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客李成

    一路上刘正纵马飞奔，跑上一处小土坡的时候，车轮碾过的痕迹突然断了，但远处有个熊腰虎背，看上去三十左右，有些老成的大汉正被三名“蛾贼”围攻，一手刀功却使得滴水不漏，虽然节节败退，仍显得行有余力。

    刘正目光一凛，纵马杀了过去。

    那三个“蛾贼”分神望向刘正的瞬间，大汉突然提起环首刀一划，瞬间一道鲜血飚射，一名“蛾贼”已经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这大汉武力非凡，三个人都打得进退自如，如今反杀一人，更是所向披靡。

    两名“蛾贼”哪里敌得过，其中一名“蛾贼”被大汉找个机会抹了脖子，另一名蛾贼立马想逃，突然被挑飞出去，一命呜呼。

    “结算结果：因杀死一名武力高于宿主属性的人，宿主武力经验 20。”

    刘正抖枪回力，见人面生，抱拳道：“阁下新来的？好功夫！如今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言明货物所在，在下这便去追！”

    大汉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提了一下背上的包袱，却回忆着刚刚刘正轻描淡写的一击，答非所问道：“阁下枪法如神，倒似大成之境。不知拜在何人门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成就？”

    刘正愣了愣，这种时刻不先说东家的东西在哪里，还在这里探讨武艺出身……

    他蹙眉道：“壮士，还请言明东家的货被截到哪里了？”

    “东家？哦！”

    大汉回过神尴尬一笑，抱拳道：“在下李成。定兴人士。今早本是要去涿县办点事情，不料遇到蛾贼作乱，才过来一探。方才也是一时不察，被这三名贼寇四下扫荡的时候察觉，若不是阁下来此，还真有可能栽在此处。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不敢当。可曾探明货物去向，还有人数多少了吗？若是知晓，还请阁下明言，在下有急用。”

    刘正回道，顺便凭着“四下扫荡”四个字眼敏锐地低头扫视一眼尸体，却见尸体胸口和腰带都毫无凸起，并不像是有扫荡成果的样子。

    但不看还好，这一看，望着三人惨状，胃部就汹涌澎湃起来。

    “还真没看清楚人数。不过我看他们往……”

    李成还没说完，突然退了一步，就见身前一地清水，嘴角不由抽动几下。

    “呕……”

    刘正趴在马背上吐着胃酸，要不是早上没吃东西，这时候恐怕还得多吐一会儿。

    好半晌恢复过来，刘正擦着嘴角尴尬道：“不好意思。你继续，他们往哪里去了？”

    “去定兴了。”

    李成内心古怪，见刘正别过头不看尸体，知道这应该是刘正第一次杀人，也不戳穿。

    他一边想着刚刚那一枪看似随意，出手却颇为刁钻，气势又如渊渟岳峙，竟然还是第一次杀人，一边抱拳辞别道：“我观那帮贼寇卸下头巾，押运车队去了定兴，此事应是有些古怪，在下就不参合了。”

    想想此人的枪法，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一想萍水相逢，还是在这种杀戮场合，对方一直不肯透露姓名，显然是心存戒心，自己要是问得太过直接，难免对方怀疑，委婉道：“阁下可是从涿县过来？还得请教路旁有没有茶棚酒棚？李某一路前往，还得找个地方歇歇脚。”

    “一路过来并未见过。”

    “没有啊……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就此告辞。”李成抱拳道。

    “恕不远送。”

    看着李成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刘正想到对方的身手沉吟片刻，一想对方有事，现在也不是招揽的时候，便继续拍马向前，没过多久，他就看到车轮碾过的痕迹直直朝着定兴县城延伸过去。

    抬头望去，此时还能看到零星的几个人压着一辆牛车混杂在人群中进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劫匪截下来的。

    他拍马原路返回，远远就见关羽早已下了马，正将青龙偃月刀架在一个“蛾贼”的脖子上，那“蛾贼”跪在地上，身躯打颤，正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

    “云长。”

    刘正拍马靠近，之前倒也忘了应该留个俘虏，看关羽显然是在审问，顿时有些欣慰。

    等到了关羽身边，地上正有两具尸首分离的尸体，鲜血流成两个小滩，刘正脸色唰地白了，跳下马撑着关羽就又干呕起来，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这才望着青龙偃月刀嘴角抽搐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送错了。才刚出刀，就这么凶残地把人劈成这样。”

    “这刀顺手，关某顺便研习一下战场杀敌之术。何况也是为了震慑此人。”

    关羽笑了笑，脸色一正：“大哥，问清楚了。确是定兴官兵。此前三弟探明他们不死不休，是上头下了军令，一定要吃下这批货物。不过此人职位太低，并不知晓多少内情。”

    刘正望了眼一脸惊恐唯恐关羽手起刀落的俘虏，摇摇头有些失望地扭身道：“抓了带上吧。”

    “带上？”

    “这不就是乡勇吗？以前是别人的，往后是我们的。”

    刘正刚想跳上马，感觉胃部不适，又放弃了，想到有张飞在，李氏耿雍三人的安危不用担心，整件事情到这里差不多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