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七 夏火
海天一个人在cao场上整理衣服,轻芸看不过去,在一旁相帮,瑾萱和涛姐陪着鈡子休在树荫下喝茶闲聊。 自打鈡子休在孤儿院疗伤以来,陈轻芸象变了个人似的,原本跟涛姐瑾萱站在对立面上,这段日子下来,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见鈡子休一直对着轻芸观望,瑾萱打趣地问起二人相识的过程。 鈡子休的眼神不禁迷离起来。 那还是两人上大学时候事情,鈡子休比轻芸年长两岁,是学校里无人不知的才子富人。 大大小小的女孩子们,成日里围着他团团转,以见到他跟他打招呼为荣。 这帮爱慕虚荣的小女孩,子休见得多了,唯独有一个一年级的女生,对他不理不睬。 她就是刚来学校的陈轻芸,因为怀着对亲生父亲的怨恨,轻芸从不主动跟其他的同学讲话。 女生们议论鈡子休的时候,她只远远的躲到一边,没人知道她成天在忙些什么,只知道她一直神出鬼没。 那时候的子休身体不像现在这么差,因为威尔森医生的常年治疗,已经好些年没发病了。 子休喜欢打网球,是校网球队的主力。 一次刚参加完省里的大学生网球大赛,子休得了冠军,同学们闹着要去庆祝。 地点在距离学校不是太远的海边,大家伙找了个好日子,决定弄个篝火晚会,顺带露营。 同学们唱着跳着欢歌笑语,夕阳朝着海平面静静地靠拢,篝火的柴堆已经搭好。 子休忽然觉得头痛胸闷,一口气没有接得上来,仰面往沙滩上倒去。 同学们大惊失色,从没见过子休生病,怎么一下子栽倒了呢? 正在大伙慌乱不已的时候,一条人影朝着这里飞奔而来,到了近前大伙才注意到,原来是从不参与集体活动的陈轻芸。 轻芸三把两把将周围的同学拉开,俯身坐在地上,左手搭上鈡子休的脉门。 同学们惊讶不已,没想到貌不惊人的陈轻芸,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正在大伙议论纷纷之时,轻芸飞快地从小包里拿出一根针来,在火上烧了烧,对着子休的脑门便刺。 同学们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阻止,长针已经刺进去一大半。 更让大家惊奇不已的是,长针起出来之后,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人事不省的鈡子休竟然醒了过来。 轻芸不等他说话,起手一针对他鈡子休的后脖颈刺了进去,这回同学们更惊讶了。 因为长针刺进去之后,鈡子休翻了翻白眼,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黑血。 轻芸眼疾手快,一把扯下鈡子休的外衣,在他赤膊的上身上上下下地按摩。 足足按摩了半个小时,轻芸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等她把子休放平之后,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松出一口气来。 说也奇怪,吐出一口黑血之后,鈡子休没过多久便恢复如初。 他知道,轻芸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虽然身材娇弱,眉眼里却是个强悍的姑娘。 自此之后,子休没事老往轻芸那里跑,惹得成片成片的女生吃醋。 起初轻芸并不理他,觉得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只不过想找个玩伴而已。 可是慢慢了解之后,她对子休的看法变了,虽说是中天帝王的唯一继承人,可他骨子里自有一股清流。 在同学面前也从不摆富,说话轻声细语,行事十分低调,在子休猛攻猛打一年之后,二人才开始正式交往。 子休没有少爷脾气,倒是轻芸的脾气暴躁,不过任她火气多足,总能被子休化于无形。 “当初轻芸救你,用的是陈门金针?”瑾萱问道。 “那是我三弟的针法,和陈门金针相近,效果很好,走得却是捷径。”鈡子休还没回答,老夫子背负双手踱了过来。 三人赶忙起身见礼,请老夫子入座。 陈老夫子近日来精神不错,虽说女儿不肯认他,终究可以天天见面了。 “原来是端木先生的针法呀?”瑾萱叹道。 端木子涵医界奇才,没读过什么书,却是妙手回春,临海人总是夸他。 在有些疑难杂症的诊断上,连融贯古今中外的老夫子,都对他十分佩服。 据老夫子介绍,端木子涵幼年时期就跟着陈老夫子的父亲学医,四处游方,汇总医术。 碍于陈门金针只传陈氏嫡子的祖训,老爷子临终前都没把金针传给子涵。 不过子涵聪明绝顶,早从老爷子的手法里悟出了很多,其实也是老爷子的私心,明里不传他金针,暗地里常把手法演示出来。 这么一来,既没违背家规,又不耽误子涵的发展,只是老爷子没有明说,关键还得看子涵的悟性。 轻芸救治子休的正是这套针法,可惜她功力太浅,要是早些年告诉端木子涵,病情应该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