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谈

    是夜。

    明日便是出发之日，可是秦非却没有半点激动兴奋，相反心事重重。

    秦非的神态，秦千山看在眼中，疑惑问道：“非儿，有什么不对吗？”

    一旁正在收拾行囊的妇人停下手中动作，来到秦非面前，看着秦非深深邹起的眉头，一笑，“你这孩子，打小就心事重，有什么说出来，让我和你爹替你出出主意。”

    秦非站起身，摇了摇头，“夜深了，我走了。”

    可是，秦非才走出两步，就停下了，转身看向秦千山和清瑶，“爹，娘，若是要你们放弃现在的一切，你们可愿意？”

    秦千山一怔，不明白为何秦非忽然说这样的话，犹豫了片刻，“现在秦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你娘辛苦打拼而来，若是真的说能洒脱放弃，我自己都不相信。当初，我和你娘一无所有，到如今的衣食无忧，说实话真的舍不得这份家业。但是，若是真要放弃，却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一切再重新来过罢了。”秦千山轻叹口气，“唉，只是苦了你娘，又要跟着我受苦了。”

    清瑶含情脉脉看向秦千山，紧紧抓着他的手。

    秦非一笑，“我说，爹，娘，就不要在儿子面前秀恩爱了吧。”

    清瑶脸红，笑骂，“你这孩子，没大没小。”

    秦千山笑着，很幸福。

    “爹，答应我，明日我离开之后，便和娘悄悄离开，不要惦念这份家业，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秦非神情肃穆。

    秦非的神色，让秦千山预感到不妙，“非儿，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是白天的百山耍诈，还是仙家来人？”

    “秦百山只是一胸无大志的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秦非面带忧色，“我担心的便是所谓的仙家之人。”

    秦千山面色凝重，“说说看。”

    秦非双眼一眯，沉默片刻，“仙家之人的来临，实在太过巧合。清水阁，我听说过，不算大门派，但也绝非什么不入流的小门派。这样一个仙家门派，我想不出有什么缘故会来我们这样一个小镇上寻找门人。”

    “他们说，乃是偶然路过。”

    秦非点头，“我承认，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们所言真假，只是心中怀疑，觉得不妙罢了。”

    秦千山沉默思考。

    “对此，我在白天故意出现小满一事，来验证我的猜疑。”秦非继续说道，“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却有十足的把握，那李为空三人心机不纯。”

    秦千山一怔，“白天的事情乃是你故意为之？那小满？”

    难道错杀好人？

    秦非一笑，“无需担心，小满的确有意害我，而且就是秦百山所指使，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所谓的故意，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顺水推舟？”

    “对，”秦非点头，“我早已发现竹竿上被人做了手脚，之所以还执意如此，便是想要看看李为空三人的反应。”

    “如何？”

    “我故意失败，但是面对我的失败，李为空三人却是神色丝毫不变，甚至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变化。而且之后，只是简单的一句资质不错，就收我入清水阁。这分明就是，无论我成功还是失败，亦或是什么都不做，都会收我进清水阁。如此，我才肯定，其必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