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 欢聚一堂
马子村藏于大凉山深处,村民们几百年来聚族而居,几乎与世隔绝。 陀子到和阿机椒盐错为了赌气,夜色降临时各自徒手钻进深山老林。 陀家的几间小屋子里就剩下徐海妮和陀淘两人。 “喂!倒杯水给我喝呀!”徐海妮望着呆坐在那里的陀淘说道。 “啊?哦!”陀淘被她一嗓子吓得好一通哆嗦,差点从板凳上掉下地来。 二老走后,陀淘就一直坐在那里。低着头使劲搓手,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瞟一下海妮。 海妮半面光的发型让愣小子激动不已,山区救援时,第一次上了她和杨天啸的车子,陀淘就一直念念不忘。 那时他也不懂,只知道和徐海妮短短的几次相聚,都让他心情愉悦,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地睡不着觉。 象今天这样深夜独对,还是头一遭。 听到海妮吆喝,陀淘原地蹦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出堂屋的门。就听到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乱响,还有“哎哟”一声闷叫。 海妮不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真是个愣小子,难怪陀子到一直骂他。 过了好一阵子,陀淘还没把水拿来,海妮起身捋捋垂落的长发,朝门口走去,却和飞奔而来的愣小子撞了个满怀。 “哦!”一缕长发拂过陀淘的脸面,愣小子心头好一番酥麻,不禁喊出声来。 饶是陀淘反应快,不然一杯开水洒到徐海妮的身上,非烫伤不可。 “没…没事吧…你。”陀淘急忙往边上一闪,一杯开水全倒在自己手上。 顾不得被开水烫红了的手,望着海妮急切地问道。 “你…没…”海妮刚说出两个字,没想到竟然跟陀淘的话一模一样,不由得一阵脸红,赶忙把话题顿住。 陀淘一甩手,满不在乎地把烫红了的手藏到背后,为了这件事愣小子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 回去跟林正说起,还被他打了一顿。再不开窍的人也不能把手藏起来呀,难怪到现在还没得手,都是自己断了的路。 瑾萱听玟月说完,心里略有所思。林正和玟月的婚事基本上定下来了,眼下就剩下陀淘和徐海妮了。 若是能把他们凑合到一起,也是天大的好事。 “小淘子,你得加把劲啊。”瑾萱说道。 “我…嘿嘿…”愣小子傻笑了两声,继续剁他的猪rou。 “好啦好啦!再剁的话,今天的猪排骨没有啦!大凡女人呐,最经不起哄。盯着她死皮赖脸地哄,她的心就软啦!”柳碧瑶一把夺过陀淘手里的刀说道。 说得陀淘一愣一愣的,还没谈过恋爱,高中读完直接进了部队,就是认识了瑾萱之后,才结识到这么多的女人,比他从小长大大认识的都多。 “别听碧瑶姐的,威廉姆那套不适合小淘子。”瑾萱替陀淘解围。 “啥?我那套没用?小妮子你再说一遍?”柳碧瑶佯装生气,举着手里的萝卜瞪着眼睛对着瑾萱骂道。 瑾萱“噗哧”一笑,躲到玟月身后,心里暗想,这萝卜个挺大的,被这玩意捅一下,也够她受的。 婚前婚后的女人,象变了个人似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再遮遮掩掩。 “依我看,陀淘你就直接跟海妮说。”玟月忽然说道。 “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瑾萱也觉着只有这招管用。 陀淘被三个女人折腾得不知如何是好,扔掉手里的猪rou,憋红了脸走了。 出门正撞上准备进屋的威廉姆,这个高大的英国男人一把将陀淘拉到院子里,拽着他的领子,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威廉姆伸出两根手指,冲着厨房里的三个女人做了个胜利的姿势,跟陀淘勾肩搭背进了里屋。 不久,从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咚咚吉他弦的声音。 “让我无法入眠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全是你的温柔,人生能够走多久,我要牵你的手……”威廉姆深情的男中音随着弦声弥散了整个院落。 人生能够走多久…… 陀淘足足练了一上午,威廉姆真是高明,居然让愣小子死记硬背,学会了他改编的新歌。 虽说还有些生疏,倒也中规中矩,情深意满。 在柳碧瑶的吆喝声中,小饭馆里热热闹闹,队员们入座,推杯换盏大喝起来。 海天和瑾萱新婚,没来得及在成都摆酒,少不了被老余他们硬灌了几杯。 这还是体谅海天没有全部康复,不然那阵势,非把他喝趴下不可。 众人在席间商议了十月份给老余爷爷过生日的事,约好到时有空的统统过去,好好给爷爷敬几杯酒。 那些曾经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国家和人民都不会忘记。 趁着他们大吃大喝,瑾萱拉了玟月出门逛逛。明天就要和海天回去了,陀淘的事她放不下心。 “不知道小淘子能不能行?”瑾萱挽着玟月的手,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