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农民军转战东南

    僖宗听说王铎大败，罢免其相位。冬十月，黄巢据荆南，胁李迢草表报天子。李迢说：“吾腕可断，表不可为。”黄巢怒，杀之。令刘汉宏守江陵，自己率军进攻王鐸，会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与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囤兵荆门，刘巨容问计于曹全晸说：“巢军势大，如何取胜？”曹全晸说：“巢军数胜，目中无人，明日将军与贼伪斗，吾伏兵于林，破贼必矣！”刘巨容大喜。

    明日，刘巨容率军与巢军战，黄巢令柴存出马与刘巨容单挑，三十回合后，刘巨容伪北，黄巢急追，刘巨容引黄巢军到树林，农民军刚刚过树林，曹全晸突然从林樾间杀出，巢军大乱，刘巨容乘势杀回，首尾合击，农民军大败。曹全晸执巢将十三人，黄巢与刘巨容转斗一舍，眼看黄巢不敌，其弟黄揆率兵来援，大喊：“毋伤我兄。”刘巨容乃转斗黄揆，黄巢才得以走脱。曹全晸虏获不可胜计，黄巢率领残军，浮江东奔，刘巨容追之，很多农民军在水中被俘虏，诸将欲乘胜追斩黄巢，刘巨容制止说：“朝家多负人，有危难，不爱惜官赏，事平即忘之，不如留贼，为富贵作地。”诸将谓然，刘巨容以功迁检校礼部尚书，曹全晸为天平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

    唐大将崔锴兵临江陵城下，喊刘汉宏答话，刘汉宏带领侍卫出现在城墙上，崔锴对刘汉宏说：“黄巢已大败，汝想活命就快快投降！”刘汉宏见黄巢失势，又怀恨黄巢当着众将面前训斥自己，于是立即开城门投降。曹全晸劝崔锴诛杀刘汉宏，崔锴拒绝说：“杀降何以招降，不如厚待之。”于是崔铠表刘汉宏为宿州刺使。刘汉宏听闻崔铠表自己为宿州刺史，乃口出怨言：“我以大将的身份归顺朝廷，没想到只得表了个刺史，朝廷如此刻薄，如何用人。”王铎正在和众将领商议军事，探子突然来禀报说：“刘汉宏准备谋反。”众将士大惊，曹全晸怒说：“刘汉宏这个奴才，刚开始为朝廷卖力，后又投靠贼寇，现在再次归顺朝廷被封为刺史还嫌小，此等反复小人，我去砍了他。”王铎连忙阻止说：“现在黄巢未灭就开始杀降，于军不利，正好浙东观察使柳瑫贪生怕死，请求离任，那就让刘汉宏接任吧。”于是表刘汉宏为浙东观察使。正是：因祸得福福亦祸，福祸相报未了时。

    黄巢收集残兵败将，攻鄂州，鄂州守将随便抵挡了两下就弃城而逃。农民军入鄂州，很多破产的农民纷纷加入农民军，黄巢于是元气稍微恢复。曹全晸听说黄巢攻破鄂州，对众将领说：“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巨容！”准备度江击黄巢，会有诏以段彦枌代替曹全晸为招讨使，曹全晸乃止。

    黄巢畏官军袭击，转掠江西，再入饶、信等州，钟传、危全讽等只能够婴城自守，时，又有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加入农民军，黄巢令曹师雄率一军东进浙江，曹师雄一路攻掠到宣州、歙州。歙州豪杰朱直管、王知新等在黄山落草为寇，曹师雄率军从黄山脚下经过，朱直管和王知新突然领兵杀出，拦住农民军去路。曹师雄以斧指朱直管和王知新说：“何处狂贼？既然敢拦我去路”。朱直管和王知新相视而笑，朱直管说：“我们乃黄山左右天王，他是左天王，我是右天王，我们的地盘你也敢来抢掠？”说完舞起刀就杀向曹师雄，曹师雄舞起双斧和朱直管对打，三十回合后朱直管不敌，拔马而回。王知新连忙奔马而出接住曹师雄厮杀，五十回合后被曹师雄一脚蹬于马下。贼寇大乱，一哄而散。朱直管见曹师雄了得，连忙下马请降，曹师雄接受了他们的投降，令他们带兵守歙州。

