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魏国都城大梁
大梁,魏国都城。城门洞大且深,城门楼高且宽。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麦高和非越,深蓝带领一帮子精疲老弱的镖兵,终于到达目的地。大家眼瞅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车来车往的车流,挺拔高顶的国旗,挺拔高抬下巴的门卫,不由都松出一口气,终于到达了见人不见匪的王道乐土。 麦高上眼观望,城门口的天下榜,隐姓埋名的xx高悬榜首,最高等级3级,不由的自豪感油然生起满胸。 紧后排列的3人,等级2级。 李大白,春秋帮 拓跋宏,红叶帮 邪神,霸天帮 再往后排的都是等级1级的,其中一人认识,龙云天,青龙帮。 雨水顺着城门楼上的琉璃瓦檐溜溜涟涟的滴注,漫漫浸润在长满青苔的城墙,然后归顺到宽阔的护城河里。青石板的路,青石板的桥,在雨中洗涤的干干净净,光滑的纹理打磨出古老的沧桑。透过薄薄的雨帘,巷里民居,青石墙面深黛的瓦,远方的炊烟,袅袅飘飘,差别只在清淡和次清淡,貌像一幅淡墨渲染的水墨画,恬静,和谐,安宁,悠远,给人感觉再暗一点一切都不见了。亭台楼阁隐没隐现,古朴里带着凝重,典雅中透着清幽,雾里的景色,总是让人遐想菲菲。 铁塔上的风铃,清脆的,没节奏的,叮当,叮叮当,每每响一下心里都跟紧一下。 岁月沉淀在平原上的城造,雨在下,时间在流。 老旧的门牌楼前,麦高一行汇齐豹眼镖头的主力,两边里都高兴。这边的人,分兵器分甲胄分一堆赃货,全身鼓鼓囊囊的装满走不动,那边的人,轻轻飘飘,潇潇洒洒,省力省命,一路平安。 豹眼镖头和麦高自然少不得一番礼节客气话。其实在说,豹眼镖头打心眼里头感谢麦高,让原本凶险无比的行程如此轻松写意,一人未亡更一人未伤,镖银满赚不提,鹿城镖局名声大振,还另加赏赐,名利双收,夫复何求! 王后召见! 旧年皇纲往往万贼瞩目,历经劫难,隔三差五的还丢失不少,今年的皇纲出奇顺利的运抵,王后大悦,特准有功人等入宫覲见,并且每人打赏二十银。二十银,不少了,相当一个普通人一年的工钱了。别听其他网站的小说动辄赏千金万金的,远离真实,瞎摆豁。 听说进皇宫衣冠不整者还不叫进,难不倒一干众人,马上有钱了,咩都有钱了,买全身衣裤帽袜靴裤腰带内内,满共要不了一个银。于是,一群衣着光鲜,重口音的鹿城老闸皮,浩浩荡荡出现在魏都大街上,引来京城人们艳羡个屁的目光。 雨停天霁,远远就望见龙亭,鹤立独舞,倾国倾城,果然“九重宫阙晨霜冷,十里楼台落月明。” 众人排队登上高耸入云的龙亭,走进门窗闭紧的幽暗殿堂,王后端坐在百鸟朝凤的浮雕前面。麦高隔着丝薄的汴绣不由一阵恍惚,情不自禁的喊了声,“虎子他娘?” 女官上前宣示:“众位不得喧哗,请依次列队进前。” 非越小声问麦高,“你叫谁虎子他娘,你虎子他爹?” 顾不上回答非越,轮到麦高觐前。 王后珠圆玉润的嗓音,“你麦高少侠?” 麦高恭敬如如,“正是在下,少侠不敢当。” 王后“嗯”的声,“报说你妙计迭出,武功超群,一路匪寇都是打你的,哦,都是你打的?” 麦高回说:“托王后的福,一路有惊无险,都是点宵小蟊贼罢了。” 王后前倾身姿,压低音量问麦高,“刚才是你在叫虎子他娘?你认识?” 麦高据实回话,“我乃天汉国颍川郡杏花村人氏,虎子的师傅。” “哦”了片刻,然后说:“本宫不是虎子他娘,本宫是虎子的大姨娘。”啊哦!麦高心震,虎子厉害耶,王亲国戚耶。 “唉——”王后长叹一声,“造孽哟!很多事情本宫一时半刻跟你也讲不清楚,噢,请你把这个交给虎子娘。”说着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子递给麦高。 金簪子镶嵌一蓝一绿一大一小两颗宝钻,闪烁出迷人的光晕,文物诶!皇后出品,绝非赝品!自己亲手接过的,魏王后可以亲自证明的,瞧麦高出息! 麦高原先也猜度虎子家,位官非民,可不曾想,跟魏国王室还有姻血关系。 离开龙亭,远远的麦高还在回头瞭,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非越用肘子鼓捣他,“虎子他爹,虎子他爹,醒醒啦,见过虎子他娘啦?” 麦高小脸,可爱的一红,“虎子他娘倒没见着,见着虎子他大姨妈了。” “谁?王后?你跟魏国王后都有关系?”非越和深蓝不明觉厉。 “说话注意点,谁王后有关系?魏国王上不找我拼老命啊!” “魏国王上跟你有仇?”