那孩子一早就知道,你觉得以她的脾气,还会将陛下敬若父神吗?” 拓跋焘的眼泪落在心里,一阵抽搐的痛。 拿起龙案上的那幅绢书,看着上面对顾倾城真实身份的举报。 他痛心得失声痛哭: “朕也没想到,十六年前,太乙真人所说那个颠覆大魏的女娃,果然便是倾城那丫头。 每次太乙真人在朕面前提及,朕都不相信。 朕看到这举报信,还有那妇人的招供,心里的痛难以言表。 那颠覆大魏之人,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为什么是朕最疼爱的丫头! 朕不想杀她,更不想与她兵戎相见,从父女知己,变为势不两立的仇人! 可是为了大魏万年江山,朕不得不将她以及知道她真实身世之人,一个不留,统统杀掉!” 冯左昭仪与拓跋闻言,皆骇然的相视一眼。 难道这些血流成河的惨案又要重演? “皇爷爷,您真的要杀了倾城?!”拓跋的声音几乎颤抖。 冯左昭仪也骇然道: “还要杀了所有知情者?”冯左昭仪的声音空洞苍白无力。 拓跋焘冷酷的声音仿佛来自无间地狱: “倾城已有赫赫之光,众望攸归,万人敬仰,其势已成,只要振臂一呼,助其兄反魏夺天下,皆能一呼万应。 而冯熙本就是十六年前的漏网之鱼,至于蝴蝶谷那些人,竟敢包庇谋逆被诛之人,是他们咎由自取!” “皇爷爷,倾城屡次救皇爷爷和儿还有大魏于危难,为寻解药,不惜上天入地!所谓颠覆大魏,更属无稽之谈,而皇爷爷,竟听信妖言,连她都不放过?!” 拓跋的声音像刀刃,拳头紧握牙关几乎咬碎。 若眼前皇座上坐着的不是自己的嫡亲皇爷爷,他敢如此恩将仇报对待倾城,已经必死无疑!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大魏万年基业,朕也不得不有所取舍!” 拓跋焘不容置喙。 拓跋气得瑟瑟颤抖,气极而狂笑,狂笑着哭: “哈哈哈……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了皇权,为了霸业,可以父杀子,子弑父,兄弟相残,夫妻相杀!我拓跋此生大悔大恨之事,便是托生在帝王家!!!” “拓跋,别仗着你功高盖世,就可以出言无状!”拓跋焘声色俱厉的喝道。 冯左昭仪心里像被乱刀斩伐,抽搐的痛,脸色惨白,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泪眼看着皇帝,痛心疾首道: “陛下,当年臣妾的王兄是否真正谋逆,或者是您觊觎他的王妃,陛下心知肚明。 不管怎么样,当时孩子们那么小,实属无辜,而且时隔多年,难道陛下还要赶尽杀绝吗?” 冯左昭仪知道皇帝杀伐决断,他连不顺他意的兄弟儿孙都不会手软,更何况是区区外人。 但她还是想作最后的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