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她终大难不死
沈竹茹神色大变,看着已然举着匕首狠狠砍在长在涯边的藤蔓根部。 一下下的落在藤蔓根部,沈竹茹的身子都已经因为这番举动而出现了晃动,眼看着再过片刻,就要掉落涯底。 “花映月,你不得好死。”沈竹茹狰狞了面孔,恨意满满的盯着高处的花映月。 “哈哈,jiejie你这话真是好笑。若诅咒真的有用,我岂能还活得这般好好的。说这些有用吗?就算要死,那也是你先死,至于我是否能得善终,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也看不到了。我能杀你一次,就可以杀第二次,有本事就再给我死里逃生一次,我会等着,再将你送入地狱。” 咔咔哗啦啦,手中的藤蔓断裂,沈竹茹整个人朝下掉落,为了活下去,坠落下去的过程中沈竹茹都极尽所能的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双手都因此割破了皮rou,显露出指骨,脸颊脖子更是被涯边生长的带刺荆棘划破几道血痕,鲜血淋淋,看着甚是可怖。 “啊……花映月,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沈竹茹坠落下去,花映月冷冷一笑。 “想不放过我,那也要你能够活下来才行。这地方我可是选好的,绝对没有任何溪流深潭让你逃过一劫,哪怕是树枝也肖想能够撑得住你的身子。jiejie,你就给我乖乖的去死就好。” 山崖上,花映月带着人离开,山崖下沈竹茹背部撞在细弱的树枝上,咔嚓一声折断了一节枝干,速度并未缓下多少,整个人直接栽下去,头部撞在一根伸出的较为粗壮的断枝枝干处,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沈竹茹虽是昏迷了,身子依旧维持着下坠的趋势,树下一道白衣身影背着一个竹篓,把头一抬,却见一个重物砸了下来,反射性的伸出的双手正好借助坠落的身影,随即一个旋身慢慢卸去力道,方才堪堪站稳脚跟,也看到落在怀中之物竟是一个伤得颇重,还撞了头的女子。 树下这白衣身影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顺着眼角一侧脸颊纹着一只蝴蝶,微微挑起的眼尾平添几分魅惑之色,虽不算绝色男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整张脸最是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那双邪魅的眸子,那只眼角下纹着的那只蝴蝶。 男子眉头微微一蹙,望着怀中之人,想要将人丢了,却忽然止了动作,将人放了下来,在她脸上摸了几下后,突然改了主意,将背篓中的草药挑选几样塞入嘴里嚼碎后,敷在后脑勺处的伤口,撕了一段沈竹茹的裙摆为她包扎了头部。 “算你运气好,让我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就当作你的诊费。” 男子低语一声,也不管沈竹茹是否听见,已然将人打横抱起离开了这片树林。 黑暗,无尽的黑暗中,沈竹茹拼命的奔跑,奔向前方一点光亮所在,也不知道跑了过久,待得终于跑进光芒所在后,刺眼的光芒让她不由眯起来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光亮后,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 屋里头浓郁的药味与身上的疼痛感让沈竹茹心中一阵欢喜。 没死,她竟然还还活着。 只是欣喜过后,那痛入骨髓的痛觉却也让沈竹茹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早已经被裹了一层层的纱布,只露出那一双明亮的眼眸溢满深深的痛苦。 咿呀的开门声,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步入了房间,看到沈竹茹醒来后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倒是命大遇上了我在那处采药时,正巧落在我怀中,被我接住没死成。若非你身上有我感兴趣的东西,而我也得到了那东西作为治你的报酬,否则按我的性子,根本不会带你回来救治。因此你也不要感激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好冷淡的口吻。 沈竹茹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才发现发出的声音竟是毫无意义的单音,嘴巴都麻木到根本感觉不到存在。 “声音明日就可以恢复正常,该换药了。” 简单的解释一下,那人走了过来,翻看了沈竹茹的伤口,利索的为她更换草药,转身离开。 片刻后,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为沈竹茹喂食。 每日里换药喂食解决三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伺候的老妇人都沉默寡言,竟是未听她说过说过一句话。 转眼间七日过去,沈竹茹的伤口已然好了不少,哪怕脸上的纱布依旧无法揭下来,可至少她不用躺在床上,可以由哪老夫人扶着到外面坐坐,晒晒太阳。 待了七日的地方是处不算太大的二进四合院,院子里晒着不少的药材,除了老妇人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在捡药在院子里晒。 “看你恢复的挺好的,相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便可以解掉脸上的纱布,放心吧,师兄的医术很高,不会让你一个姑娘家的脸上留下难看的疤痕的。”一个男孩走了过来,打量了沈竹茹后笑着说道。 这男孩是这几日里第一个对她笑对她说话的人。 “这里是哪里?”沈竹茹见有人搭理自己,不由柔了嗓音问道。 “这里是师兄临时落脚的地方,若非因为你的缘故,我们都已经离开了。不过,师兄说了,拿了你的报酬就要治好你,治好你之后,我们就该走了。” “是吗?不知道你师兄怎么称呼?” “师兄的名讳除非他同意,我们是不能随意透露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灼念,他是月凉。”灼念笑着指了指背对着在拨弄着簸箕上的草药的男孩,介绍道。 “你好。我叫沈竹茹。” “竹茹jiejie,很高兴认识你。月凉身形不爱说话,并非对你有任何意见。你可不要介意。” “怎会。你们可也算救了我的人,我不是那般不知道好歹的人。” 