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许 思 语

    房屋外，守门的一名山贼踮着脚尖，仰着头，在窗外偷看着屋内的情景，喉咙时不时地滚动一下！他年纪莫约在三十四五，比另外那名山贼要大上一些。

    而另一名山贼却没有偷看，他看上去还算年轻，二十五六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坐着背靠着墙壁，仰着头望着夜空中那银月，眼神有些复杂，含糊不清的哭声源源不断地传入耳中；银月四周不知何时也有了一些乌云，这时他忽然出声了楠楠道：“要下雨了吗？”

    “小王，你这小子在干嘛呢？你不来看看嘛？这娘们儿不但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特别是…嘿嘿…”站在窗口的那名山贼，时不时地咽着吐沫，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间内的情景，眨也不眨，这时他低声说道，但眼睛却是没有移开。

    叫做小王的山贼，听见他的询问，没有回答，只是抬着头望着夜空上，被乌云挡了一小半的银月；耳中不断传来妇人那含糊不清的绝望哭声，和曲龙时而发出的，舒服的呻吟声；他没有任何表情，过了半晌，他方才开口道：“陈叔，你说…我们会不会遭到报应？”

    闻言，被小王称之为陈叔的山贼，愣了愣，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小王，他没有在继续偷看，而是来到小王身边坐下，毫不留情地开口道：“报应？要遭到报应，也得你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再说！”

    平复了下心情，陈叔语气柔和了些：“小王啊，我是抱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在这个世道上，善良能够养活你吗？做了我们这行，就要狠下心来，只有这样才能活着，不是这个世道逼迫，谁想天天把头皆在裤腰带上？是吧。”

    小王目光从夜空中那银月收了回来，望着身旁的陈叔，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陈叔话他早就被饿死了。

    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陈叔继续道：“十多年前，前朝兵变后，就搞得我们背井离乡，最后呢，叛军取胜建立了北域，这北域建立不久，南部蛮族发生叛乱，又带兵去镇压，还没镇压下去，西边的西陵，又带兵打了过来，搞得现在，那里都是难民，还好我们得知这里有个小山村，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陈叔叹了口气，又道“不做山贼又能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以前那些山贼怎么对我们的？我不把你带出来叫见见血，以后你就天天呆在山寨里做饭啊？惹得别人说闲话！”

    “把吃的东西抢了就行啦，为什么要把人都杀光啊？”小王有些激动的略微有些大声说道。

    陈叔不急不缓的道：“那我们把他们东西抢走，他们会认我们抢？就算我们把东西抢走，没杀他们，他们会甘心等着饿死？为了活下去，他们还不是要去抢，最后还不是成山贼，说不定以后遇见我们还要找我们报仇，所以呢斩草要除根，以免春风吹又生…”

    小王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望向了前方地上的那一截手臂，然后目光落在了花草丛中那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上；他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但又不能改变什么，而又是这种他不认同的做法，让他活到了现在.......

    这时他却突然发现，在那片花园的另一边，边上，那里有着新种的花，而地面上却是有着几道脚印，而其中一道小脚印最多，应该是跑来跑去所留下的，而那双小脚印，显然应该是个小孩所留下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留下的......因为种这些小花，一般不会是男孩。

    “啊！”房间内，曲龙身子猛地向前一挺，立即是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满意地从秦语身上爬了下来，望了眼床上静静摊在床上没有一点动静的妇人，曲龙开始弄肩膀上的伤口，之前被妇人咬了一口，本有些严重但伤，更加严重了，流了不少血，虽然之前简单了的处理了下，不过现在完事了，得在弄一下。

    秦语从最开始的不断地挣扎痛哭，到现在的麻木，表情漠然着落着泪，没有动静，她的手被腰带交叉绑在身后，本就是没绑多紧的腰带，经过刚才的那番剧烈运动后，便是松了许多，此时她正试着，缓缓地抽着被绑住的手。

    略微弄了下肩膀上的伤口，曲龙再次爬上了床，望着秦语头歪到一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驾驭理会，伸出手，将秦语的头扶正，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

    望着这张极美却有着泪痕的俏脸，曲龙伸出手理了理秦语额前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又抚摸着她那有着泪痕的脸颊，此时却发现，秦语无神低垂的眼睛，缓缓向上，用一种淡漠地眼神注视着自己.......