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封印
“真正的——秘密吗?”魏得乐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呢喃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他说的声音极轻,就如同晨间的烟雾,风儿一吹就散掉了。但,就这轻轻的声调里头却蕴含着除了魏得乐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的复杂感情了。 微微的愣了下神,魏得乐却无有再去看幸子,而是目光一转,朝着清水比吕奈两女扫去。 明明他没有说出一个字,但是相马光子却好似已经猜到了魏得乐心中真真正正的想法。 她在电光火石之中抽出了手边的弩箭,反手握着,脸色如霜,鹰飞兔走之际,猛然朝清水比吕奈的方向窜出。 她趁着清水比吕奈还没反应过来,便稳稳当当的将手中的弩箭一递,插入到女孩那洁白无暇莲藕一般的玉脖当中去。 清水比吕奈甚至连哼也没有哼上一声,旋即就从嘴角冒出一串血沫出来,眼前一黑,身子一重,嘴巴上下的动弹数下,睁大着眼睛恨恨而终。 相马光子低下头,看着地上那慢慢变凉的尸体,轻轻的一叹,随即蹲下身子,玉手缓缓的从清水比吕奈脸上划过,替她闭上了兀自睁开的眼睛。 此刻的相马光子也不知道究竟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涩声的开了口,缓缓的说道:“我可以继续在留下来看着么,一直到最后?” 她说的话亦是十分的轻,好似成熟女性那若隐若现的着装,可是她随后的动作却是极重,甚至都有些疯狂了。 就当中魏得乐和幸子的面,她握住弩箭,生生的将自己**上的大动脉割开。 随着咯吱咯吱一阵切割rou骨的声音,一向奔流不止的血液终于不再沿着数十年来的轨迹行走,宛如着龙归大海,雪花似得飞溅了出来。 魏得乐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此刻的魏得乐好似正处在一种难以言明的状态当中,仿佛他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魏得乐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就足以左右幸子的行动。这个小女孩身形一晃,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相马光子的边上,乖巧的蹲下身子,很是痛心的抚摸着相马光子的小腿。 “痛吗?”小女孩轻轻的问着,恍若她的声音只要稍稍的大上一点就会带给相马光子无尽的灾难,也犹如着只有这样才能够恰到好处的消减相马光子的痛苦。 相马光子死死的盯着幸子,她的眼中不止一次的闪过寒光。只是,她终究还是强行的克制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低下头,让所有人见不到她脸上表露出来的神情。 “不——痛!” 幸子惋惜的摇了摇头,身子又是一晃,回到了原地。而就在这一刻,魏得乐却好像也是福临心至,抬起头看到了幸子的目光。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情,既有认同,又有悲伤……种种情丝缠绕在一起,便如同乱麻,叫人分不清这到底有着多少种情感。 “现在你的时间不多了!”魏得乐垂臂直立,沉吟了下,淡淡的说道。他的神情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好似着古井,酷似着上头的仙人。 幸子闻言,不由得从走神当中惊醒,小女孩恨恨的瞪了魏得乐一眼,旋即,她皱起那好看的眉毛,甜甜的说道:“关于和雄,你有很多事情都说错了!” “哦?”魏得乐眨了眨眼睛,不轻不重的表示了下疑惑。但是,光从他的语气里头听也都能够洞察出来这话语里头的虚伪,不真诚。 关于这一点,幸子纵然还是一个小女孩,可她还是猛然间察觉到了,于是,女孩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 她咬了下并不红润的嘴唇,苍白着一张小脸,有些厌恶的呵道:“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好奇心吗?光只是听到你的那个回答,我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了。” “但是,我却也并非是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魏得乐盯着幸子那一双已然成为赤红的眸子真诚的说着,“要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在看侦探片的时候就万分的清楚了,案子被侦探给破掉了,犯人们说出了他犯罪的目的。可是,另外的一个人已经死掉了,谁又知道犯人他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亦或是避重就轻呢!” “所以,我并不在意一切都清楚的明明白白,只要达成我所想要的结果就可以了。” 猛然间听到魏得乐的这一门歪理,便是幸子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也都变的淡了,准备不再谈下去。 可是,在幸子身后的桐山和雄却又是抱着头发出一声声惨烈至极的嚎叫,这叫幸子一阵的蹙眉,幽幽的禁不住的叹起气来。 像是在给魏得乐解释,又像是在安抚桐山和雄,幸子一边轻轻的摩挲这桐山和雄的脑袋,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桐山命运这个人,准确的来说,和雄他并没有一个孪生的亲哥哥。” “所以,这样说,和他在一起的同伴都是被他给杀死的了!”魏得乐轻柔的拧了下眉心,揉了揉太阳xue重重的说道。 幸子身子一顿,她秀目圆瞪,恨恨的再次看了魏得乐几眼,随即她便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冷冷的说道:“没错!进入的所有的人都是和雄杀的!” “但是,和雄他并没有错。一直以来,和雄固然外表十分的光鲜亮丽,是一座寺庙的少主持。可是,他的心灵是空虚的。你明白这种空空荡荡的感受么?” “明明心中信仰的那些神啊,鬼啊,早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人们却依旧自欺欺人,为了功名利禄,莺莺燕燕,往来汲汲,熙熙攘攘,不绝如缕。正是为此,和雄他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微笑,时时刻刻要遵守着规则和道德,不得已只能戴上一层又一层的面具,穿上一个又一个的脸谱,将真实的自己困在内心的深处。” “可是,即便是这样子做,按照着家人和社会的要求做,幸福也未曾来临,进入寺庙的没有一个虔诚的信徒,游玩的旅客甚至比当地人来的还要勤快,寺庙里头的僧侣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因为和雄是桐山这个古老而珍贵的姓氏,他的亲人们也都一个个如同着野狼一样,打压着和雄,为了财产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