灼念正准备再与沈竹茹说说话,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却见他立马转身跑到簸箕处,装作忙碌的样子,沈竹茹抬眸望向院门口方向,却是灼念口中的那位师兄走了进来。 那人刚迈入院门,一道身影在他身后出现,错愕了沈竹茹的眸子,忍不住惊呼出声:“姑苏……长风?” 沈竹茹的声音虽然说的不大声,可相对于安静的院子而言,却丝毫不差的落入尾随着入了院子的姑苏长风耳中。 只见姑苏长风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白纱布包裹住,只露出些许的发丝与一双眸子的女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认识我?” 沈竹茹抿了唇,之前的失态让她惊呼出姑苏长风的名字,如今这姑苏长风一问,她却是闭了嘴,不再多言。 “你认识她?”一旁灼念的师兄回头望向姑苏长风,挑了挑眉毛。 姑苏长风凑过些许,仔仔细细的盯着沈竹茹看,一把捏住了沈竹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这眸子有些熟悉,先让我想想在哪见过来着。” “长风哥哥,你认识竹茹jiejie?”灼念没装多久,转过身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竹茹jiejie?”姑苏长风一愣,瞪大了眸子,又将沈竹茹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不对呀,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好好当你的少夫吗?这里可是沧县,耀州百城府地界,距离京城快马加鞭都要三天三夜才能够到达。你怎么会……” “这里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捡回来了。至于你,阁下也说过救我的报酬已经拿到手,那我便不谢你了。” “嗯,不用谢。长风,你认识她?”灼念的师兄抬眸问姑苏长风。 “她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个人。没想到你人还没到京城,她就先与你遇上了。你说已经得到的东西,莫非……” “你猜得没错。不过,如今那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你若想要,拿出让我心动的东西,我可以考虑与你交换。” 姑苏长风脸上神色一僵。 “奈何,难怪你会那么好心救人,罢了。等我有适合的东西后,或许能够从你手中换来。不过,她的伤势没事吧。尤其这脸上的伤势,会不会留下疤痕?你知道的,一个女子若是脸上有疤痕,对她以后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 “什么时候,你这位冷面杀神也会对一个女人的容貌这般在意了。”被唤作奈何的男子,一副饶有趣味的神色望着姑苏长风,倒是不显得太过冷漠。 “你就当我突发善心呗,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稍微关心关心也没什么。”姑苏长风不以为意道。 “真的?” 姑苏长风白眼一翻,双手环胸。 “爱信不信,懒得跟你说。” “放心吧,既然答应治好她,就不会留下瑕疵。一月后就可以拆掉脸上的纱布,你自己看看结果。当然,前提是你还会留在这里。” “这还差不多。既然人已经在你这里,我心中也解了惑,今天在你这里逗留一晚,明日离开。” “随你。至少一个月内我会留在这,过了一个月后,你要找我只能等我回去了。” “知道了。有事情赶紧忙,我有几句话跟她谈谈。”姑苏长风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赶人走。 “这还用你说。我过来就是为她换药的,你先让让,别挡道。” “靠。” 看着姑苏长风与奈何都相处模式,他们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欢乐的感觉。 入了屋里,让奈何换好药,他便离开了,顺带带走了灼念与月凉,据闻这是准备去采一种较为麻烦的草药,今晚都不会在家。 “说说你的事情,当然,若是不方便,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如今看你在这里,我总算明白为何那苏洛全暗中派人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人,想来他找的应该是你。没想到你与那个苏洛全的交情倒是不浅,让他这般大动干戈。” “他在找我?不过也对,我失踪时正好与他有约。反倒是你,你不是说要来找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脸意外之色的样子。” “呃,临时有事离开了,刚处理完,正好知道奈何在此处逗留。你应该知道我说过要带个朋友来见你的,那人就是奈何。只是我没想到人我还没找过,你自己就主动送上门。”说至此姑苏长风望向了沈竹茹,一脸怨念很重的样子。 “我一直不太清楚你这位朋友到底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抵得过我一条性命。”沈竹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是为了什么请他而来,你便是什么东西让他得了,换回你一条命。” 沈竹茹眸子微微一闪。 “你是说……”沈竹茹欲言又止,吃惊不小。 “是的。你的脸上戴着一副巧夺天工的面具,一经戴上,除非懂得其中诀窍之人,无人能够取下那面具。不巧,奈何便是知道其中窍门之人。那东西被他得了去,实在令我嫉妒不已。原本这东西该是我的。”姑苏长风气呼呼的说道,那眼神怨念又深了一分。 “那我真正的模样又是怎样的?”沈竹茹不由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曾见过,至于问那家伙,抱歉了,这家伙无利不起早,若非你脸上那东西打动了他,他绝对会见死不救的。” “看来我还该庆幸自己有让他心动的东西,不然这条命就真的没了。”沈竹茹苦笑一声,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 “对了,你怎会变成这样?莫非是你曾经的夫家之人对你不利?” 沈竹茹摇了摇头。 “不是。虽然有些人不会放过我,可后来还是捡回一条性命。至于这一身的伤,却是拜一个仇人所赐。也算是冤家路窄,偏偏就遇上了,这不,为了杀人灭口,我就成了这副模样。不过,我曾经发誓,若我不死,绝对要那人不得好死。”沈竹茹说着这话,一身的戾气很重,很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