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切磋
刘正提枪一磕,琐奴应声倒地的画面让轲比能以及一众麾下的脸色顿时敛了敛。 那一枪极其随意,就仿佛跟朋友玩笑一般随手一拍,但琐奴还是倒了下去,而且连施展马术在马背上稳住身形的机会都没有,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 “无耻贼人,竟敢偷袭!” 望着琐奴拍着衣服,“呸呸呸”地吐着草叶泥沙,狼狈地站起来,有人骂骂咧咧地纵马要冲出去,轲比能抬手一挥,做了个禁止上前的手势,目光望向前方的战场,错愕中带着点兴致盎然。 马在小跑,与迎面而来的马快速接近,瞧着刘正张扬无比地持枪冲上来,太史慈有些愣神,马匹靠近,长枪直挺挺地当头砸下,挥舞而来的呼呼风啸中,两把狂歌戟下意识地交叉架向长枪。 当! 一声重响中,双臂震得发麻,虎口隐隐镇痛,太史慈神色一凛,“刘公子,某乃……” “少废话,打过再说!” 刘正大笑一声,抬手一抖,霸王枪摩擦着狂歌戟滋滋作响,待得脱离狂歌戟,他扭腰振臂,猿臂持枪前刺,那霸王枪枪尖熠熠,蛇信般迎面而来,太史慈神色大骇,双腿夹紧了马肚子脑袋后仰,手腕急转,双戟磕开长枪,划拉着长枪甩下一侧,随后在马匹的前进中脱离刘正的攻击范围。 马还在跑,迎面冲向了站起身的琐奴,琐奴在刘正手中吃了亏,那一跤摔得七晕八素,亏得草叶茂盛密集,有了缓冲没摔断骨头,却也在原本就卷了袖子后露出的手臂上划拉出一片血痕,此时望着太史慈的马过来,拄矛而立,却是面不改色,反而带着点认真和威严。 见琐奴不威自怒的神态,太史慈自觉冲入了旁人的战场,想起田畴那番傻兮兮的挑衅,有些慌乱,就听琐奴大喊一声,“小子,还不躲开!” 也不知怎么的,太史慈觉得琐奴这句话不是警告,而是提醒,脑袋急忙一转,眼角余光才刚望到身后,手中双戟已经心随意动,随着长臂翻转到身后,磕开刺向后背的长枪。 那长枪接二连三地刺过来,还屡屡都是要害,太史慈也动了真怒,一边弯腰低头躲开长枪的再一次袭来,一边愤怒道:“你当真要打?” 传闻果然不假,这刘德然随心所欲,性子古怪至极,要是当真奉他主公,还不知道有多难伺候,不如打个痛快,也好了断了此事。 太史慈心中想着,停下马朝刘正怒目而视,就听刘正说道:“来!云长,益德,你二人也过来!既然诸多豪杰都在,正好让我战个痛快!” 刘正大笑不止,眼看要撞上琐奴的马,缰绳一抖,随即驾驭着青云跑向一旁,跳下马来。 苴罗侯随意地侧坐在马背上,一只脚踩着马镫,一条腿晃荡着,见刘正说着话跳下马,还有些不明所以,身边突然刀光一闪,他下意识地提刀格挡,扭头才发现关羽只是晃了下刀。 关羽跳下马,理了理长须,朝着苴罗侯邀请道:“有些本事,与我一同战我大哥?” “战你大哥?” 苴罗侯愣了愣,关羽眯眼笑了笑,“大哥身负断天刀、百鸟朝凤这等高深技法,一身拳法也是已臻化境,只是我等身边并无多少高手,他这一身技艺至今不得尽兴。今日打是打不起来了,我等本便是来交个朋友,关某以为,这一战算是不打不相识。” “哦,无妨,稍后朝我大哥只管进攻,不必留手,断天刀讲究的是借力打力,乃是上等的刀法技巧,百鸟朝凤亦然,他不会败这么快。兴许,阁下还能悟到一些东西。这可并非是在侮辱阁下,只是切磋玩闹而已。还望阁下不吝,让我大哥尽兴一场。” 苴罗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却是错愕道:“借力打力?你学了吗?” “会上一些。” 关羽横刀朝着轲比能望了一眼,笑道:“你家大人素来亲善汉民,我等却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他日你们若是侵略我大汉边境,某可与你逞口舌之快,再战个痛快。今日嘛,一同过去战我大哥?当真便是玩闹罢了。” 那谈吐神色,等若是在告诉自己刚刚的那番进攻就是随意玩玩,苴罗侯本来因为逞了口舌之快,还让关羽吃瘪,心头有些兴奋,这时尴尬地跳下马,“哈哈,如此,那某便领教领教刘公子的武艺。” 对于琐奴刚刚被打下马,苴罗侯也有些好奇刘正的实力——其实他对汉人的一切都很好奇,尤其是与一些大汉儒生相处过后,是真正对于大汉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数百年动荡仍旧能如此强悍而感到敬畏和仰慕,自然也不想错过领略断天刀、百鸟朝凤的机会。对于群殴刘正可能存在的面子问题,倒是因为本身受制于轲比能,从不顾忌。 简而言之,苴罗侯早就知道自己不能有过多的野心,所以玩心很重。 这边张飞开口xiele气,步伐一边退,一边道:“喂……别闹……了,过去……一起……打我大哥?” 莫护跋推着张飞屡屡后退,自觉胜了一筹,心中还有些高兴,闻言怒道:“瞧……不……起……我……等!”一开口,蹬蹬蹬地退了几步。 “你……这……厮,争……什……么!我……放……手……了!” “别……逃!莫……非……你……是自……知……不敌……”“嘭”的一声,莫护跋摔了个狗啃泥。 张飞拄起蛇矛,将长矛扔在在地上,“都说了放手了。” “你!” 莫护跋急忙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还要开口,那边苴罗侯招手道:“莫护跋,与我一同来试试刘公子的武艺。” 莫护跋刚刚也听见了刘正的话,闻言愣了愣,扭头一扫,不乐意道:“五打一?” “便是五打一,你还真别小觑了大哥的技法。” 张飞蹲身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他拿衣服擦了擦锋刃,望向太史慈,“大哥,这歹人上不上的?我用匕首了?” 那匕首闪烁着绚烂的寒光,晃得莫护跋眯了眯眼,心中惊骇,这才明白方才张飞留了手,要不然只怕毫无戒备的他早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这么一想,他回味着刚刚旗鼓相当的角力,对张飞的好感无疑多了起来,见那匕首不同凡响,急忙凑过去,“你还懂近战……此匕首……削铁如泥?来,试试……厉害!这矛头也是你汉人手艺,未曾想竟被一刀两断……百炼的吗……” 两人一番接近,就勾肩搭背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