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初入祁城现谜团
几人依旧并肩前行却心怀异梦,那份隐形的火苗并没有因此为熄灭,这个队伍此刻就犹如行走在金钟罩内的世界里,静的可怕而金钟罩的外面却是从未改变的热闹喧哗。花容被围困在连玦焰的臂弯内,动也动不得,双手只得紧紧的拽住马鞍上的铁环。没错,在那不久前异常的很的对视中,他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若是此刻连玦焰看得到花容的表情,便会知道她对他已经不出声的问候了他八百遍,她真想插得他满身的锁骨银针,更想将那万恶之源的灵血毒蜘蛛放在他的嘴里,替她安抚一下他的五脏六腑,方可解自己刚才的心头之恨。 都城到陵关,其实是路途遥远的,一路上他们要经过三大城,分别是祁城,南宫城,番阳城,此三城乃是除去皇宫所在都城,南国最为繁华壮阔的属地。而最先到达的祁城便是这三城里最为阴柔冷漠之地。 祁城所属领地,并非一般城池的严密城门,也没有众多士兵守门搜查,立在眼前的只是一幢巨大的清一色石拱门,那石拱门没有过多的雕饰与字刻,色泽冰冷暗黑,唯那拱门头顶的一对展翅欲飞的凤凰极为的引人注目,倒是与那花容所带过的帝凤面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连玦焰倒是曾来过一次祁城,只是当时各路官员与军队热情相迎,到处也都是布满了士兵守卫,所以他当时对祁城并未过多注意。众人并未对此有所理睬,只是稍加停顿,便继续前行。祁城的大街相比于都城的确是少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热情与热闹,人们面面相觑,更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看待这帮奇装异服的外地人。连玦焰等人行走穿梭于祁城的大街上,直觉犹如锋芒在背,甚是令人看不透这偌大的祁城上演着怎么样的人情冷暖。 一阵娶亲的唢呐声与鼓声突然间闯入所有人的耳里,那远处走来的大片火红煞是耀眼夺目,即便远远看去,那娶亲的方阵足有将近百人,那阵势甚至比皇室娶亲还要浩大,那顶由远及近的轿子装扮的雍容华贵,奢侈多金,而最为因为注目的则是轿顶四方角每个角所悬挂的金色六角铃铛,每每有风吹过,它所发出的声音便好似那魔音,穿透人心,震慑有力,这顶轿子乃西域风格的高顶轿,轿身朦胧似纱,看似通透实则模糊,如此看来这轿内的新娘十有**是西域人士。轿身前方骑着白马的新郎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面冠如玉,高大挺拔,虽有些女子般的眉清目秀,他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成亲带来的喜悦与幸福,反倒是那眉宇间的冷酷与冷漠,与那身着的金丝红袍格格不入。 “老伯,这今日成亲的是何人?这么大阵仗”连玦焰等人停马驻足,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娶亲队伍,连玦烈忍不住好奇心,便向身边的路人询问道。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连今日娶亲之人都不知道,这可是祁城的大事。”那老伯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好似成亲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一般骄傲。连玦焰等人自是不明白的,虽说这阵势看起来绝对是个大户人家但如何会成为这祁城的大事呢。老伯见几人不明所以便继续说道:“今日成亲的人是凤家堡少堡主凤连敛英,凤家堡是我们祁城第一大堡,我们祁城的老百姓可都是仰仗这凤家堡活着呢,你说这少堡主成亲是不是大事?”老伯喜气洋洋的说道。 “奇怪了,我与三哥也是常年奔走在外,从未听过祁城有这等人家。”连玦烈字里行间有些许的不屑与质疑,看那所谓凤家堡堡主的模样,倒是像哪家体弱多病的公子,若说在祁城有什么丰功伟绩,看似与他不着边际。 “烈,不得无礼。”连玦焰看了一眼连玦烈示意他闭口不言。 连玦焰等人加在一起也是一个不小的队伍,行至何地,若遇有心人,难免会怀疑一二,且看众人的着装打扮,在何人眼中看来,几人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也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众人也是继续前行着,眼看便要与那迎亲的队伍来个迎面重合了,而在那四目相接之际,显然众人感受到了凤家堡少堡主那不友善的神情,在那一闪而过的瞬间,他便将众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他的走马观花可谓细致入微,并无过多表情,却将众人深谙在心。 “眉清目秀也掩盖不住他的老谋深算,高人一个。”这是连玦焰这一眼,对那凤敛英的唯一印象。 新郎的头马与那花轿相隔较远,据说这还是凤家堡娶亲的规矩,而二者中间的距离与走势也是安排好的,这其中有隔着十一排的男人,每排三人,意寓三生三世,他们全部手执丝镶金缕盒,传闻这每个金缕盒内均有一颗上等的夜明珠,象征此女从此便是凤家堡唯一的少夫人,这三十三个男人皆是将金缕盒置于掌中,呈托举状,一路上便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王爷,你娶过亲没有,此等阵仗你可要好好学学,将来保不齐哪国的公主郡主的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见众人皆是一副沉闷的状态,花容便突然向连玦焰打趣的说道。 “别人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你有,因为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想要嫁给我啊!”花容长出了一口去,眼睛已为他翻了无数个白眼,而毫无眼价的连玦焰似乎并未有所察觉,继续说道:“你放心,本王的婚事本王做主,你要是真的那么渴望,本王还是可以考虑的。”花容对他的这副态度嗤之以鼻,在别人面前冷酷的要死,却总是对自己玩世不恭,花容坐在连玦焰的前面,毫不犹豫,回手打在了连玦焰的肚子上,连玦焰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本想小小惩罚一下眼前这个如何都逃不出自己臂弯的人儿,可那经过的花轿,还有那被一阵微风吹起来的轿纱,让众人除了目瞪口呆,更加的是难以置信。 或许连玦焰真的要感谢那一阵风让她看清花轿里的人儿,那副多年未见的尊容和那段对他来说困惑自己多年的往事,却在相隔多年后,本就应该踏足的地方意外的遇见过去。 花轿与众人擦肩而过,轿纱慢慢合拢,连玦焰望着慢慢远去的花轿,他仍然沉浸在不可思议中。连玦烈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连玦焰,花容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但冷西夜和裳冽宸的惊讶却是因为轿内的人儿,那绝无仅有的美貌根本就是世间尤物,可以说过目不忘却又意犹未尽。 “祁城是个好地方。”裳冽宸虽不是好色之人但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此番感叹也在常理。 “对我来说也是。”冷西夜一边看着花容一边附和道。 “我们是来到了仙境吗?” “太美了。” “天哪,这凤家堡的少堡主还真是有福气。” “人家有权有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有幸见过也无憾事了。”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见过轿内的人儿,似乎都难以掩盖雀跃的心情。连玦焰倒是充耳不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他要在这祁城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那人......”花容试探性的询问道,她亦是满心的疑惑,她明白连玦焰此刻的心情。 “那人,那人你当是见过的,和当年赠予你帝凤面具的人一模一样不是吗?”连玦焰停顿了一下,他本想借着花容打开当年的秘密,可今日一见,他着实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的母后多年后出现在了祁城,不偏不倚,他们的成亲偏偏就在他们来到祁城的那一刻,他不知道是自己多虑还是这一切有何阴谋,或者说他心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想不到你还记得她的容貌,她很美是吗?她当年也是这么美。”连玦焰的声音有些低落,伴随着一声的冷哼,她知道他的回忆并不是美好的。 “那是......?可轿内的人......”花容作何都屡不清此刻所见的难以置信:“不对,那为何她的容貌时隔多年丝毫未变呢?不可能,你也知道对吗?我不相信有什么长生不老,容颜永驻之药,这一切太过蹊跷了。”的确,二人此时满腹疑团,太多的不可能与难以置信在那一瞬间占满了他们所有的想法。连玦焰的疑问同花容的一样,可奈何轿内的人确实与她当年一模一样,他也依旧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为何她会出现在祁城,为何多年之后她的容颜依旧未变,为何偏偏在他们来都祁城的时候他们大婚,他从不知道她和西域有任何关系,也只知道她只有兄弟,并无姐妹和遗漏在外的孩子。而今过世多年,他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人不可能死而复生,更不可能长生不老,这一切,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变得错综复杂,完全成了一个惊天谜团,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马队依旧继续前行着,向着祁城最大的客栈,他们需要休息,他更需要用时间来将过去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重新整顿,祁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玩笑,这个玩笑就犹如凤敛英那一脸挑衅的模样,让人如此的不舒服,可奈何自己只有接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