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古怪的老神仙

    韩海萱病重，才几个月没见，竟然瘦得象纸片人似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瑾萱看着心疼，亏得在拉萨偶遇，不然的话，今生恐怕再也无缘相见。多亏有青一路照顾，对她不离不弃，就算踏破边，也要找到喇嘛神医，为她治疗。世事向来好坏参半，祸福难以预料。传中的神医喇嘛还没有找到，换到手的二十万块钱倒是没了。艾滋病是下的绝症，哪有本事治好？恐怕民间的传闻，也是虚无缥缈的谎言。大凡名医，披上包治百病的圣光，都成了众口铄金，堆起来的牌子。传中的圣山究竟在何方？真正的神医喇嘛又在哪里？众人正愁眉不展，忽听屋外，有人哈哈大笑。白影闪处，一位秃顶红颜的老者当门而立。“老仙翁！”瑾萱大喜过望，来人正是先决老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椒盐错加派人手，寻遍整个凉山，都没找到他的行踪，今日竟自动送上门来。“哈哈哈哈，娃娃，老朽来得还算及时吧？”老人表情诙谐，如顽童一般。“及时及时，您快看看海萱吧！”来不及给众人介绍，瑾萱一把拉住先决老人的衣袖，央求他赶紧看看海萱。“不急不急。”老人哈哈一笑，一手托着颌下白须，一手往海萱的脉门搭去。四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盯住老人，但见他双目微闭，一副白眉挂在红润的脸庞上，如老僧入定一般。足足把了十来分钟的脉，老人一捋长髯，皱着白眉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到处乱走。大伙不敢打扰，担心断了老仙翁的思绪。“还有希望吗？”瑾萱心里暗暗想道。“又是个骗子吧？”青斜着眼在心里嘀咕。“这老头真能装！”泽环着双臂，抱在胸前，心里暗想。“jiejie，青，别再为我犯愁了，没用的。”海萱闭着眼睛，泪水直往心里流。先决老人越走越快，不停地唉声叹气，一部雪白长髯，快要被他揪断了。众人心头一紧，完了完了！恐怕老仙翁也束手无策。泽暗地里用手指捅捅瑾萱，又朝老人望望，意思很明显，他行不行啊？“我不行你行？你妈还是我治好的呢。”泽话都没，老头子突然凑到他的眼前，吹着胡子瞪着眼骂道。这老头！好厉害的移形换位！没见他动作，竟已贴到自己身边，恐怕连师傅陆仇，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老仙翁斜着脑袋，看了看众人，继续来回踱步，瑾萱冲泽伸了伸舌头。除了老人的脚步声，屋子里没有其他一丝声响。“罢了罢了！”先决老人大喝一声，好像下了个大的决定。“老仙翁？”瑾萱心翼翼地问道。青和泽也大气不出地盯着老人。“这病我治不了。”老仙翁低着脑袋摇了摇头。啊？治不了还装神弄鬼？早了艾滋病是绝症，没法治的！这老头存心逗大伙玩的吧？泽对他很失望，又不敢出言顶撞，毕竟这家伙看上去很老很老了，而且特别神秘。“你我不能治？”泽只在脑子里想想，又没出口，不知为何又被他看穿了。“老人家，是您自己治不了的呀？”真是大的冤枉，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瑾萱和青也莫名其妙，明明老神仙刚才亲口的不能治，眨眼间的功夫居然不认账了。“老爷爷，谢谢您，我这病治不好的。”躺在木板上的韩海萱，用虚弱的声音道。与其连累大家为她担心，还不如随它去了，反正自己早就不想活了。送给爷爷奶娘的画，他们都收到了，只是对不起父亲，直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用不了多久，父亲就能收到自己的信了。出发之前，早已拜托了室友，若是三个月接不到她的短信，就请他把那封信寄出去。信里写了她要对父亲的所有话，之前的和现在的。“你敢瞧不起我？”海萱话音刚落，先决老人突然窜到她的面前，瞪着一双蓝汪汪的老眼大声吼道。雪白的胡子垂到海萱脸上，麻酥酥的，象时候，父亲抱着她，在她脸上乱蹭。众人全被他耍得懵了，屋子里就他一人话，谁也不敢搭腔。“我给你的瓷瓶呢？”瑾萱正在迟疑，老人忽然转到她面前问道。“我…我…我没带。”瑾萱猛然想起剩余的五色杜鹃，当时给邱海璐驱完毒之后，先决老人把剩余的部分放在瓷瓶里给了她。“啊呀呀！你怎么不带呢，怎么不带呢？”老人扼腕叹息。瑾萱被他吓得不敢分辨，老仙翁的性情，和往常大不一样，原先一直很慈爱的，今忽然变了另一幅嘴脸。瓶子的五色杜鹃十分珍贵，谁会一直带在身上？“我…我回去拿！”瑾萱见过五色杜鹃的神奇，难不成真能治好海萱的病？“罢了！意该当如此。”