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鬼产子

    猫头鹰站在枯枝上，瞪大着眼珠子，朝着我叫唤了两声。

    我看着阴沉沉的天气，闷的人有些发慌。

    忽然想到哑婆根本就不哑，那么……

    我身体仿佛有千斤重，停滞在原地，大腿也好像灌了铅似得，只是在原地缓缓挪动，看着哑婆佝偻的背影，浑身颤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里嘀咕道：我去，我不会那么倒霉吧，才出虎xue又进狼窝。

    插在坟地上白花花的招魂幡，随风摆动，哗哗直响。

    霎时间，哑婆突然回过头来，那双纵长形的瞳孔里，正幽幽的冒着绿光，朝我的方向看来，她的嘴唇微微开启，那一口诡异的黑牙，稀稀疏疏，却异常锋利，仿佛野兽的犬牙。

    她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来，干枯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喉结“咕噜咕噜”上下滚动，就隔了一层薄皮，我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张薄皮之下，是鲜血淋淋还在蠕动的喉管。

    我看着她嘴皮一张一合，慢慢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双手挡在身边，恐惧像蚂蚁似得爬上我的脑袋，大叫一声：“啊~不要吃我。”

    “咯咯~”

    哑婆看着我的模样，咯咯直笑，笑的直不起腰来，道：“原来这一路上，你都当我是鬼啊。”

    我看哑婆把话说开了，刚才的恐惧稍微减少了，不过对于这个人还是觉得阴阳怪气的，心里瘆的慌，小心翼翼的说：“你别迷惑我了，我爷爷说过，你天生聋哑！”

    这时候，哑婆停止住了笑声，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说：“我确实天生聋哑，不能说话，耳朵也听不见，可是人的命数千变万化，变化无穷的，再说了，当年我和你爷爷合力收拾完红袍火鬼后，也有十多年未见了，他自然不知道我现在的变化。”

    红袍火鬼这事，我多少听爷爷说起过。

    他说红袍火鬼属于死前带着极大的怨气，在死之前穿着一身红衣自杀，由于戾气太重，死后化为红袍火鬼。

    爷爷当年多少提过这件事，不过也只是只言片语，只是说当年的红袍火鬼已成气候，无奈之下，只好找朋友联手一起对付红袍火鬼。

    现在想来，我心里也算打消了疑虑，爷爷说的朋友，应该就是哑婆。

    其实哑婆不过面恶心善，还一身阴气，难怪村里人会怕她，就连我都把她当做鬼。

    看来哑婆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居在破水库，难得爷爷请动她出山，却被我两次误认为鬼。

    “额……哑婆，你看我……把你当做是鬼，对不起啊。”

    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哑婆道歉起来。

    哑婆虽然满身阴气，长得古怪，不过对人特别和善，那双鸡爪一般的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一边走一边说：“孩子，这不怪你，我知道我面貌丑陋，容易吓坏人，你把我当做鬼，也不奇怪。”

    慢慢接触哑婆这个人，我才发现她很好，又或许我们有些投缘，哑婆竟然跟我聊了许多。

    听了哑婆的话，我这才知道在哑婆身上发生的事。

    哑婆从小到大在云南长大，这个人生来命苦，出生就是聋哑，被父母抛弃，后来被一位巫师捡来当女儿，哑婆的巫术就是从巫师身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