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乱葬惊魂
酒已空,话未尽。/p 小路将瓶中最后一口酒喝完,迎着冷风凝视远方。/p 烈火的后面是什么?那边的墓碑也许更斜,上面的文字也许更昏暗。/p 小路用力将空瓶重重砸向墓碑,酒瓶已碎,他的心仿佛更碎。/p 杨晴盯着小路痛苦的表情,久久不语。/p 小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才说着。“据说毒君之子去魔教下聘礼,就闻了闻酒而已,他就......。”/p “他就怎么了?”杨晴已有点期待。/p 她实在很想听听这里面的故事,奇特、复杂而又动人的故事。/p “他就将小蝶养的狗狗当做是......,还说要好好......,不管风吹雨打都......。”/p 杨晴又愣住,硬生生愣住。/p 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代毒君之子竟如此恶劣,若是小蝶嫁给这人,岂非要倒八辈子霉了?/p 小路并没有将话说完,也无需说完,因为这已足够。/p 说话也是种学问,说破就不好了,更不妙了,他显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p “所以丫环就......。”/p 杨晴忽然盯着小路,忍不住接着说,“所以就将投怀送抱,牺牲了自己?”/p “是的。”/p “你说是不是很不幸?”/p “是的。”杨晴很肯定的说着。/p 也许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她也不例外。/p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遇到这样男士,都是一种不幸,更是一种折磨。/p 丫环替小蝶承受了这种折磨,岂非很令人敬佩?/p 可是小路却说出另一个说法。/p 他已没有怒气,“她很幸运。”/p 杨晴又想不通,这还不是很不幸?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不幸?/p “她很幸运,还有一个比她更不幸。”/p “是谁?”/p “毒君之子更不幸。”话语声中充满了一种惋惜,深入躯体、深入骨髓的那种惋惜。/p “他会更不幸?”杨晴不懂,又想不通。/p “他醒酒后发现自己不行了,什么都不行了。”小路垂下头,似已惋惜的无力抬头,“他竟已被丫环玩......。”/p 杨晴彻底吃惊,彻底愣住。/p “被丫环玩废了?”/p 小路点点头,仿佛已不愿再说。/p 他抱刀一礼,“枪神珍重,就此别过。”/p 杨晴还想多问一点,这人竟已走了。/p 杨晴盯着无生,叹息,“你听到了?”/p 无生点头。/p “你说小蝶是不是很不幸?”/p 无生不语。/p 他抱住杨晴轻烟般飘起,落到一株枯树上。/p 高高的枯树没有一片残阳,每一根枯枝漆黑、纤细、脆弱。/p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p 杨晴暗暗吃惊,“这里你也可以站着?”/p 无生不语,也将她嘴边捂住。/p 这时火光之畔,忽然出现两个人,两把刀。/p 刀赫然是金丝大环刀。/p 刀背上金丝犹在摇晃,丝丝闪动金光。/p 这几人盯着枯木看了看,又看了不远处的墓碑,激灵灵抖了抖,显得很惧怕。/p “看来我们来晚了。”/p 另一人点点头,目光却不停的到处搜索着,他显然比说话的人要小心的多。/p 就在这时,边上墓xue忽然有了变化。/p 被酒瓶砸过的墓碑忽然动了一下,声音并不大,却很长。/p 那是种沉重木料摩擦声。/p 这两人忽然面对面看了看,仿佛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p 这里的木料只有棺木。/p 这两人忽然盯着那移动的墓碑,盯的很紧,握刀的手更紧。/p 两条腿却已不听使唤,他们显然已知道什么在动。/p 杨晴的心已骤跳不已,无生将她紧紧抱住,“你要怕就闭上眼。”/p 她点点头。/p 她果然闭上眼,眼不看,心就也许不会怕。/p 那两人盯着墓碑移开,下面缓缓爬出一团雪白。/p 雪白的头发,雪白的手,雪白的长衫,雪白的脸颊,雪白的眸子,雪白的牙齿,一切都是雪白的。/p 这人赫然是孟婆。/p 她出来并没有说话,也不用说话。/p 她爬出来就盯着那两把刀,盯得的很入神,仿佛在沉思着什么。/p 那两把刀已缓缓后退,退的已不稳,握刀的手也不稳。/p 孟婆仿佛很欣赏他们的样子。/p “既已过来,为什么要走?”/p 一人咬牙,刀光闪闪,人影已飘向孟婆,这正是没有说话的那把刀。/p 这把刀忽然已到了孟婆的脖子边,出手很快,也很猛。/p 无论怎么看都是好刀,握刀的手也是好手。/p 就在这时,孟婆忽然笑了,笑声骤起,那把刀忽然已扭曲、变形。/p 赫然已变成一块铁块。/p 废铁“叮”的落地,躯体忽然已到了她怀里,孟婆笑着伸出舌头,靠近这人。/p 这人抖了几下,忽然已归于平静。/p 另一人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仿佛已无法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