非越和深蓝两人愈发懵圈,张圆两个小嘴迷惑不已。 女孩子八卦起来全都不按常理出牌。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假如让魏国人听去了还得了,那还不流言个酒肆茶楼通衢满巷!索性不理了,赶紧的转移注意力,“哎了!”麦高忽突想起了什么,非常要紧的样子。 非越:“嘛好事?” 深蓝:“嘛坏事?” 二女异口同声,异言同意。 麦高拉扯起二女的手,便往前走,“我带你俩去个好地方。”神秘兮兮语调,神秘兮兮模式。 “什么好地方?”瞧麦高那兴奋神情,估计不是非常好的地方,他自己都没脸皮说。 麦高一边走一边解释说:“清明上河图,知道吧,我每次看到清明上河图都要被东北街角上的一处奇妙景观所吸引,也许是第六感官?所谓机有所缘,心为砰然,至理名言,可就是猜来猜去猜不透那里面究竟干什么的。现在,网游世界里,真实原景再现,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实地勘查一番。” 若有这番绝妙去处,自然不容错过,并且逛逛原图原景,何乐不为呢,非越和深蓝欣然同往。 三个人打听好路线,鸡叫头遍,出发!蒙暗的天光,笼罩四野,星淡月不明,走树林穿过草地,隐隐三两家茅舍。小桥,老树,流水,一叶扁舟静静拴在岸边。转出桥头,瞧见两个脚夫,拿鞭“嘚,嘚,”赶着驮满货的马帮,前面一个人紧拽辔绳,后面的那个不迭声的驱赶。两个人风餐露宿的样子,唯有两只眼睛依然精光。 虽然酷暑未全消,已经感觉到秋的凉意。荡荡灌丛,扎扎刺刺的,避免小心碰上,簇簇叶片刚刚转出黄边,在晨风中摇曳。 渐渐路上的人多起来,有骑在马上一颠一颠打瞌睡的,有“吱咛吱咛”挑担的,有搂怀背负的,也有文人三两个,边走边随便起个题目滔滔辩说。前路上一辆轿车,坐一位闲慵的女人,五官分布不太清晰,只瞥见白白胖的,哦,怨不得麦高,清起光线问题。轿车装饰的花里胡哨,反正不是寻常百姓家里的老婆。 早市的食摊,热火腾腾,包子馒头咸淡汤,连吆喝带外卖,热闹个厢火。挑肩货郎也是不间断的喊喉,盘桓在朱门大院,巷里巷亲。 天色大明,每天都在重复的生活又开始了。大街上,一圈人围观艺人杂耍,茶楼上的士绅也津津有味的观赏。恰在此时,有一头刚刚卸了货的灰毛驴发现了对面茶楼前拴着的黑毛驴,即刻发出了求偶的驴嗥,“go,go,go,啊累啊累啊累,”茶楼黑毛驴瞬发响应,扭转驴身,前蹄起跳腾空,无奈缰绳拴得太牢,挣脱不得。于是,那头灰毛驴便朝向茶楼方向奔去。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灰毛驴的前方,险情骤见!人们都惊呆了,噢,天爷!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麦高几乎条件反射般冲上前一把抓住驴缰绳,“咴咴咴——”一桩严重的交通事故避免了,周遭人们全都惊嘘不已,松了一口气。孩子的爹娘自是千恩万谢的,麦高自是侠客模样子,连连摆手曰,不用不用不用不。他爹说,大恩无以回报,小姓徐单字武,家住城西七里营,有时间屈驾来茅舍游玩,连带两位小夫人,麦高忙的唯唯诺诺的回应,二女脸含春*色,仿佛口*含*rou*棒,含含混混的似应非应,哦,不,好啊,嗯。 繁忙的汴河码头,船只来往,首尾相接。主航道中有一艘货船正逆水而上,右船舷的水手们都在全神贯注的严阵以待,避免和别的船只发生碰撞。前面一艘客船准备靠岸,拉纤的把头回过身来招呼伙伴们收纤,船顶的人忙着收帆放桅,船工接收到从汴河大桥上抛下的缆绳,把客船牵引向码头。桥上和码头上,有不少人向客船扬手喊叫,迎接自己的家人和亲朋好友。 汴河大桥气势不菲,桥基用石头筑结,桥面全部用木材铺建,结构精巧,拱起水面宛如飞虹,故称虹桥。水陆交会,咽喉地带,自然商贾云集,货摊林密。茶坊,酒肆,脚店,rou铺,庙宇,当铺,公廨,肩并肩的挤住街道。买卖人忙得团团转,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小哥请留步,”一个打着“半拉天”招幌的算命仙儿迎面拦住麦高,同时向非越和深蓝打招呼,“两位小jiejie好!” 麦高三人停步,瞧那拦路人,三角眼三角鼻子三角嘴连脸型都等边三角。半拉天说:“吾观小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心呱噪两句,不知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