    杭州刺史董昌令其大将钱镠前去平定宣州和歙州，钱镠，字具美，杭州临安人，自幼学武，十九岁因家贫贩运私盐，二十一岁从军董昌。875年，浙西镇使王郢拥兵作乱，钱镠跟随董昌平定叛乱，被封为偏将。钱镠带领三千精兵来到歙州，朱直管和王知新率兵而出，双方在城外列阵，钱镠飞马而出，以槊指朱直管和王知新说：“你们两个毛贼，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弄肮了本将军的长槊。”朱直管和王知新大怒，双双出马战钱镠，钱镠左挡右刺，五十回合后一枪刺王知新于马下，朱直管大惊也被钱鏐一抢挑起。曹师雄率军赶到，看到朱直管和王知新已死，大怒，抡起双斧就劈向钱镠，钱镠用槊一挡，只觉得泰山压顶，槊被压弯，钱镠用力率开曹师雄的双斧，反弹的力量让曹师雄差点从马上摔下，钱镠一槊刺向曹师雄的脸面，曹师雄连忙一躲，钱镠横扫槊刀，曹师雄脖子鲜血之流，钱镠再一枪，曹师雄大叫一声毙命。

    黄巢听闻曹师雄被杀，大怒，令王重霸守江西，亲率大军攻杭州，杭州刺史董昌乃临安人，地方豪强出身，因功升为石镜镇将。中和三年（883年），杭州刺史露审中到杭州扑任，董昌率兵挡驾，路审中不得进，董昌就自称杭州都押司，自己管理州中事务。镇海节度使周宝无力控制董昌，只好表请董昌为杭州刺史。董昌听闻黄巢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惊慌不已，钱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值得惊慌的。”董昌于是率军一万出来迎战。

    两军对垒，钱镠拖着长槊出马，大叫说：“我乃临安钱鏐，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朱温舞着双刀飞马而出，大叫说：“我乃砀山朱温，我来会会你。”于是一枪一刀就打了起来。双方打得火花四溅，正是“枭雄初出茅庐时，一试长槊一试刀，各为其主奋力斗，谁乃世间真英豪？“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柴存挺抢出马助朱温一臂之力，钱镠以一敌二毫不畏惧，黄巢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开始冲杀，董昌率兵抵挡，农民军势大，董昌抵挡不住，退守临安，杭州被农民军攻破。

    时，杭州乃东南第一繁华都市，人口三十万，黄巢令孟楷充分宣传农民军的政策，孟楷来到市中心的舞台上敲锣打鼓，大力宣传说：“冲天大将军起兵是为天下贫苦老百姓，大家想过上好日子，就加入农民军。”又有很多贫苦民众加入，农民军众至二十万。时，大诗人皮日休也加入农民军，黄巢令其为参谋。黄巢复攻临安，董昌兵寡，不敢战，戍将钱镠对董昌说：“三国时期诸葛亮一个空城计吓退了司马懿，我们也来个空城计吧。”董昌说：“摆空城计需要极大的胆量，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为国家出生入死？”钱镠说：“人总有一死，为国家而死说最大的光荣。”董昌说：“既然你有胆量，那就让你来布置空城计吧。”钱镠领命，于是在临安城摆空城计，伏数十骑莽中，巢军前锋骤至，见城门大开，大家蜂拥而入。突然伏弩突发，钱镠亲自射杀最前面的农民军将领，突然城里面擂鼓声四起，农民军皆惊走。巢黄听说前锋受挫，乃退出临安城，董昌进屯八百里，黄巢派探子收集董昌的情报，探子看到有一老妇从临安城出来，连忙上前施礼问说：“老mama，请问你知道临安城里是否安全？老妇说：“临安兵屯八百里矣。”探子回报黄巢说：“临安兵屯八百里。”黄巢惊骇说：“向数骑能困我，况军八百里乎？”乃还，残宣、歙等十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