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蒲城

    齐桓公成就霸业，召陵之盟也被人们传诵，尤其是鲍叔牙与子玉最后一战。【】

    子玉之名响彻诸国的同时，几乎所有江湖剑客、武人甚至诸侯都开始秘密寻访四块天玉的下落，一些避世多年的隐秘门派也派出弟子秘密探寻。连周王都围着一直存于王室的一尊大鼎研究了一个月，却都一无所获。

    楚国境内的三清山内更是多了许多佩剑之人，三清山上的三清派加派了弟子巡视全宗仍有许多不速之客趁夜偷访，只是这些人大都有来无回。

    直至一年后仍无人见到过半块天玉的影子，此事才慢慢消沉，却依然波涛暗涌。

    吕小白虽成春秋首霸，但正如熊恽所言，此霸有点成色不足。究其根本，因中原的超级大国——晋国从头到尾并未参与。

    控制了汉水流域和长江中游的楚国在与齐争霸，那为周王护卫黄河以北的晋国如今是何情状呢？

    七年前，晋献公在征伐骊戎国时，喜获美人骊姬。骊姬生奚齐，其时奚齐有太子申生、夷吾和重耳三位兄长。

    后骊姬乱政，蛊惑晋献公将三位公子赶出都城绛。申生守曲沃，夷吾去屈城，而重耳则镇守蒲城。

    半月前，骊姬假传圣旨将三位公子骗回都城绛，意图谋害。太子申生拔剑自刎。

    夷吾和重耳尚未进城便看见申生自刎，始知中了骊姬的圈套。两人均不敢进城见其父献公，赶紧各自回城了。

    晋国，蒲城。

    蒲城位于晋国国都绛的西北方，靠近北边的瞿国和西边的秦国，瞿国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狄。蒲城与其东北的无终和东南的仇由这两个大城组成晋国西北方的一个三角防线，以防卫胡人的滋扰。

    蒲城在这三城之中规模最小，但此时观蒲城南城门处人们进出有序，一队队兵士巡视井井有条，城内也是一片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城外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似乎经过长途跋涉，轮轴微微变形，致马车行过来一颠一颠的。

    马车行至城门，车内跳下来三个人。

    三人中当先一人年约四旬，身材高大，仪表堂堂。身着青色深衣，腰系丝织绅带，挂一条回首玉龙。此刻略显哀伤的神色中带着焦急，脸有胡渣，应是在马车中待了数日。

    此人怀中似有硬物凸起，看样子像是一个圆形物件，物件不小，直径应有其身躯那般长。从马车上跳下的一瞬透过阳光能看见他怀中的是一个深青色物件，仿佛是一个玉璧。

    左侧一人作武士打扮，上衣下裳，上衣矩形交领，衣襟下摆左长右短呈波浪形，领缘有几何形花边。折裥裙裳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几何直条图案为饰。裙长及地，穿于上衣之内。腰系革带，右侧挂垂缨，左佩短剑。

    右侧一人看起来像是文人，但着武士装。不同于左侧之人的是裙长及地，腰系绅带，挂心形囊，佩短剑。

    城卫见此三人立刻施礼道：“公子！”随即侧身就要让其于城内。

    但为首之人并未直接入城，而是走到进城百姓的身后排队入城。左右二人及城卫感叹道：“公子仁义！”

    为首之人似乎心事重重，并未答话，只是勉强微笑，点头。

    入城后，被称作公子之人立刻对左侧之人道：“子馀，速去请狐毛、介子推来我内院中！”

    左侧子馀双手交叠行礼，道：“喏！”

    公子紧跟着对右侧之人道：“狐偃你去请从龙。”

    “喏！”右侧狐偃亦去。

    公子对车夫道：“回府。”

    车夫答道：“喏!”遂小心驾车避开人群往公子府中而去。蒲城之中一路之上不时听见有人叫卖，一片兴兴向荣的景象，商业发展比一些大城还要繁荣，可见这蒲城之主治理有方。

    蒲城不大，虽然街道上人多但没过一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公子口中的府门口。

    公子府是一个以阶梯形夯土台为基的台榭式建筑。以夯土台为中心，用松木附建了一圈房屋。四周围墙也是用土堆砌而成，围墙不高。

    车夫向车内道：“公子，到府了。”

    “恩”青衣公子跳下马车，疾步向府中走去，“你去吧。”

    车夫遂驾马车而去。

    府门口守卫见是自家公子回来了，赶紧把门打开行礼。

    青衣公子走入府中，府中外院共有几十间房，供食客和下人居住，院中种满铁杉。

    青衣公子入府直走，进入内院。内院较外院要小，不过相对普通屋舍仍是大了许多。院中搭有木棚，木棚顶铺禾草以挡雨。

    内院中只在木棚周围种了一圈舜英花略做点缀。此时正值花期，有不少舜英在阳中开放，似在迎接自家公子归来。

    进入内院之后，有一老仆迎来：“公子，您回来啦！”

    今日阳光高照，在阳光的照射下青衣公子的神色更显着急，道：“恩，一会儿从龙他们要来，我跟他们有要事相商，没我吩咐姬伯你叫其他人不准进入内院。”

    姬伯行礼道：“喏！”

    说罢姬伯就出外院吩咐下人们去了。

    青衣公子确认内院中无人后，走进左边一件屋内，将怀中之物取出。

    只见其怀中之物赫然真是一块玉璧。此玉璧圆形，直径约莫四十公分，呈深青色，显得绿色浓郁到了极点。

    如此之大的一块整玉，且成色如此之好，真是世所罕见，必然是价值连城。相信比起楚国的荆虹（和氏璧）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璧周边一圈刻成水波状，最令人惊叹的是，玉璧正中刻了一只巨大的乌龟。

    这雕工真是鬼斧神工。龟壳显得厚重无比，令人一看就有触摸的质感。四只龟足和尾巴伸开，爪子借深青色宝玉射出寒光。雕刻的**回望，似在与看此玉璧之人对望，配合上睁大的眼睛，给人狰狞之感，让人不寒而栗。龟身之上更是有大蛇缠绕，龟蛇辉映好不诡异。

    青衣公子将怀中玉璧取出后，用一块丝布小心包好。环顾房内，没发现好地方藏放，最后只得将席地而卧的布单掀开，用剑在布单下的土上挖了个坑，将丝布包裹的玉璧放置其内，再将土填平，直至看不见丝毫痕迹为止，接着再将布单铺回原位。此刻仍秋初，天气不凉，布单下面并未垫草絮。

    青衣公子确认将玉璧放得无迹可寻后，这才走出房间，再将门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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