先决老人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只瓶子，拔了塞子，掏出半粒绿豆大的种子。吩咐青取了水来，喂海萱服下。这种子瑾萱记得，先前在凉山见老人拿出来用过，也是五色花的种子。只是生于外崖，功效远远不及瑾萱和石海在杜宇墓地里得到的那颗。喂海萱吃下五色杜鹃之后，老人又替她把了把脉，点点头微笑不语。“老仙翁？”泽和青都不敢开口，瑾萱硬着头皮轻声问道。“放心吧，丫头，有我在她死不了。”老人恢复了以往的慈祥，不再象刚才那么凶巴巴了。“老神仙您是海萱的病可以医治？”青乐得差点跪下来了。躺在木板上的韩海萱也为之一振。“她的免疫系统坏了，要给她打通奇经八脉，重新塑造身体机能。”先觉老人乐呵呵地看着青道。没来之前，四人在屋内的谈话，老神仙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为青的壮举感到高兴，这姑娘古灵精怪，一副古道热肠更是难得。泽听老人出免疫系统，倒是对他信了几分。打通奇经八脉的事，也曾听师傅讲过，只是重塑身体机能倒是第一次听。按照先决老人的吩咐，泽去街上买了三口大缸回来，正和青在外面生火烧水。瑾萱陪老仙翁在屋内聊。“丫头，你和他好上了？”老人双手握拳，伸出两只大拇指上下勾勾。“哎呀，老神仙您怎么还这么顽皮？”瑾萱望了望身边的海萱，羞得满脸飞红。“哦，好好。”老人闭上眼睛，连两个“好”字。瑾萱隐隐觉得，老人话里有话，连两个“好”字，似乎另有他意。连续用五色杜鹃浸泡的药水清洗了三，海萱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走路，食欲也增加了不少。早上海打来电话，告诉瑾萱他们已经回来，让她放心。反正泽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两人决定留在拉萨，治好海萱后再回成都。先决老人听到石海打来电话，特地抢过手机，躲到老远的墙角边上，跟他唠了很久。活脱脱一个老顽童，惹得青和瑾萱大笑不已，泽也跟着乐了。治疗的手法每都一样，泽对老人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先前以为他装神弄鬼，没料到这老头真的厉害，嘻嘻哈哈笑之间，海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与常人无异。四个年轻人相处久了，越来越投机，老神仙好像一直在计算着日子，每夜里望着夜空，不知道在动什么脑筋。“老神仙，我这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吧？”海萱是个乖巧的女孩，蹲在先决老人的身旁问他。“早着呢！还没给你治疗呢。”老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话刚出口，四个年轻人全都吓了一跳。一个月以来，老人每都在海萱的背上拍打七下，这都能蹦能跳了，在常人眼里已经是奇迹，怎么还没有开始治疗？“我这只是热身，真正的治疗要到月圆之夜，到时还要找一位帮手，如果他肯相助的话，你的病才能根治。”老人摸了摸海萱的脑袋道。“啊？要找什么样的帮手呀？”瑾萱问道。“你们知道我今年多大了？”老仙翁没接瑾萱的话题，笑眯眯的望着四个年轻人。泽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老家伙，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刚还到帮手，忽然又让人猜他年龄。“你笑了，那你先猜！”老人拍了泽一个头皮道。“我啊？我…我猜您一百二十岁。”泽壮着胆子特地往大了猜。“你呢？”老人笑眯眯地转向海萱。大伙有猜一百五的，有猜八十的，众纷纭，老人笑而不语，伸出两个手指头。“老夫整整二百岁。”“啊？！”三个女生一齐捂住嘴巴，泽也吓得不轻。老人生于嘉庆十四年，距今整整二百年了。身体还这么硬朗，确实是世间奇事。年轻时杀过俄国老毛子，后来又打过八国联军，一百二十九岁时杀过东洋鬼子。自打日本滚出中国之后，老人息隐凉山，难得再涉足江湖，要不是在五龙潭偶遇雾飞樱，估计也不会和众人相识。一老四少有有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农历十五的这。还没亮，老人就把四个年轻人全都叫了起来，吩咐瑾萱早早地做好早饭，众人吃过后往大雪山出发。他要去找一位帮手，若是那人肯出手相助的话，韩海萱的病才可以彻底根除。究竟是什么样的高人？要先决老人不远千里进圣山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