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济世救人
第110章:济世救人 离开驿馆回到医庐,已是巳时。 人山人海的求医病人,正焦急的东张西望,等着顾倾城回来。 在这些病人中,还有一些侍卫马匹和一辆豪华马车。 她看着那豪华马车:难道是那南安王拓跋余? 听见有马车回医庐,那豪华马车的帘幔掀起来。 掀帘子的是车辕外的马云,顾倾城看见马车上坐着的果然是拓跋余。 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憔悴,没有昨日的神采奕奕,仿佛一夜未眠。 虽然脸带疲倦萎靡,可拓跋余冷峻阴柔的容颜,不管是气质还是外貌,都带着几分养尊处优的高贵。 顾倾城的马车直奔后间,匆匆换了男装坐堂。 拓跋余一身高贵的蓝锦袍,光鲜高雅的下了马车,走进内堂。 其他病人被马云他们喝退到外面,并关起医庐大门,侍卫守在外面,不让病人进来打搅南安王看病。 拓跋余也不会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病人面前,让人知道他堂堂皇子也要来民间看疾病。 他来到顾倾城面前,马云早备好新椅子和软垫,病人用过的物件,是不可能给南安王殿下用的。 当然,南安王瞧病,灵犀和灵鸢也是不能在顾倾城旁边听到他的**。 堂内只剩顾倾城拓跋余和马云。 “殿下与慕容小姐初次见面,便是慕容小姐救殿下,这说明你们因医结缘!”马云在一旁道。 行医看病,讲究缘分。 医者和患者若是有医缘,正巧医者擅长患者的疾病,而患者也全心全意信任医者,这医缘就更好了,能让患者及早康复。 顾倾城微微颔首。 拓跋余再斜睨了一眼马云,马云识趣的退出去。 “雪儿,本王可是你今日的第一位病人。”拓跋余看着顾倾城,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微笑道。 “你何时过来的?”顾倾城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色问,“昨晚没休息好吗?” “天一亮,本王就立刻赶过来了。”拓跋余道,“我还以为雪儿今日有事,不回来了呢。” “哦,我确实是有事耽搁了,今日都迟到了呢。”顾倾城微微浅笑道。 拓跋余又道: “本王一路来的时候,心仍然是颤抖的,直到来到雪儿的医庐门前,想到很快能见到雪儿,心豁然就安定了。” “我昨晚已为殿下开药了,殿下为何不先把那几服药吃了再看呢。”顾倾城略为蹙眉道。 “昨晚本王睡着了,慕容大夫把的脉,怕是不准。 所以本王也不敢喝那些药,今日一早就来排队。”拓跋余颇为认真道。 “不敢喝那些药?”顾倾城不禁失笑。 拓跋余微笑颔首: “对啊,没确诊病症前,本王怎敢乱吃药。本王可是遵守纪律排队的,绝无恃强凌弱,以势欺人。 现在本王,可是慕容大夫正儿八经的病人。” 顾倾城暗道:“很多病人是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看病,难道把脉就不准啦。” 但瞧他是故意找借口来瞧病,也只成全他一次了。 其实拓跋余说的也并非一点依据都没有,昨日没看到他的舌苔,还不能最后确诊。 “好,我是医者,你来求医,对医者信任,是应该的。”顾倾城沉稳的点头道:“若不相信医者,不配合医者之嘱,患者的病只怕难于治愈。” 拓跋余见她一本正经的,和昨晚装千年狐仙吓唬他判若两人,暗暗想笑,嘴角便漾了笑容。 她再柔声问:“殿下,你能否告诉我,你昨晚是怎么了?” 听到她问他的病,他的笑容又敛去了。 “……本王。”拓跋余此刻更显得深沉内敛,又像个惴惴不安的大孩子。 他犹豫着,迎接到顾倾城温暖鼓励的眸光,心头一暖。 长年累月被病魔折磨的人,才知道真正有能力的医者的可贵。 拓跋余终于鼓起勇气,语气缓慢道:“本王自小怕打雷下雨,每次都吓得肝胆俱碎。” 是啊,昨晚打雷闪电,瓢泼大雨,拓跋余惊恐昏迷,即便她为他施针,他算是能入睡,依然是面容苍白,憔悴疲倦。 “慕容大夫,麻烦您了。”拓跋余一本正经的将手放在软垫上,让她为他把脉。 顾倾城见他一本正经像病患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 她这一笑,拓跋余又如沐春风。 顾倾城发觉自己失笑,引起拓跋余误会,赶紧又肃然起来。 她将手轻轻按在拓跋余的腕上。 当她温润的指腹贴上拓跋余的肌肤,拓跋余仿如触电。 他多年前已纳多位侧妃,早已历经男女之事。 可是从来没有与顾倾城肌肤接触般,令他怦然心跳。 他眸光灼灼,深情的注视着顾倾城。 她的手指纤瘦嫩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有个圆润的弧度,指甲粉嫩健康。 此刻她虽是男儿打扮,却是唇红肤白,瞳仁清湛,俊俏的少年郎。 比起女装扮相的她又别有一番风情。 她不管是外形还是眼神,都不染尘埃,玲珑剔透的精致! 拓跋余见惯了宫中的千娇百媚,也看尽了女人之间的各种心计,如今越发觉得,水晶般清纯的女孩子罕见。 顾倾城又看了他的舌头,而后沉吟了一瞬。 “殿下,您确实是有些暗疾。这个病一半靠药治,一半靠心情。 这里人多口杂,这样的环境不太适合治这个病,等哪天我想好了,再通知你吧。” “……雪儿见过本王发病,本王这病,可否能治?”拓跋余蹙眉问。 顾倾城点点头,嗯了一声,道: “殿下这也不是绝症,怎能没得治。只是需要慢慢调理而已。” 她给他开了些宁神解郁的方子,先让他回去服用。 顾倾城刚刚开完药方子,外面却一阵喧哗。 “大夫,救命啊!……” 外面叫声凄惨,顾倾城便喊外间的飞鸿飞雁开门去看看。 拓跋余见此,也不好阻拦。 打开门,只见七八名蓬头垢面的男人,脚上拖着镣铐,身上各自都背着断胳膊断腿的男人进来。 血,滴滴答答的流淌着。 看他们的衣着,脖子黥字,应该都是奴隶。 伤者不是缺腿,就是断臂,血流如注,他们痛得抽搐,或奄奄一息,或叫得撕心裂肺。 看起来他们的伤,都是被人为刀剑所砍伤。 惨不忍睹! 拓跋余的眼神聚敛,不由自主的露出嫌弃的眸色。 心道雪儿怎能给这些贱奴治伤。 马云瞥见拓跋余蹙眉,便知道拓跋余的心意,一个眼神,已有侍卫伸手阻止他们进来。 “快滚!你们这些贱奴,怎能来这里医治!”侍卫喝道。 “这是我的医庐,该医治什么人,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们多管闲事!”顾倾城喝了那侍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