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邪异险境
画未动,风未起。/p 画中小蝶也没有动,可是杨晴已感觉她在动,舞姿勾魂而又充满活力。/p 仿佛时刻都在动着。/p 杨晴咬牙,忽然想去将那幅画撕碎。/p 她恨透了这幅画像,渐渐已对小蝶生出了恨意。/p 可是她那种恨意只能化作软弱,软软席卷在无生胸膛,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道。/p 多情的女人也许都会这样。/p 无生轻抚着她的躯体,“她是个善良的人,并不坏。”/p “可是她......。”/p “可是她给我们带来很多灾难?你很怕了?”/p 杨晴不语。/p “你也是好女人,更善良。”/p 杨晴笑了。/p 她笑着在无生脸颊上亲了一下,亲的很轻,她脸颊红的很深。/p “你也不忍心将她丢到外面,任由别人欺凌,是不是?”/p 杨晴垂下头,盯着地上。/p 她不单单沉思,也在深深苦恼,她已分不清自己,自己既不愿看着她一个人在冰冷、漆黑的夜色里忍受寂寞、孤独,也不愿无生与自己牵连进去,时时刻刻的都有生命危险。/p 这是一个奇怪、特别而又复杂的思想。/p “你现在要冷静,彻底冷静下来才知道要做什么。”/p 杨晴点点头。/p 呼吸渐渐已平稳,眸子也不再盯着地面。/p “我想通了。”/p “你想通了什么?”/p “我们就算是多处去躲,也避不开小蝶的,小蝶还是会靠近我们,是不是?”/p 无生点头。/p “这本就是棋局,我们也许只是棋子,每一步都是搏杀的步子,是不是?”/p 无生点头。/p “那我们岂非要死在这里面?”/p “所以我们要冷静,冷静下棋。”/p “我们有没有机会逃过棋局?”/p 她苦笑,这句话是废话,既然是棋局,当然算无遗漏,一丝漏洞也不能有。/p 可是她已笑了,因为无生肯跟她说话了。/p “棋局岂非就是赌博?你不是很喜欢吗?”/p 杨晴苦笑着不语。/p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本钱,就没有输,无论是什么人的高手,都有犯错的时候。”/p “你发现他们犯错了?”/p 无生不语,抱着她轻烟般飘走。/p “我们要去那里?”/p 无生不语,眸子已落到深巷里。/p //p //p 午时将到未到。/p 长街上赶集的人已稀少,那些踩高跷的人已不见。/p 这家院子里混乱不堪,到处堆满了戏袍、花脸面具、高翘、假发、假胡子......。/p 墙角堆放着很多稻草,一堆连着一堆,并不乱,是捆起来的。/p 疲倦的人席卷在上面,摆出喜欢的姿势在打呼噜,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刺激与舒畅。/p 无生轻烟般轻轻落下,落在烟囱边。/p 烟囱直直的挺立着,挺的跟他躯体一样直。/p 炊烟犹在飘飘,她已痴痴笑了。/p “你跑人家屋顶做什么?”/p 无生不语。/p “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欣赏烟囱冒烟?”/p 无生不语。/p “原来烟囱也会令人着迷。”/p 无生不语。/p 杨晴痴痴的笑着,也不语。/p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扭动着屁股走了出来,她后面跟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脸上笑意显得极为疲倦而满足,满足的连眼皮都仿佛睁不开。/p 他无力的伸出手,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p 女人嬉笑着指了指柔阳,又在他躯体上推了一下。/p 杨晴痴痴的笑了,“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看别人偷情吧?”/p 无生不语。/p 杨晴也不语。/p 无生石像般挺立住,就挺立在烟囱边。/p 可是别人却偏偏发现,也许他太安静,安静的已与烟囱一样,已与屋顶融为一体。/p 女人已走远,临走时又在他耳畔轻轻咬了咬,这人目光呆滞而无力,手并没有放下,仿佛已忘记放下。/p 杨晴努力控制住笑意。/p 这人忽然垂下头,仿佛已疲倦的无力抬起。/p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道轻烟般的影子飘了下来,然后自己躯体竟已无法动弹。/p 他吃惊不已,眸子里惧怕之色已飘起。/p 无生将他靠在烟囱边,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他,仿佛要将他活活戳死在烟囱边。/p 这人已喘息。/p 杨晴笑着扭断一截树枝,在烟囱口刮了点烟灰,笑着在他脸颊上画了一道。/p 这人咬牙。/p 杨晴指了指无生,又指了指自己,“你看清楚我们。”/p 这人点点头,已盯着看了看。/p 杨晴睁大眼睛,瞪着这人,“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专干坏事,什么坏事都敢干,也喜欢干。”/p 这人点点头。/p “你要小心点,说每一句话都要小心。”/p 这人点点头。/p “大过年的,我们的手一向很软的,出手不会很痛,图个吉利。”/p 这人点点头。/p “芳名?”/p 这人苦笑,“在下飞天鼠。”/p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p 飞天鼠咬牙,他的脸紧紧锅贴般紧紧贴着烟囱。/p 杨晴笑了笑,忽然站起,不愿再问了。/p 无生忽然盯着、戳着他,“今天你没有踩高跷?”/p 飞天鼠点头。/p “因为你敲锣了?”/p 飞天鼠咬牙,脖子那根青筋已在抖动。/p “是你发的魔针?”/p 飞天鼠忽然闭上眼,不愿也不敢去看这人一眼,这人的眼睛漆黑如枪头,被那双眼睛盯着,仿佛是被枪再戳。/p “你可以说了。”/p 飞天鼠缓缓睁开眼,盯着无生,脸上神情变得很奇怪,每一根肌rou仿佛都已彻底僵硬,硬死。/p 嘴角鲜血缓缓流了出来。/p 杨晴怔住。/p 飞天鼠的胸膛赫然冒出一截剑尖。/p 他努力张开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目光充满了说不出的怨恨、怨毒之色。/p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已看见院子里那几堆稻草。/p 稻草上的人已不见。/p 杨晴说不出话了,笑意也没有了。/p 她本想戏弄一下这人,想不到这人已死了。/p 剑尖犹在滴血,并未取走。/p 握剑的人呢?/p 握剑的人是否还在烟囱里?/p 无生抱着杨晴,轻烟般飘向院子,院子里已没有人了。/p 空空洞洞的院子里只有一条狗狗,在痴痴盯着跟前的碗,席卷在柔阳下。/p 屋子里漆黑而阴森,长长的竹竿上悬挂着一件件戏袍,偶尔还会飘动一下,仿佛是野鬼抚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